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1/2)
?次日上午,姜嘯之接到了一封密函。(.la棉花糖)
等送密函的人悄悄離去,姜嘯之拆開密函,拿出里面的東西。
是一張陳舊的軍事輿圖。
這圖是許久之前的了,早已經(jīng)發(fā)黃,但上面的字跡依然清晰,輿圖描繪的是定州東北的地形。有人在旁邊用毛筆標注了寥寥幾字,用以說明駐防要略。
那字體,剛健瘦長,力透紙背,一如那人的性格。
姜嘯之默默注視著輿圖上的字跡,他的心,一時間不受控制的劇烈翻滾起來。
輿圖,是他的一個秘密的手下送來的,沒有人知道,姜嘯之手底下,有這么幾個人專門在做這件事:他們在為姜嘯之搜集特定的一批東西。
做這件事的人,都是姜嘯之最最信得過的下屬,是可以把命交給他們的。這些人,一律沉默寡言,知道進退,不該問的事情決不去問,不該說的事,就算抽筋扒皮,你也逼不出他們一個字。
姜嘯之很清楚,他不該做這樣的事,他不該去收集這些舊東西,這么做,對他毫無益處也毫無價值,甚至只會給他帶來禍患。
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只是不想生命最初的那八年真的變成了空白,他留戀的不是那八年里的錦衣玉食,而是那闔家團圓的融融溫情。如果真的一筆勾銷了,那只會讓他焦慮不安,沒著沒落。
在姜嘯之看來,他所做的這些危險的事情,只是一點點把這空白填補起來,沒可能完全填滿、變回一幅完好無損的畫卷,但哪怕只是一些零落的痕跡,也可以讓他借此憑吊。聊以自慰。
又仔細看了看那份輿圖,姜嘯之將它小心翼翼收藏起來,他把它放在一個玉匣里。那里面還放著另外兩樣東西:一封詞句平凡的家信,一把隨身攜帶多年的金色短刀。
它們和那份輿圖一樣,都是來自同一個人。
那天上午。[.la超多好]姜嘯之出了門,是去見還未離京師的梁王。
梁王年齡和姜嘯之差不多。平日看上去,是個溫雅儒生的樣子。他和蔡烺是姨表兄弟,不過走得不近。蔡烺那人很怪,少有人和他走得近。
之前平定西南,梁王和姜嘯之曾一度并肩作戰(zhàn),因此結下了友誼。姜嘯之是那種,幾乎任何方面都能和人談上一些的類型。如果對方是個粗魯漢子,那他也可以和對方一樣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如果對方是個儒雅斯文的人物,那他同樣能和人談談花鳥風月、詩詞歌賦。
就連蔡烺這種拿曲子考驗客人、性子清高得可恨的家伙,都把姜嘯之視同好友,姜嘯之與外界的交往能力,由此可見一斑。
在梁王那兒,姜嘯之碰巧遇上了從宮里回來的梁王妃。
“姜大人,好久不見了。”梁王妃沖著他微微一笑,卻不急于回避。
梁王妃原是銀赫國主的幼妹。后來嫁給了梁王,銀赫人與狄人相似,對女性不像舊齊那樣規(guī)矩大,所以也可以出來見見男性客人。甚至可以同坐一桌吃酒。
銀赫在大延的西部,與薊涼的鵠邪人毗鄰,但是銀赫人與好戰(zhàn)野蠻的鵠邪人不同。
銀赫物產(chǎn)豐富,與中原人一直有頻繁貿易往來。他們長久接受中原文化,也鐘愛斯文事務,而且銀赫地界出美人,銀赫的名產(chǎn)就是銀赫美女。因為膚色偏黑,所以又被稱為“黑珍珠”。據(jù)姜嘯之所知,趙王宗恒的生母就是銀赫國進獻的舞女,后來被太祖賞賜給了上代趙王,所以宗恒也算是半個銀赫人。
眼前的梁王妃,同樣是個絕色的深膚色美人,她的模樣常常讓姜嘯之想起梅根?福克斯,那個好萊塢女星。之前他跟著那群錦衣衛(wèi)去看《變形金剛》時就發(fā)覺這一點了。
上次他見到梁王妃還在七年前,如今再見,這女人依舊艷光四色,美麗絕倫。
雖然是銀赫國的小郡主,但姜嘯之清楚,梁王妃對梁王影響非常大,梁王鐘愛他的妻子,很多時候王府的事情,都是梁王妃在做主。銀赫國夾在大延和鵠邪王之間,地位微妙,兩邊都不是好得罪的,所以銀赫國主才把妹妹嫁給與太后有關系的梁王,又竭力拉攏趙王宗恒,這么做,自然是想借著大延的蔭庇,保自家安全。
不過除此之外,姜嘯之還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八卦,比如,原本這位美麗的小郡主是要嫁給趙王宗恒的,但后來不知為何婚事未成,這其中,太后以及天子大概都起了一點作用。再后來,美麗的小郡主嫁給了與太后更加親近的梁王,而趙王宗恒也娶了舊齊的湘王妃。更多的事,姜嘯之無從了解,不過他覺得,銀赫小郡主的婚事,在一定程度上左右了當今朝局的外交走向。
于是主客落座,姜嘯之問起太后的病情,又向梁王道喜,因為半年前梁王世子誕生,是梁王膝下第一個男孩。姜嘯之當時人在那邊,沒能及時道賀,這次為了彌補,也帶來了遲到的賀禮。
“若下官當時在京城,就著人把這賀禮送去墨州了。”
梁王妃便笑道:“姜大人不想回素、墨看看么?也有好些年沒回去了吧?”
姜嘯之點點頭:“自從掌門過世,下官這些年忙于公務,都沒有抽空回素州。”
姜嘯之少年時,曾被養(yǎng)父送到素州慕家,跟著掌門慕沛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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