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總有那一天(1/2)
黑暗中,許硯將自己深深隱藏,如果可能的話,他愿長時間隱藏下去。
聽不到聲音,也沒法察覺任何走動,那些取樂子的囚犯們,漸漸歸于平息。
……
靜謐。
新平郡地牢仿佛從世界消失,無聲無息,也沒有光亮。
許硯戴著枷鎖,頹然靠在冰冷墻壁?,F在感覺仍舊很不是滋味,但,已經可以緩下來,努力進行思考了。
必須先忍,小忍是修養大忍是一種難得的智慧。
許硯閉上眼睛,努力回溯事情發生經過。從新平郡府衙門外敲鼓的中年女人,到千歲庵那個討厭的胖尼姑,再到與胖尼姑狼狽為奸的捕快。
有什么,能讓這些不相干的家伙聯合起來,共同陷害許硯呢?
事情發生很突然,但這背后,肯定有人指使操縱。
那人不曉得邢紅霞失蹤真和許硯相關,他只是逮著這個案件借題發揮,想要置許硯于死地。
能干出這樣事情的,要么和許硯有著深仇大恨,要么牽涉三年前科舉舞弊案。
如果沒猜錯,胡辰天肯定為幕后黑手,至于胡辰天是否有同黨,暫且還很難進行判斷。
許硯心中其實很清楚,自己與胡辰天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只是未曾料到,胡辰天先行下手,將許硯投入監牢之中。
這次被胡辰天搶了先手,還有機會扳回來嗎?許硯閉著眼睛,黯然神傷。
夜深。
新平郡地牢仍舊是一片死寂,陣陣讓人惡心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漫。
許硯全身無力靠在墻壁,任憑各種各樣的壞情緒侵襲自己的全身,他似乎想要振作起來,但體內并沒有多余能量。
假設胡辰天還串通其他人,譬如太守汪欣,那局面可就非常不利了。
哎~
許硯忽然有種錯覺,他像個提現木偶,任人宰割,任人戲弄。
就在白天,他還是那般意氣風發的少年郎。他是聲名遠播的李太白;是皇帝周通可能仰仗的重要人物;是清除瘟疫災害的首功之人……
但,短短十個小時,所有一切都化為泡影。他現在被關押在新平郡的地牢中,他淪為了階下囚,而且是個可能被處以極刑的階下囚。
混蛋!
沒料到胡辰天竟然如此狡詐,好巧不巧選擇邢紅霞失蹤案為導火索。要曉得邢紅霞背后為科舉舞弊案,如果未曾猜錯的話,胡辰天恐怕已綁定相關人員。
那些人可以將前任通判送上斷頭臺,就說明他們能量不容小覷。如今再聯合起來對付許硯這小小師爺,恐怕新平郡無人能夠阻止。
或許根本用不了多長時間,用不了細細審判,那斷頭鍘刀就會砍向許硯。
完了!
許硯單掌捂著自己的額頭,腦袋后仰,身體微微抽搐著。
之前因為時間匆忙,還有神經緊繃的緣故,許硯并沒有想太多。但現在不同,周圍安靜下來,自己也安靜下來,使許硯不得不面對當下面臨的艱難困境。
有時候崩潰就是來得像這樣突然。
痛苦、悲哀、難過、愧疚、憤怒、無奈,數不盡的負面情緒,如奔瀉的洪水,放肆沖擊著許硯思想,他感覺自己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
“??!”
許硯朝天發出無聲嘶吼,戴著腳鐐的雙腿,在牢籠地板上胡亂地狂踢。
基于保暖的考慮,牢籠地板上鋪著好多干稻草?,F在,身下的這些稻草成了許硯的出氣筒,它們全都被許硯踢開,遠遠踢開。
此刻外面世界萬籟俱靜,漆黑的夜幕中星光點點。地牢中很臭,但許硯慢慢有些適應了。
周圍間或傳來其他囚犯的鼾聲,看上去,大家都已入眠。
許硯很累很累,不由自主打了個哈欠。很快,眼前黑暗變得格外模糊,牢籠中的少年,低下頭睡著了。
……
不知過去多長時間,許硯做了一個怪夢。夢里,他的身體在急速往下掉落。他陷入了一片空洞,非常徹底的空洞,感受不到自身存在,也感受不到任何其他。
“?。 ?
許硯想喊,卻發出任何聲音。
就這樣掉了好久好久,空洞終于消失,四周突然陽光大盛。
在那短暫瞬間,眼睛甚至無法接受如此茂盛的陽光,許硯將雙手擋在面前,眼瞼不由自主地閉合,但光線還是透過他的眼縫,塞了進來。
“啪!”
許硯掉進了一片大海里。無盡的海水,從四面八方向許硯涌來。他屏住呼吸,拼命往岸上游,游到精疲力竭,游到雙手抽筋,好在,許硯最終游上了沙灘。
這是在哪里呢?
放眼看去,偌大沙灘上沒有第二個人,許硯坐在沙灘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突然,水中揚起一道百米高的水簾。
許硯身體一縮,雙手撐地,不斷地往后退去。只見那百米高的水簾中,有個巨大的身影赫然出現。
那巨大身影,足足有幾十米長,水桶粗的身體,在大海中激起陣陣波浪。
它抬起粗壯的脖子,仰天發出長長的嘶吼,它全身布滿鱗片,所有的鱗片,皆閃耀光芒。
盡管這玩意體型擴大很多倍,但夢里許硯很快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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