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真相(2/3)
“別逼得太緊,”燕七再次提醒弟弟,“她情緒不穩(wěn),小心欲速則不達。”
“夜長夢多。”燕九少爺慢聲道,而后示意蕭宸動手。
李嬤嬤幽幽醒轉(zhuǎn),花了好半晌時間才漸漸想起暈倒前的事來,不由渾身又開始驚顫,拼命地又是搖頭又是給燕九少爺嗑頭:“九少爺――九少爺――求您――求求您――不要再問了――這件事――就讓它過去吧九少爺――”
“聽好,步家與壽王的關(guān)系,我暫可不問,而你現(xiàn)在務(wù)須回答我:我和家姐,是否是燕家人?”燕九少爺盯著李嬤嬤一字一字地慢慢吐出來。
蕭宸微訝地看了看燕九少爺后又看向身旁的燕七。
李嬤嬤只管死命地磕頭:“求求您――求求您啊九少爺――不要再……”
“說!”燕九少爺突然一聲厲喝,非但把李嬤嬤嚇得登時住口,連燕七都被唬了一跳,這孩子從小到大幾時這么大聲說過話?
而李嬤嬤似乎當真被嚇住了,怔怔地就口便道:“是……是燕家……的孩子……”
燕九少爺一雙黑眸死死地盯在李嬤嬤的臉上,沒人發(fā)現(xiàn)他此時甚至連身子都已經(jīng)抬離了椅面,幾乎就要大步下去沖到李嬤嬤的面前,“你可能確定?”這句問話幾乎是從牙縫里磨出來的。
“確定……確定……”李嬤嬤虛脫地癱在地上,“大老爺……因見奴婢是步家人……大發(fā)惻隱之心,將奴婢也留了下來……因奴婢在步府時做的便是**娘,大老爺便讓人將奴婢送去二老爺?shù)娜紊希菚r九少爺才出生不久,身子骨極是單薄,聽說好幾次險些……大老爺見奴婢有些經(jīng)驗,原是想讓奴婢過去伺候九少爺,奴婢到了二老爺任上后才知二太太已經(jīng)給九少爺又配了幾名頗有經(jīng)驗的**母和養(yǎng)娘,一時不缺人手,奴婢便被分去了七小姐房里……七小姐三歲上時因著奴婢和其他幾名下人的疏失,險些溺水而……大老爺仁心,沒有罪責奴婢,只是讓奴婢到了這莊子上過活……”
燕九少爺眉頭慢慢蹙了起來,盯了李嬤嬤良久,才又道:“你可曾聽說過蕭天航蕭大人?”
李嬤嬤茫然地搖頭。
“那么,現(xiàn)在可能告訴我,步家與壽王,究竟是何關(guān)系?”燕九少爺慢聲問著。
李嬤嬤好像已是用盡了精神和力氣,這會子再聽見這問題,已不再如方才般激動,而只是一臉認了命的慘白,嘴唇翕合了半天,虛弱地擠出一句話:“步家……是壽王的……舅家……”
燕九少爺?shù)拿碱^這才微微舒開了一些:壽王的舅家,這就難怪了――壽王謀逆,這是不能更大的大罪了,若換了旁人可是要誅九族的罪名,然而壽王是皇子,皇上總不能自己誅自己,于是與壽王相關(guān)的其他親友便難逃一死,首當其沖的自然就是他壽王府中的一干人,以及他舅家這一門――說步家沒在逆亂中為壽王出力?鬼才相信。
壽王謀逆這件事,早被當今皇上下令,無論臣子還是百姓,任何人不得再提,否則就地論斬――畢竟是皇家的丑聞,九五至尊哪能容忍升斗小民議論他的家事――何況若非如此,他也登不上大寶,這便讓此事顯得更加敏感和不能觸碰了。
難怪李嬤嬤說死也不敢提起壽王之事,更不敢透露步家與壽王的牽連,倘若此事走漏風聲,連燕子恪恐怕都難逃一死――他可是窩藏了亂黨余孽啊!
話說至此,燕九少爺似乎已問無可問,然而心頭卻總覺得還有一個疙瘩沒有解開,抬眼看了看蕭宸,想起蕭天航對他說過的話,只是這個謎卻無法從李嬤嬤這里找到答案,照李嬤嬤所言,她被燕子恪送去燕子忱處時,他都已經(jīng)出生了,那么他姐洗三那天的情形她李嬤嬤自然不會知道。
一番問話,像是一場暴風驟雨,李嬤嬤被燕九少爺放回自己住處的時候,汗已經(jīng)將衣服都溻濕了。有氣無力地坐到床頭,發(fā)了好長一陣子的呆,這才慢慢起身去洗漱架子上洗臉,而后重新梳了頭,換了身衣服,出門去了灶房。
折騰到現(xiàn)在,自家的午飯還沒有來得及做,丈夫中午不回來吃,只做自己的便成。李嬤嬤撥了撥灶膛里的爐灰,填了大把的柴禾進去,不一時火勢便旺了起來,拽過把小凳坐在灶前,一只手扯起風箱,風一吹,有灶灰夾著什么從灶膛口噴了出來,正沾到臉上,李嬤嬤伸手拈下看了看,見是昨晚沒燒干凈的信紙殘屑,探手把殘屑重新扔進灶里,看著上面那幾筆瀟灑疏朗的瘦金字慢慢地在眼前燒化成灰。
……
“所以可以到此為止了吧?”燕七問她的妖怪弟弟,這孩子太早熟了,成精了都,也不知他倆誰才更像活了兩世的。
“蕭大人見過你胸口的朱砂痣又怎么解釋?”成精的孩子看著她問。
“我爹怎么會見過你胸口?”蕭宸也看著她。
“你別誤會啊,”燕七連忙先和他道,“蕭伯伯說他參加過我的洗三禮,那個時候看見的……話說,你們一家當真一直都在南邊嗎?蕭伯伯有沒有去過北邊?”
“自我有記憶時起……沒有。”蕭宸道。
“喏,你看,事情就怪在這里了,”燕七攤攤手,“家父有我時正在北邊任上,而令尊卻在南邊,你說令尊是怎么參加我的洗三禮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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