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小年宴開場(2/2)
便不是凡物。”開言的是靠中前桌的夫人。金釵銀珰,銀鐲金鏈,樣式都偏古式。
李斛禮貌頷首:“晉市當鋪乃是十三郡第一當鋪,所過珍寶不計其數,生意之大在都城都有耳聞。提及便只言晉市當家的慧眼如炬,李斛看,日后還得加上夫人。這套銀器乃是當年氏文帝命宮中御匠打造,賜予大長公主。李斛有幸得來。”
常樂聞言,將酒杯拿在手里好好地看了兩眼。適才她只覺這酒杯花紋逼真精美,卻原來還有著這么大的來歷。
今日用了這皇家御器,四舍五入,她也是在皇宮里待過的人了。
“刺史夫人過譽。是我們這些小婦人有幸,竟能用得御物。”晉市夫人笑的合不攏嘴,眸中暴露出商人的精光,像是得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李斛抿唇:“晉夫人不必自謙。晉市當鋪中,歷朝之物流轉往來,御物想必也是不少。”
馮婉聞言,立馬補上一句:“是啊,那盜竊賊所盜物品中,不是還有夜鶻皇帝冕冠上的紅血石?”
此話一出,常樂只覺身上發抖,尋找來源。正是從晉夫人身上發散出來的。
“可不是。這紅血石,本是要上貢給圣上,結果被盜竊賊偷去,現在都未有結果。”晉夫人瞪著常樂,語氣陰冷。
常樂擺了擺袖子,不與她對視。
這是張長修的事兒,看著她干嘛?
“此事重大,想必太守早已焦頭爛額。太守夫人可得照顧好太守。”馮婉笑著看向常樂。
常樂瞧了她一眼,瞥見她那旁的花楚兒,勾唇一笑:“郡史夫人放心,有花氏在,太守累不著。”
“哼,太守如此煩擾,怕是因為太守夫人罷?”晉夫人冷言冷語,一點都不客氣。
絲竹演奏之人看這場面愈發不對,也不知發生了什么,猶猶豫豫地停下了樂聲。全場的氛圍突然壓抑下來。
常樂環視,見所有人都是目光不善,不悅開口:“因為我什么?”
晉夫人白眼看她:“夫人不知?那夫人自己說說,你為何能那般準確的畫出盜竊賊的畫像?你的丫鬟又為何會偷竊妾室的白玉指環?這一切,其中難道沒有什么必然的關聯嗎?”
李斛端夫人一流垂眸端坐,自是不入俗世的姿態。馮婉都尉夫人一流自是好整以暇看猴戲的姿態。而其他的,皆是一副斜眼看人,唾棄的模樣。
常樂跪坐的腿有些麻,將裙裾一整,學著都尉夫人的豪放坐姿,笑道:“你覺得其中關聯是什么?”
“還能是什么?”晉夫人嗤之以鼻,身上的金銀飾物有些晃人眼,“自是太守夫人與盜竊賊有關系。你的丫鬟不過是替你頂罪。十三郡皆知你欺負妾室,被太守重責,拋棄在冷院,形容慘淡。最近卻突然去了千云酒樓吃喝。這是什么道理?”
眾人嘩然。
常樂竟也覺得她分析的很是有道理。
“晉夫人這是誤解了。妾的主母為人和善,行為端直。斷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再者,主母自有府外的親友照顧,去趟千云酒樓算不得什么。”
花楚兒柔弱出聲,一副大著膽子替自家主母證明的模樣。余光瞥見李斛投射過來的清寒目光,當即將嘴角若有似無的笑意收斂,不在多言。
她這番話到底是在幫常樂澄清,還是給常樂抹黑,從座下的唏噓聲便能看出來。
“原來,太守夫人不檢點,在外有情的事是真的?”
“我之前還以為是假的呢……”
“……”
常樂皺眉看她們,自是巋然不動。緩緩地飲了半杯葡萄酒,將苦水盡數壓到心底里去。她這個時候就得表現的一身正氣,流言蜚語近不得身。
“各位夫人慎言。”郡史夫人突然嚴肅開口,替常樂解圍,“隨意誹謗太守夫人,小心牢獄之災。今日看太守夫人,面容端正,哪里像是惡毒婦人?那些說夫人惡毒的傳言不過是捕風捉影。太守與太守夫人無論如何,都是太守府的家事,我們不必多言。楚兒妹妹,你在外便不要再喚太守夫人為主母了,顯得多不親熱?最是容易讓人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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