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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獲新生(前途未明敵友難分;蛛絲馬跡真兇現形) 第44章 白姬不中計(1/2)
蕭九郎的到來,恰似一顆小石子投入水中,終于打破柳家表面一層風平浪靜,數圈漣漪泛漾,逐漸顯露出水下暗流與崢嶸,雖然,有些事情其實并非這顆“小石籽”故意造成,“石子”本身自然也毫無知覺。
譬如因他到來,立即掀起與十一娘當眾比試,結果造成韋太夫人下定決心將十一娘留在旭曉堂親自教撫,又趁此時機,將唯一親孫兒“交還”蕭氏,不免就讓某些人抓緊“見縫插針”機會,緊跟著就上演一出挑事生非。
鄰近無衣苑一處小院,青衣仆嫗步伐急急往內,問得白姬正與柳瑾閑話,三兩步搶了進去,也不見禮,開口就讓婢女領著柳瑾出去,緊挨白姬身邊跽坐下來。
白姬也不惱仆嫗失禮,只略帶狐疑問道:“乳媼又有何事?”
這仆嫗正是白姬乳母,原為白家世仆,后隨往柳府,因著一貫自恃得臉,白姬待她又甚尊重,竟從不將自己看作仆下,雖還不至張狂得如那瑤英一般,只在這方院落里,仍被眾婢尊稱一聲“方媼”,在白姬面前,她從來也是以長輩自居,根本不講究主仆有別。
“阿媛可聽說太夫人將小郎君交給娘子照管?”這一開口,方媼便直稱白姬閨名。
“娘子剛回無衣苑,就喚我過去知會了這事。”
“那你還這般氣定神閑?這可大大不妥!”方媼著急道:“太夫人也還罷了,是小郎君親親祖母,郎主膝下又無其余子嗣,小郎君在太夫人身邊,那是萬萬不會受半點慢怠,可這一旦落在嫡母手中……將來若有萬一,可怎生得了!”
白姬臉上這才有些肅色,語氣微沉:“乳媼這是什么話,娘子寬容大度,一貫善待于我,就說我年前生產,若非娘子照顧周妥,只怕不得這般順遂,狒兒被娘子照料,本是幸事,乳媼可萬萬不能作叵測之辭。”
“哎呦我這小祖宗,你怎這般……你是半點都不曉得那些后宅陰私,當初你有了身孕,郎主近而立無子,太夫人兩只眼睛可緊盯著娘子,她若不照顧妥當,豈不無法交待?再說她若不是處處妥當,太夫人眼下又哪放心交小郎君交給她照管?可到底不是親生,娘子又哪會真心愛重小郎君,就算這時懾于太夫人不敢如何,要萬一,將來有了嫡子……我可聽說,太夫人有意等小郎君周歲入譜,就要記在娘子名下!”
方媼著急得滿頭熱汗,白姬卻反而慶幸,輕輕一笑:“如此豈不更好,記娘子名下,狒兒便為嫡子,又被娘子親自教管,娘子是名門閨秀才品無可挑剔,狒兒將來前程,怎么也比隨我更好。”
“你這孩子!”方媼目瞪口呆,半響才抽了口氣:“若是娘子將來有了嫡子,豈容小郎君占著嫡長名份?就算娘子心里不懷惡意,這一世沒有得子運數,真如你所想將小郎君視為親出,可如此一來,小郎君豈不將她視為生母,反而與你生份,將來你還有什么倚靠?豈不終身都要如此謹小慎微。”
白姬笑意斂去,臉上憂傷一恍,嘆息一聲:“為人姬妾,豈不注定便要謹小慎微,只要狒兒好,我再無其余不甘……”
“阿媛可不能這般軟弱,要說來,你也不比名門閨秀差去哪里,白家那等富足,就說你入柳府,娘家陪來一應妝奩,及田畝鋪面,比那些名門世族陪嫁只多不少!更不提,當初韋郡王妃遣人登門,不也是聽聞阿媛才容出眾,有意為義川郡王求納?可惜主母也不知怎么想,竟說服主翁,反而答應了柳府,否則阿媛眼下貴為郡王府滕,連告身都有,哪需這樣謹小慎微。”
白姬終于變了顏色,一掃往常和顏悅色,輕斥道:“乳媼休提舊事,更不可再出不敬之辭,柳府又豈是貪圖錢財門第?娘子從不曾過問干涉我之私產,日常衣食也未有半分簡薄,已經是我福份,若換作義川王府……”白姬深吸口氣:“乳媼倘若不能謹慎言行,我也只好將你送遣舊家,免得有朝一日,你步那瑤英后塵。”
說完竟然起身:“乳媼這些時日莫再四處閑逛,好好閉門思過,省得再被挑唆。”
方媼還不曾受這樣厲害拘束,眼珠子都瞪得險些蹦落出來,半響才哭一句:“我一番苦心,都是為……”白姬卻干脆拂袖而去,方媼終于沒有哭喊完整,胸口悶氣膨脹憋出一聲響亮抽噎來。
白姬歸去居臥,斜靠榻上,心情卻久久不能平息。
白家豪富,只她阿耶卻輕視女兒,她雖自幼錦衣玉食并得才學教養,無非是為家族籠絡顯貴工具,然而她卻毫無自覺,長久以來,尚且期望著將來能得一良人攜手白頭,直到韋郡王妃遣人求納,眼見阿耶喜笑顏開,她這才知道自己命運早被決定,根本不可能得良人三媒六聘出閨成禮,只有一封文書約定,一頂小轎送去深宅大院,成為卑微姬妾。
而義川王府是個什么地方?韋郡王妃自身不能生養,為免被人議論“不賢”,這些年來,也倒主動替義川郡王求納不少姬妾,但得子嗣,姬妾們盡皆“病弱不治”,郡王府中也不知埋葬了多少紅顏白骨,韋郡王妃哪里是看中她才貌出眾,看中不過白家豐厚財富!
她那阿耶只圖攀結權貴,又怎會在意她生死榮辱!
多得阿娘,不忍見她送死,因聽家中一時常出入大家望族之女掌柜說起柳府蕭娘似乎有意擇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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