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五章:人才難得(1/2)
王爺,大汗的意思是不是拿柳尋衣的腦袋祭奠呼蘭?”
“呼蘭死的冤枉,此仇不報,我等誓不為人!”
“我們要讓柳尋衣血債血償!”
“呼蘭是汪古部的勇士,應(yīng)該為大汗戰(zhàn)死疆場,卻不料今日竟稀里糊涂地死在一個漢人手里,簡直沒有天理!”
“柳尋衣用下三濫的手段偷襲呼蘭,根本不能作數(shù)!”
入夜,當(dāng)精神疲憊的忽烈從萬安宮回到行營時,等候多時的汪德臣及七八名汪古部勇士迫不及待地圍上前來,一個個氣憤填膺,怒火沖天,七嘴八舌地向忽烈討要交代。
此時,他們的頭上皆系著一條白布,以示對呼蘭的悼念。
“先入帳!”
忽烈對眾人的牢騷充耳不聞,伸手朝中軍大帳一指,淡淡地說道:“本王自‘那達慕’結(jié)束后一直忙東忙西,眼下甚是疲累。各位能否容我入帳喝口水、喘口氣?”
“這……”
此言一出,汪古部的幾名勇士不禁面面相覷。在汪德臣的眼神示意下,他們緩緩讓出一條通道。
“汪總帥,王爺這是何意?他……”
“你們在外邊候著,沒有本帥的命令,誰也不許輕舉妄動!”汪德臣頗為不耐地擺擺手,頭也不回地緊追忽烈而去。
“王爺,大汗他……”
帳內(nèi),忽烈接過殷戰(zhàn)遞來的濕巾,在臉上胡亂擦拭幾下,而后又拿起水囊“咕咚咕咚”一飲而盡,待倦意稍緩,方才將別有深意的目光投向欲言又止的汪德臣,似笑非笑道:“區(qū)區(qū)一個呼蘭,何以讓我們的汪總帥如此毛躁?”
“王爺,呼蘭可不是一般人,他在汪古部的地位姑且不提,單說他在大汗心中的分量……”
“什么分量?”忽烈眉頭一皺,故作不悅,“他今天第一次見到大汗,能有什么分量?”
“這……”
“更何況,敗軍之將又有何顏面在大汗與本王面前談分量?”
漸漸察覺到忽烈的反常,汪德臣心中暗驚,思忖道:“王爺?shù)囊馑际恰籼m死不足惜?”
“也不能這么說?!焙隽壹m正道,“呼蘭畢竟是草原的勇士,又是你汪總帥極力舉薦的人才,他的死豈能不令人惋惜?”
“王爺?shù)暮J里究竟賣的什么藥?”汪德臣滿眼錯愕,“我為何越聽越糊涂?呼蘭他……到底該不該死?”
“呼蘭不該死,也應(yīng)該死?!焙隽覈@道,“他不該死,是因為呼蘭正值大好年華,本應(yīng)為大汗、為蒙古建立功勛,今日突然慘死多少有些可惜。他應(yīng)該死,是因為比武的規(guī)矩早已立下,不限時間、不限場地、不限招式,若不是呼蘭大意輕敵,豈能被柳尋衣有機可乘?更何況,你今天當(dāng)眾慫恿呼蘭殺死柳尋衣,結(jié)果卻被柳尋衣反殺……擺明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任誰也無可奈何。”
“話雖如此,但……”
“這場比武是公平的,不能只許呼蘭殺柳尋衣,而不許柳尋衣殺呼蘭?!焙隽掖驍嗟?,“今天在場觀戰(zhàn)的不僅有各部盟的首領(lǐng),更有不少外國使節(jié),難道你想讓天下人嘲笑我們蒙古人贏得起輸不起?”
“這……”忽烈一語中的,汪德臣不禁語塞。
“我和大汗已反復(fù)斟酌,認為柳尋衣的招式雖有些下流,但……并不違反事先定下的規(guī)矩。”忽烈面無表情地說道,“因此,呼蘭的死你們汪古部也不要再追究了,以免落人以柄。”
“既然大汗和王爺已經(jīng)決定,我們汪古部自然無話可說?!蓖舻鲁忌袂榫趩实攸c點頭,“本欲借比武之機,替王爺永除后患,結(jié)果卻……”
“德臣,你的心思本王豈會不知?”忽烈面色一緩,感慨道,“但有些事需要順其自然,不可操之過急。”
“王爺放心,就算柳尋衣活著回去,等待他的也是死路一條……”
“罷了!”忽烈話鋒一轉(zhuǎn),“先說正事,今日的比試柳尋衣他們?nèi)謨蓜伲勒障惹暗募s定,本王不得再覬覦大宋的地盤。有道是‘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既然本王答應(yīng)過他們,自該言而有信,說到做到?!?
“王爺一言九鼎自是無可厚非,但如此一來……只有十萬石稻米恐怕無法解決我們南路大軍的困境。”汪德臣躊躇道,“再不設(shè)法籌糧,我擔(dān)心……鬧出兵變?!?
此言一出,忽烈的眼中陡然閃過一抹冷厲之色。
“依照我們原定的計劃,傳令按陳、隋佐,命他們秋收時以取糧為名率人南下。”忽烈篤定心思,慢條斯理地吩咐道,“進入大宋后,由按陳與大宋官府磋商交接事宜。隋佐率人于興元、襄陽、建康三府火速籌糧。必要時,不惜與大宋關(guān)防發(fā)生一些摩擦,一切后果由本王承擔(dān)。”
雖然忽烈口口聲聲說“籌糧”,實則“籌糧”的辦法仍躲不過一個“搶”字。
正如柳尋衣對蘇禾說的那番肺腑之言,這場比試對大宋是生死攸關(guān)的大事,但對蒙古卻是一場無關(guān)痛癢的鬧劇。
畢竟,無論柳尋衣是勝是負,忽烈都沒打算放過興元三府今年的秋收。
“如此一來,柳尋衣必死無疑?!蓖舻鲁祭湫Φ?,“待興元三府烽煙四起,朝廷定將柳尋衣視作里通外國的叛逆奸賊,必將其千刀萬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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