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化身為樹(2/3)
年頭過去了,這期間馬芝也關注到師娘,她和小狐貍同榻而眠,師娘嘴巴上雖然不相信小狐貍告知的前世情緣,但行動上她相信。她作為小姨,無微不至地關心著小狐貍,把它是為孩子一般。有他人出現的時候,小狐貍就是一個愛撒嬌賣萌的寵物,人后,則會變成人樣,和葉如意聊天說話,彈琴下棋,讀書寫字。當然,小狐貍時不時會有高見,認為所謂的三從四德,都為了坑害女人,憑啥男人不會三從四德。還有什么列女傳,貞女書,它都覺得這是男人們撰寫的偽書,就是為了讓女人上當。葉如意聽了,只是癡癡地笑,卻也不辯駁。
抑或,明明知道沒有希望,人相反釋然。知道了命中注定,相反變得坦然。葉如意沒有像浩淼水域上那個葉如意那樣愁眉苦臉,她每日里澆花種草,讀書畫畫,彈琴歌賦,日子過得再如意不過。當然,也會有抹眼淚的時候,她一個人坐在窗前,會看縈繞在山峰之間的白色霧氣,會看山峰下的大河,會看屋后百花的怒放,心里古井不波,眼淚卻流出,那僅僅是傷春悲秋,為自然更迭而有著想象。
更多的時候僅僅是枯坐,什么也不做,即便小狐貍變著花樣逗她,她也不言不語。馬芝能夠看透她的內心,那是思念,是無望,不知道生生世世,會和君安上人糾纏到什么時候。這一世,一個是葉如意,一個是君安上人?下一世呢?又將在什么境況相遇?下一世他還可以是修真者嗎?
葉如意思念著君安上人,做著想象,假若他也是一個凡人,我們會不會就在一起,了解彼此誓愿?她不知道,心里惶惶,但等到最后,則是嘆氣,隨它了,總有一天,我們會在一起。只是別太久,我怕那一天真的到了,我會心生疲憊,想象里也變得索然無味,那么,得到了,又能怎樣?
葉如意就這樣瞻前顧后,會想上一個上午,一個下午,甚至會是一天。但等起身的時候,她的精氣神又會回歸,既然命中注定,那就及時行樂吧,只希望,都是從睡夢中笑著醒來。她這樣想的時候,嘆了一口氣,整個人就蕭條地站著,看著屋外的茂林修竹。可是這些不關我什么事,馬芝找到修煉的捷徑,自然欣喜若狂繼續(xù)從飛速提升修為中找到快感。做樹沒什么不好,反正之前我就是一棵仙芝,一棵草罷了。如此,馬芝默然,當年為什么要化身成人?是師傅的蠱惑,還是無數歲月沉淀后的自省?許多事情,發(fā)生了,才會知道毫無意義。包括眼前的大森林里的樹木,不乏有許多千年、萬年的大樹會想著修煉,它們一開始為了抵抗自然災禍,緊跟著又要防御蟲災,等成長到一定的程度,它們就希望得到額外的東西,那則是永恒,永遠地活下去。
馬芝啞然失笑,為那些想成精的松樹打氣,甚至毫不吝嗇的將他對天道規(guī)則的領悟注入它們的汁液里,希望它們都可以實現它們的本能愿望。
就這樣,五個年頭過去,十個年頭過去,馬芝一直將自己隱身在樹木之中,與這片山林的每棵樹成了朋友,它們也成為他的耳線,他看到了許多關于隱者、關于走獸的情景,本能中,馬芝像一棵樹一樣看待它們,給它們隱藏,給予它們果實,給予他們遮陽。當然,馬芝除了修為,還從這些高大的樹木中,獲得了靜的奧義,一種將自己融入環(huán)境,融入天道,由著本能運轉的本源奧義。一種放棄自我,放棄索取,純粹去釋放,宛若太陽的本源奧義。因為奧義的存在,他的修為日漸洗練、穩(wěn)固,對合體的領悟越發(fā)深刻。
意外,十年來,君安上人沒來催馬芝。馬芝的心由最開始的忐忑不安逐漸平靜下來,甚至想那春藥的藥效應該已經失效,師傅說不得已經回心轉意。在他所了解得凡人情感中,沒有一個人愿意別人給自己戴綠帽子。可是不等馬芝多想,一道天火劈下,竟然直接照準他所棲身的松樹劈下。樹冠一下子燃燒起來,火勢兇猛。靜的奧義,讓馬芝毫不害怕,人順著樹干向下,把自我沉入泥土下的根須里,想來,大火是燒不盡大地里的。
但還不等他多想,竟然地動山搖。發(fā)生了地震?他隱藏的地方山崩了,大塊的石頭崩塌,松樹主體跟著大石頭開始滾落山峰。
馬芝嘆口氣,借助草木之靈,直接去了另外一棵樹。但是緊跟著天雷滾滾,他再次棲身的小樹又被雷電劈斷。
人一時疑惑起來,通過樹林里的眼線看向天空,馬芝看到了云層之外的師傅,君安上人看著馬芝,目光深沉,不喜不悲。馬芝只好沮喪地從樹木殘干里出來,站立在山峰上。周邊因為驟然出現的地震、山火、天雷而躁動起來,一些野獸四散而逃,那些隱者也關注事態(tài)發(fā)展,憂心忡忡。
“師傅,請收回成命,弟子無論如何也不能和師娘發(fā)生關系。”馬芝用神識去和師傅溝通,說完眼巴巴地望著天空,眼睛里有著樹木本能的執(zhí)拗和抗爭。這十年來,他時時有關注師娘,她有小狐貍陪著,人一直很開朗,即便偶爾的傷害,也僅僅是外物所致。同時,在朝夕相處中,馬芝還是下不了決心去褻瀆葉如意和師傅之間的宿命愛情。
師傅沒有回話,而馬芝的身子渾身發(fā)熱起來,是欲火,瞬間讓他的身子滾燙起來。原來,十年的時間,那春藥的毒還沒有消失,相反因為蟄伏太久,藥性變得更加爆裂。馬芝想趕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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