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紅色的蘇俄(1/2)
丘吉爾的眸光有些陰沉,同時帶有幾分難以抑制的慍惱之意。自己當初竭盡全力也要鏟除的普魯士軍國主義勢力,現在居然被張伯倫聲稱要考慮將其從封印的海膽瓶中重新放出來,這對于他來說無疑是嚴重的政見對立。而對方這么做的目的,竟是要拆散當前的德蘇合作,這更是讓他感到了強烈的羞憤之情。4年之前,正是由于極度仇蘇的丘吉爾本人在下院的強烈煽動,最終使得西方和蘇俄的和解宣告失敗,并由此直接促成了同為凡爾賽體系棄兒的德蘇兩國的密切聯合。盡管張伯倫并沒有針對他的意思,但對方所提出的扶德抗蘇德策略,卻無疑是讓自己過去的行為變成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其狼狽尷尬之像盡顯無遺!
“奧斯汀閣下,您確信這不是在幫助那條凍僵了的毒蛇復蘇么?”丘吉爾話音冷然地說道,“您不要忘了,德國是被不列顛擊敗的,他們對我們懷有深刻的仇恨;而那本此刻正在德國國內風靡的公海艦隊興衰啟示錄,也對這種復仇的情緒起到了極大的推動作用,那當中對不列顛的攻擊足可稱得上是卑劣惡毒!如果德國掙開了纏縛于身的鐵鏈,他們必然會咆哮著向我們發動進攻。”
還沒等到張伯倫開口,首相鮑德溫的聲音卻是先行回蕩在了房間里:“關于這一點,我卻認為用不著過多擔心了。因為作為世界大戰的失敗者,德國所遭受的損失遠要比不列顛大得多;如果他們也能對自己的慘痛經歷進行總結,就會明白和不列顛開戰是根本沒有前途的。德國在狹窄的西線戰場無法打開局面,而在大洋上則會面臨嚴密的封鎖。相比于重新走上昔日覆滅的道路,聯合波蘭向東方謀求土地顯然是更有利于德國的選擇;世界大戰時他們只用了一只手臂就將俄國人打倒在地,選擇對付蘇俄也明顯較進攻西歐要更有把握。”
丘吉爾的臉色依舊難看,他沒想到竟然連鮑德溫也站到了張伯倫那一邊;然而在經過一番考慮之后,他卻不安的發現自己不僅找不到能夠回擊的話語,甚至連自己原有的理念都出現了動搖。即便是拋開抵御蘇俄的考慮,具備一定實力的德國也能平衡由“小協約國”主掌的歐陸;相比于縱容德國發展所帶來的潛在風險,其對不列顛產生的直接收益顯然要更令倫敦心動。毫無疑問,英國幾百年來實施的歐陸政策核心就是平衡,至于和什么人合作并不重要。當年自家既然能和數百年夙敵法蘭西聯合反對德國霸權,現在又為什么不能向德國遞出橄欖枝呢?
丘吉爾心緒復雜,一時間沒有再度出言。如果真的要讓他在今天的民主德國和紅色蘇俄之間找出唯一敵手的話,那么他自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后者。而依照當前的形勢來看,同時針對德蘇兩個國家的行為似乎也的確是弊大于利:兩國在共同外界壓力下的聯合,只會為紅色蘇俄的發展壯大提供保護和幫助。或許自己的對外策略,真的應該隨著不列顛威勢的下降而進行相應的改變了。
東歐,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莫斯科。
藍天澄凈,白云飛涌,一座宏偉浩大的城市在廣袤的原野上昂然矗立,顯得恢弘而又壯麗。從空中鳥瞰望去,蒼涼粗獷的巴洛克式建筑、和雄渾莊重的拜占庭式房屋占據了絕大多數,雖然遠不及紐約、倫敦等世界頂級大都市那般繁榮富麗,卻也在豪放的風格中盡顯戰斗民族的勇猛和樸素。城中密植四季常青的白樺松林,綠化面積占到全市總面積的一半以上;微風徐來,無數青翠的枝葉如海浪一般紛搖涌動,使得整座城市都仿佛籠罩在了碧綠色的海洋當中。
13世紀末,新生的莫斯科公國將首都定在此處,這座早就是東歐重要居民區的城市,便隨著這個公國的逐漸壯大擴張而不斷發展、并顯名于世了。盡管彼得大帝在18世紀初將俄羅斯帝國的首都北遷到了毗鄰波羅的海的圣彼得堡,但莫斯科卻仍舊是俄國境內最大的經濟和文化中心,并在政治上發揮著第二首都的作用。1812年為了抵抗拿破侖的侵略,這座城市曾被實施焦土政策的俄國人在一片大火中化為灰燼,但俄國人很快就又將城市建設了起來,并如同鳳凰涅槃一般煥發出了更勝于昔日的耀目光彩。當布爾什維克黨人通過十月革命奪取了俄國的最高政權之后,為顯示與舊政府徹底決裂的他們將國都重新遷回到了這座內陸城市,而這也使得莫斯科在時隔200多年之后,又一次成為了全俄的政治中樞。
由于持續7年的世界大戰和國內戰爭所造成的嚴重破壞,進入1927年的莫斯科仍舊保持著戰前沙皇時代的模樣,幾乎沒有進行任何的城建;然而如果仔細去觀察和體會的話,仍舊可以發現它與以往變得不同了。最為醒目的標識,無疑是金碧輝煌的克里姆林宮上高高飄揚的鐮刀鐵錘紅旗,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如鮮血一般刺眼。而在書店和售賣旅游紀念品的商店里,馬克思、恩格斯、列寧等人的肖像和著作充斥其中,構成了一副與十年前截然不同的場景。同樣由于連年戰亂破壞的緣故,盡管脫胎于沙俄的蘇聯此時仍舊有著相當高的文盲率,但這些革命導師的作品卻像是護身符般令所有民眾趨之若鶩;如果誰家里沒有一本導師著作的話,總會在無孔不入的契卡監視下感到有些背脊發寒!
契卡,這個仿佛有魔性的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