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把我的愛情讓出來(1/5)
?麗云把車子放在家里,風風火火往梅老師這邊趕。(.com全文字更新最快)她爸媽快點回家吃飯,她答應了一聲“知道了”。
梅老師剛從灶上打了飯菜擺在桌上,一手拿著半塊饃,一手用筷子夾著一片白菜正往嘴里送,見麗云來了,把菜放回盤子,把筷子擔在稀飯碗上,再把那塊饃放在上面。
“麗云,你啥時回來的?吃飯了沒有?”梅老師驚恐地望著麗云。
麗云看梅老師準備吃飯,不想混他,就說:“梅老師,你先吃飯吧!我也回去吃飯。飯后你等我,我有重要的情況向你報告!”說完就走了。
梅老師出了一身冷汗,他怕又出大事了。默默念誦道:“千萬別節外生枝,千萬別節外生枝。小姑娘們,我怕你們,我怕你們了!”他喝了口湯,壓壓心跳,又嚼了口饃,不慎咬了腮幫,口腔內膜壅了個大包。他吐了一下,沒有血,就換另一邊的牙齒咀嚼,慢吞吞地,總算把一頓飯對付過去,靜坐著,等麗云來找他。
麗云回家胡亂吃了一點飯就來找梅老師。
梅老師給麗云讓了座,自己則坐在靠近床頭的一個小凳子上。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麗云搶在他前頭開腔了。
“梅老師,這下可稱你和牡丹的心愿了!”麗云一句話又連帶上了兩個人。
梅老師一聽她和牡丹說話,總有點神經過敏。蝗了麗云這摸不住邊的話,他更不知道從哪里說起。他很清楚,麗云和牡丹對他說話時的口氣早已不是學生對老師樣子了,她們在感情上已遠遠偏離了兩廂情愿的軌道,而是極端的單邊傾斜,幾乎要把他壓扁。梅老師除了安慰、避讓,拿不出具有說服力的托詞。正因為如此,他以任何理由拒絕她們,她們都不相信,反而更讓她們產生他是故意推諉的錯覺。麗云和牡丹相互害怕對方把老師勾走,因而她們只是在語言方面有少許的摩擦,強烈的占有欲只在心中潛滋暗長。他眼睜睜地看著這兩個豆蔻之花被無形的情魔摧殘而束手無策。
“麗云,你先不要譴責我和牡丹,我們都沒做錯事!”梅老師的聲音很低。
“那是我鑄錯了?”麗云眼里噙著淚說,“我驚散了你們的美夢,是我錯了!”
“麗云,你聽我說。你還年輕,世界觀和人生觀正在形成時期,容易沖動,牡丹也是這樣。一時沖動,會造成終生遺憾。你們有愛任何人的權利,但愛是雙方的事。我已說得很明白,我不值得你們愛。”梅老師說。
“你說清楚,是不值得我愛還是不值得我們愛?”麗云擤著鼻涕問。
“是你們,是任何女子。”梅老師把范圍擴大到無限,“愛是一種責任,不僅僅是心靈的碰撞,還包含了其他自然性和社會性,只強調一種是不行的,也是不負責的。我承擔不了更多的責任啊!”
“我不聽你說這些,我不聽你說這些。”麗云用雙手捂了耳朵,口中卻說,“說心里話,你愛我不愛?”
“愛,很愛,還有牡丹,我也愛。但這只能停留在師生之愛、階級之愛的層面上,與兩性之愛掛不上邊際。再往深處,我實在無能為力。真要勉強的話,帶給每個人的將會是無窮的痛苦!”梅老師說,“精神戀愛和精神婚姻是不現實的。”
“另一方面呢,是不是可以說,只有肌膚之親的戀愛和婚姻也是不可靠的?”麗云抓住同一事物的另一面。
“是啊,那也是不行的。”梅老師說。
“精神的和肌膚的都沒有行不行?”麗云問。
“那更沒有基礎了!”梅老師答道。
“我現在正面臨著這樣嚴峻的問題!”麗云把尤四卿向她求愛的事說了出來。
梅老師氣憤地說:“這個老禿驢,怎么盡在我的學生身上纏事兒!”又問,“你答應他了沒有?”
麗云答道:“你先回答我,在你和尤四卿之間選一個,你讓我選擇誰?”
梅老師慘然地皺皺眉頭說:“我們兩個都是次品。他是道德殘缺,我是……”他欲言又止,隔了幾個字,續上后面的話,“誰也不能選!”
“就按照你剛才行與不行的說法,如果兩者必居其一的話,你讓我選哪個?”麗云目光如劍,刺得梅老師的眼瞼不停地跳動。
“麗云,你這是要殺我呀!干脆給你把刀把我殺了吧。”梅老師把額頭磕在膝蓋上,手抓著頭發說,“你要殺我,牡丹也要殺我。我怎么會是這樣的一個災星呀!”他痛苦得聲音發哽。
麗云聽說“牡丹也要殺我”這句話,知道牡丹曾經這樣bi問過梅老師,顯然,梅老師也同樣拒絕了她。她想:梅老師不想讓我和牡丹成為情敵,他要讓我們成為永久的朋友,才做出那樣痛苦的決定。可他為什么想不到,要是他早點拿定了主意,定好了弦,在我和牡丹中選中一個,誰還會那樣緊追不放呢?他如果想和牡丹好,我不會拉硬弓的,我只有把這份愛和痛苦咽下。可他優柔寡斷,始終不肯定奪,讓我們難以捉摸。也許他真的難以在我們兩人中分出伯仲之別吧?可我又不能找到牡丹叫牡丹把梅老師讓給我或者我把梅老師讓給她,以至造成我們兩個向梅老師分進合擊的態勢。
麗云從凳子上起來,走近梅老師,蹲在他面前,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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