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3/3)
木頭的爐子,你也許見過,就是煙筒暴露在外面的那種,然后呢,有年冬天……”
“怎么了?”
他停下來,看看阮沅,“想聽結(jié)局么?”
阮沅的嘴唇抖了一下,不敢出聲。
“有年冬天,窩棚起火了。”宗恪慢慢說,“那種煙囪不安全,火星會(huì)濺落下來,而且我又剛好喝了酒,酩酊大醉。”
阮沅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那間窩棚在冰天雪地中,熊熊燃燒的情景,鮮紅的烈焰竄上高空……
徹骨劇痛突然襲來,阮沅哇的一聲哭起來!
見她竟哭起來,宗恪慌了神,趕緊抱住她:“好了,我不說了,阿沅,我不說了!其實(shí)我沒事呀!我沒說完呢!窩棚著火的時(shí)候我稀里糊涂爬出來了,兒子和村里人來救火,我還怪他沒給我打酒來,把他嚇一個(gè)跟斗……”
可是這種后續(xù)的勸慰,一點(diǎn)效果都沒有,阮沅越哭越慘,哭得撕心裂肺,像被傷了心肝,不管宗恪怎么說笑話、說自己沒事都沒用。
“為什么要這樣?”她邊哭邊說,“為什么不能好好的?”
宗恪苦笑,沉默半晌,他才說:“該是我來問你:為什么不能好好的?干什么要丟下我先去死呢?你要是死了,我活著也沒什么意思。”
阮沅聽他這么說,更加傷心,眼淚止不住如泉涌。
“那也不許你死!”她抓著他的前襟不肯松手,啜泣道,“不管我發(fā)生什么事,你都不能死。”
宗恪心中苦澀難言,用手給她擦著淚,悄聲道:“你這簡(jiǎn)直是不講道理。”
“我就不講道理!就不講道理!”她蠻橫地抓著他的衣服,埋著頭,泣不成聲,“我就不許你有事!就算我死一百次,也不許你死!”
宗恪沒法再和她辯論下去了,他只覺酸楚不已,不由緊緊抱住阮沅,吻她額前的發(fā)。
“是我不好。”他低聲說,“不該和你嘮叨這些。這輩子都還沒過完,說什么下輩子呢。”
“先答應(yīng)我。”阮沅哽咽著,抬頭看他,“不許有事……什么時(shí)候都不許!我要你一直好好的,這輩子不準(zhǔn)有事,下輩子也不準(zhǔn)有事。”
阮沅的字字句句,像用銀色的小刀,銘刻在了宗恪的耳膜,落在了他的心間。
“好,我答應(yīng)你。”他終于低聲道,宗恪的微笑里,像是藏著隱隱淚痕。
自那之后,宗恪就再也不提此類話題了。(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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