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反應(yīng)也很激烈，竟沒忍住狠狠瞪向前不久才讓她“挫損”一員心腹的始作俑者。
    韋太夫人說的話是：“今日小九與十一娘這么一比，確讓我驚訝，不想十一娘強(qiáng)記之能竟與小九不相上下，行舟你瑣事繁忙，只怕也沒閑睱來應(yīng)合十一娘進(jìn)度，干脆便讓她搬來與我住在一處，我沒旁事，倒能指導(dǎo)她一番……正好，狒兒身子也恢復(fù)起來，我也總算放心，今后還是由你親自照管他更加妥當(dāng)，有十一娘陪在我身邊，也省得我這里冷清。”
    一個庶出，竟能得韋太夫人親自照管！
    喬氏幾乎立即開啟她慣常“丑話好說”模式：“十一娘，還不快快叩謝祖母，這事可真該你慶幸，你可得明白，祖母雖然重視女孩家修養(yǎng)學(xué)識，不過身為庶出，你可是頭一份。”
    又在暗諷韋太夫人厚此薄彼。
    太夫人淡淡看了喬氏一眼，招招手，讓十一娘到她跟前，微笑說道：“是你天資過人，不提旁人，便是你世父似你這樣年歲，也不及你強(qiáng)記，但仍算出類拔萃了，是以我也歡喜，當(dāng)年你祖父忙于公務(wù)無睱顧及你世父啟蒙，也是由我親自管教。”
    這個世父，當(dāng)然是指柳拾遺。
    韋太夫人輕描淡寫駁回喬氏那句“身為庶出頭一份”，仍然沒有作罷，看著喬氏笑道：“我也曉得對茵兒有些疏忽，虧得你提醒，這樣，茵兒年歲也大了，這些年來確頗知禮穩(wěn)重，日后有機(jī)會，我也會讓她多跟著我，出門多增見聞。”
    這話無疑當(dāng)面揭穿喬氏那番言下之意，又再悄無聲息還以暗器反攻——
    喬氏不過不憤十一娘占了便宜，哪里是真為庶女鳴不平？她壓根不愿柳茵如脫離掌控，倘如真讓庶女跟著婆母“拋頭露面”，將來得了好姻緣，豈不將婆母奉為“唯令是從”，哪還有她拿捏施威，利用來與自己嫡出子女做牛做馬的份？
    是以喬氏立即干笑兩聲：“都是十一娘天資聰穎，才有這等福份，兒媳哪敢有那想法？茵兒雖則乖巧，到底頗多不足，教管督促本是兒媳責(zé)任，不敢煩擾阿家。”
    她是半點(diǎn)不曾留意庶女柳茵如，當(dāng)聽韋太夫人那句話后雙眼熠熠，這時卻飛快垂眸的神色。
    十一娘卻將堂姐這番乍喜乍怨看在眼里，只在心頭為韋太夫人豎起無數(shù)個大拇指——高，果然不愧一家之主。
    另一個天資聰穎的蕭小九，卻沒看明白這番暗箭往來，這時全不當(dāng)自己是客人，頗顯不耐說道：“姻祖母，十一妹既然割愛，我可迫不及待就要去挑彩頭了。”
    于是韋太夫人揮揮手，示意“聚會”到此結(jié)束，大家該忙啥忙啥。
    十一娘被九娘挽著往外，聽她喜笑顏開說道：“十一妹，不枉我信任你比小九強(qiáng)，提前下了戰(zhàn)書，今日果然讓他自取其辱。”
    十一娘：……
    她還在奇怪呢，小九那小子今日才剛登門，為何便知她有“強(qiáng)記”之才，原來，是柳小九預(yù)先下了戰(zhàn)書！還好結(jié)果有利無害，皆大歡喜。
    可等十一娘回了無衣苑，另幾個小娘子折向往浮翠塢去時，七娘避開旁人，將洋洋自得的九娘拉去一邊：“你傻呀，為何將小九與十一娘一快撮合？”
    柳小九睜著懵懂無知的一雙黑葡萄大眼，直盯著姐姐許久眨都不眨。
    好容易說出一句：“我怎么是撮合了，我又不是媒人？我就是想讓小九受挫。”
    七娘無語，半天才擰了一下妹妹：“我措詞不當(dāng)，你聽過就算，別再提起……只你聽我一言，今后謙讓著小九一些，莫與他事事爭強(qiáng)。”
    女孩兒們的世界，果然是在單純里也透著不那么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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