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算命嗎?(1/2)
“這孩子命大。”那副臟兮兮的眼鏡依舊跨在大夫的鼻梁上,他檢查完方木木的身體狀況后,把眼鏡往上推了推,眼神依舊不離方木木。
余采的父親依舊正襟危坐,在一旁沒有任何情緒的看著大夫為方木木檢查,聽著大夫說的話。
余采站在大夫的一旁,兩只手來回的搓,她害怕檢查的結果不盡如人意。當聽到大夫的話時,她感覺自己的心跳有那么一刻的停止,隨后像是積攢力量一般,快速而有節奏的跳動著,夾帶著喜悅。
“那算是好了嗎?”余采的一雙眼睛小心翼翼的盯著大夫的臉,生怕自己錯失了任何一個細微的遮掩。
大夫鼻梁上的眼鏡或許年代久了,再次滑落到了鼻尖,他仰起頭,透過鏡片看著余采,“嗯,好了。”話音剛落,他就低下了頭開始慢悠悠的收拾工具。
“那為什么紅疹子還在呢?”余采無比的在意方木木身上的紅疹子,雖然大夫說好了,但紅疹子只要還能看得見,她就覺得像一顆定時炸彈。
大夫再次揚起了頭,仰視著余采,“磕破過皮嗎?”
余采原本期待而忐忑的心被大夫的問題問得不陰所以,“磕破過。”
“結的疤會因為不疼了而消失嗎?”大夫一本正經的繼續問道,他的情緒毫無波動,如同一個只會提出問題的機器。
“不會。”余采若有所悟的回答著。
大夫聽到余采的回答后,就繼續低頭收拾工具,像極了努力奔跑的蝸牛。大夫一邊收拾著,一邊說著,“現在這孩子身上的紅疹子就跟結的疤差不多,消失總得有一個過程。”
余采點了點頭,表示自己陰白了,即使大夫并沒有在看她。
“那就沒事了,抱著孩子趕緊回去吧。”
如果余采父親不是突然說這話,余采都快遺忘了這個屋子里還有父親的存在。
“我這就抱回去。”說完話,余采三下五除二就抱好了方木木,相較于大夫,她的行動快得如同閃電一般。
余采前腳剛踏出大夫家的門檻,不到一秒又退了回來,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家父親都沒走,自己先走肯定是不合適的。
于是,余采抱著方木木站在了父親的身側。
余采父親若有所思的看著大夫,像是有什么話要說,但最終也沒有說出口。他回過神來才發現余采還在屋子里,“不是讓你抱著孩子趕緊回去嗎?”
余采低下了頭,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讓父親先走。
這時大夫抬起了頭,看著余采的父親,那副老舊的臟眼鏡下,一雙眸子都是羨慕之意,“你閨女在等你呢。”說罷,他便繼續低頭收拾工具了,畢竟有些畫面不能多看,尤其是他這樣的孤寡老人。
“那老先生先歇著,我改日再來。”
余采第一次見父親如此畢恭畢敬的對待一個人,她再次看向那個又老又矮的大夫,今天的他沒有戴口罩,今天的他似乎更加和藹可親。
余采父親也不等大夫回應,微微鞠躬之后,便轉身離開了。
余采跟在父親的身后,在離開的時候,她回首再次掃了一遍這個帶給她好消息的地方,大夫依舊佝僂著身軀,別樣的是父親剛離開的那張桌子上有幾張看不清數目的錢,肯定比十塊多。
余采看向前面默默走著的父親,陰白了父親之前的沉默,母親在父親離開時對她的兇惡。父親的背影在這一瞬間,變得更加偉岸,在這偉岸里不僅僅只有冷漠和嚴厲,還有不知如何說出口的關愛,哪怕那可能單純的只是他口中的面子。
相別無言,只是不見,時光可期,再遇也算是命里安排吧。
余采同父親分開的路口是那一條曾經的回家路,只不過父親回了她曾經的家,而余采走向自己現在的家。
歲月似一把刀,在粼粼刀光中恍惚幾下,它就向過去多奔了些時日。
“你聽說了嗎?”
“聽說什么?”
“就是方家才半歲大的那個女娃啊。”
“她爹因為她出去偷別人家的寶貝疙瘩,這才是多久的事情啊,她這邊又鬧出什么幺蛾子了啊?”
“她才多大啊?!她才半歲大!鬧幺蛾子還不至于,倒是她身上發生了一件神奇的事情,任憑誰聽了都覺得心驚。”
“那到底是什么事情啊?說來也讓我的心驚一驚。”
“天花知道嗎?”
“這怎么能不知道呢!這可是要人命的病啊,村里因為天花死的孩子沒有一百也有幾十吧。難道說那女娃得了天花死了?沒聽說啊。”
“死什么死啊,如果她死了,那我還在這里有什么可說的啊。你個快嘴蹄子總不等我把話說完,就巴巴的說一大堆。”
“好好好!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不嘴快了,你說,你說。”
“據說那女娃得了天花,快死的時候啊,天降一道黑光直接逼退了她身上的天花,然后那女娃就逃過了一死。”
“喲!這么說,那女娃還是個神仙轉世了不成?”
“你見過什么神仙是帶著黑光的?哪個不都是金光閃閃的啊。”
“說的也是,那算是什么啊?”
“有算命的說,是掃把星...”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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