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金鞍(3/4)
臉恨鐵不成鋼。
擺攤少年頓了頓,也不惱怒,起身笑呵呵一禮:“對不住,擾了公子。”
對方更甚,上前踢了踢地上散亂的東西:“挺能屈能伸?到底是有骨氣還是沒骨氣。”似乎怎么著都不能讓他滿意。
封逸明奇怪道:“瀛州哪家子弟這么討嫌,我怎么沒見過。”
顧嘯杭觀察了一會兒,認出那人,朝他倆道:“這人是盧琛明,獷驍衛統領盧俅的侄子。”
林熠聞言,突然皺著眉頭問:“獷驍衛?”
“獷驍衛?不在皇都待著,怎么跑到瀛州來了?”封逸明也奇怪道。
顧嘯杭低聲說:“最近獷驍衛奉命出來辦事,沒想到這么快就到瀛州了。”
林熠心下一沉,好心情頓時煙消云散,獷驍衛是永光帝手下的利刃,比起史上前朝錦衣衛和東廠,絲毫不遜。
最重要的是,上一世,林熠的二叔林斯伯,就是被獷驍衛定了罪名,關押期間病重,未得善終。
傳到外面,眾人都說是林熠為了討好皇上,勾結獷驍衛效忠獻媚,忘恩負義陷害,才導致林斯伯慘死。
“不義侯”的不義,一半就是源于此。
林熠抬眼看著盧琛明,心里不住思索,這一世許多事情都不同,獷驍衛出巡比上一世早得多,會不會仍是沖著林斯伯來的?
那邊擺攤的算命少年臉色不大好,卻仍舊和和氣氣地抬頭要解釋,他一抬頭,林熠見了,方認出這少年——竟是故人。
這人叫談一山,家境貧寒,讀不起書,早早出來謀生活。
林熠原本跟他沒有任何交集,但上一世,林熠巧合下幫了談一山一次,誰料談一山是個經商奇才,后來慢慢打拼出來,成了富甲一方的巨賈。
到最后,林熠眾叛親離之時,在北疆糧草短缺,十分危急,已經身家顯赫的談一山卻送來糧草支援,什么也沒說。
既有前緣,便不能不管,林熠抖了抖韁繩就要上前去,顧嘯杭見他面色不善,立即攔住他:“獷驍衛不能輕易得罪。”
封逸明皺眉,他一貫不喜顧嘯杭的世故,駁道:“他只是盧俅的侄子,又不是獷驍衛,做什么怕這個怕那個。”
林熠和封逸明上前去,翻身下了馬,把擺攤少年拉到身后:“何必為難人?”顧嘯杭嘆了口氣,怕他們鬧出事,也只得跟上來。
盧琛明斜眼一瞥,冷嗤一聲:“輪得著你們管?”
林熠并不想多跟他糾纏,隨口給了個臺階:“他不過是出來辛苦謀生,也不容易。”
盧琛明聽了這話,十分挑剔地打量林熠和封逸明,仿佛很是看不上他們:“他辛苦謀生,你們又是什么,跑來出風頭?”
封逸明驕矜慣了,瞬間火從心頭起,覺得這人每句話都十分欠揍,上前嗆道:“我們是什么?我們和你一樣,富貴得發閑,出來找點事做。”
盧琛明自視甚高,抓的重點也清奇,聞言譏笑道:“和我一樣?富貴?”
封逸明覺得這人奇了,窮也看不起,富也看不起,世上誰能入這廝的眼?
旁邊小廝挑著眼睛,忙不迭附和,嗤笑道:“你們有幾個錢?以為跟誰都能比?”
林熠心道,當然能比,大燕國最有錢的三家人,兩家在你面前,還有一個在我家里。
但林熠只是要給談一山解圍,便一句也不想講了,拉著談一山直接轉身走。
封逸明和顧嘯杭見狀,也跟著轉身牽著馬就走,只聽背后小廝得意地哄自家主子:“沒開過眼的,還挺有自知之明,少爺不必理會他們……少爺小心門檻。”
這廝舉手投足暴發戶十足,竟有臉說別人土,封逸明和顧嘯杭無言以對。
林熠帶著談一山,把他送到街口,臨別想了想,勉勵他道:“別聽那廝的狗屁,你將來肯定比他有錢。”
這話倒是真的,上一世,談一山翻身發家后,身家幾乎可躋身三大巨賈之側,是很有錢,這輩子想必也不會差。
談一山聞言一愣,笑了笑道:“多謝少爺。”
林熠目送這位將來的有錢人回了陋巷,轉身和顧嘯杭、封逸明去了酒樓,幾人喝酒聊天,林熠卻心里有一股揮之不去的煩躁。
蕭桓上來,便見林熠一身紅衣,端著酒杯坐在酒樓窗邊,一條長腿踩在凳上,周圍喧鬧,唯獨他靜靜自飲,不知在想什么。
“不開心?”蕭桓一路過來,引得酒樓內的人注目,他徑自走到他身邊坐下,封逸明說:“可不是,一直魂不守舍的。”
林熠回過神,轉頭看見蕭桓,望見那雙認真溫柔的眼睛,不知為何,心里一下子靜下來。
“你怎么來了?”林熠坐好了,不自覺地微笑道。
蕭桓拾起酒壺斟了一杯,與林熠手中瓷盞輕碰:“路過,順路來接你回家。”
林熠看著他微一仰頭飲下一杯,眼睫微垂,脖頸到下頜弧線流暢,心頭微微一動。
顧嘯杭和封逸明也看得有些呆了,心道這江州阮氏一貫鮮少露面,誰知家里少主竟是這樣一表人才。
“聽說你跟獷驍衛統領的侄子起了沖突?”蕭桓側過頭看他們一圈,目光最后落在林熠臉上,臉上帶著詢問的神色。
“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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