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推斷(1/2)
“剛才那混蛋胖尼姑陷害我,卻沒有任何真憑實(shí)據(jù)。汪大人和董大人,不可能因?yàn)檫@一面之詞,便要將我定罪吧。所以,我為什么要逃跑?”許硯鏗鏘道。
“況且你也逃不掉啊?!痹暌贿呎f一邊微笑。
“對,憑總捕頭袁大人的本領(lǐng),我又如何敢逃呢?”許硯聲調(diào)上揚(yáng)。
“行啦行啦,你們倆放開,讓許師爺自己走?!痹曜笫忠粨],示意兩名捕快不要太緊張。
話剛講完許硯便感覺肩上輕松多了。他扭扭腰身和脖子,忽然抬起膝蓋。
“喂喂喂……”袁戈見狀慌得連話都講不利索。
“我并沒有要逃跑,只是活動筋骨而已?!痹S硯調(diào)侃。
暗夜。
許硯和捕快們在新平郡馬路上行走,某些百姓躲在窗戶后邊悄悄朝外窺探。他們能看到火把和一隊(duì)人,其中有個少年在前頭,器宇軒昂不像被逮的囚犯。
……
走了不知多久,許硯等人來到地牢前。地牢在焦土大陸很常見,通常牢籠都在地面之下,地面之上則有個灰頭土臉?biāo)乃姆椒降男∥葑?,獄卒就在屋子里。
由于提到得到通知,今夜可能有案犯將至,所以負(fù)責(zé)值守的獄卒打起精神,連平常愛喝的酒都未曾拿出來。
“砰砰~”
忽然傳來敲門聲音,獄卒急忙站起,緊張問:“誰?”
“開門就是了。”袁戈在門外壓著嗓子道。
按新平郡官差的習(xí)俗,捕快比獄卒級別更高一些,收入等各方面也各可觀,所以捕快在獄卒面前常常可以稱大爺。
更何況,袁戈還是新平郡大名鼎鼎的總捕頭。
“馬上就來?!甭犚娫甑穆曇?,獄卒忙不迭上前開門。
嘎吱~
伴隨一聲長響,獄卒傻傻地怔在門口。此刻讓他愣神的并非袁戈等捕快,而是捕快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的許硯。
“許師爺……”三秒鐘過后,獄卒詫異道。
“帶進(jìn)去好生看管?!蹦巢犊煸谠S硯背上一推,表面上沒使力,卻也讓許硯朝前來了個趔趄。
混蛋!
許硯用眼角余光輕輕一瞥,認(rèn)準(zhǔn)剛才推他的囂張捕快。突然許硯心中一顫,側(cè)后方趾高氣揚(yáng)的捕快,不就是給胖尼姑帶路那個嗎?
莫非……
許硯隱約記起,就是他,給胖尼姑做出暗示,后者才一口咬定,當(dāng)初帶走邢紅霞之人,即為許硯。
說起來,這名捕快許硯有印象,但記不清名字。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從捕快到中年女人到胖尼姑,陷害許硯真是環(huán)環(huán)相扣。
“實(shí)在對不起,許師爺?!豹z卒在許硯袖口上輕輕一拉。
“沒關(guān)系,所有這些跟你無關(guān)。”許硯咬著牙齒道,這句話表面說給獄卒,更是說給陷害許硯的捕快。
前往地牢,是條向下階梯。階梯墻壁掛著一盞油燈,光線很微弱。低頭看,階梯在黑暗中蔓延,仿佛通向未知的地獄。
哎~
許硯心里默默嘆口氣,拔腿走向眼前黑暗。還記得上次來,是想劫走身陷囹圇的耀夜薛銀河,沒料到這才過去多久,自己也成為地牢中的囚犯。
“許師爺小心點(diǎn)。”獄卒緩緩走著許硯身后。
“謝謝?!痹S硯脫口而出。如今自己成了綁架殺人嫌犯,能撈到獄卒客氣話,也算稍稍有些安慰。
這兒空氣非常渾濁,夾雜令人作嘔的臭味。臭味異常濃烈,不僅刺激嗅覺,甚至撲向雙眼。
哎~
許硯再次在心里邊嘆口氣,他慢慢垂下眼瞼,同時慢節(jié)奏放平呼吸,努力適應(yīng)監(jiān)牢惡劣環(huán)境。
“啊!”耳畔忽然傳來歇斯底里的慘叫,聽著彷如孤狼垂死前最后的哀嚎。
緊跟著慘叫響成一片,間或還有囚犯用力拍打牢籠,仿佛在迎接許硯到來,又仿佛要給許硯來一個下馬威。
“看得到嗎,是誰要來陪我們?”
“我什么也看不見,你那個角度應(yīng)該更好吧?!?
“好像,是一個年輕帥哥。”
“管他怎么帥,不出三天就變得跟我們一樣。”
其余囚犯的聲音紛紛擾擾,滲入耳膜。聽著這些污言穢語,新平郡地牢好像比剛才更臭了。
作為有身份的案犯,獄卒將許硯安排在靠前端,并相對大一些的牢籠。此外,他給許硯戴上枷鎖,防止許硯逃離。
“例行公事請勿怪罪。”獄卒壓低聲音。
“嗯,我懂。”許硯點(diǎn)頭。
他腳步沉重走進(jìn)十平米左右的牢籠,背后傳來哐當(dāng)一聲響,那是剛才獄卒,完成任務(wù)準(zhǔn)備回到地面那個房間。
許硯抬頭,看見墻壁上四四方方的孔洞。白天日光將從孔洞射進(jìn)牢籠,而夜晚則是模模糊糊的黑暗,只不過和周邊其他黑暗相比,顯得顏色稍淺。
今日,成為真正的階下囚呢?
許硯揉揉眼睛,頹然靠在冰冷墻壁。此刻腦海一片空無,什么都沒有想,什么也不敢想。
當(dāng)獄卒離開地底監(jiān)牢,周圍頃刻變得沸騰。原來的囚犯將許硯當(dāng)成調(diào)劑品,紛紛取笑和嘲弄。
“喂,你因?yàn)榉噶耸裁词虑檫M(jìn)來???”
“進(jìn)來這里就別想出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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