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金鞍(2/4)
傳來一聲:“林熠!聽說你病啦?”
話尾那個“啦”悠揚地拖了一下,很是愉悅,很是興奮。
林熠聞言就笑了,側過頭跟蕭桓低聲說:“你瞧著吧,這個才是有名的。”
“哈哈哈啊小侯爺居然病啦!哈哈哈哈哈!”
一少年背著手邁著方步跨進門,一身白底金繡紋的衣裳,一雙丹鳳眼很是明亮,顧盼生輝,嘴角還有個小酒窩,笑起來招人喜歡。
顧嘯杭也生得唇紅齒白,但更穩重。這少年卻是有些男生女相的漂亮,舉止又張揚,仿佛一只白孔雀。
“封逸明,我病了你有錢賺嗎?這么開心。”林熠一身紅衣,懶懶地翹著腿,大馬金刀坐在椅子上。
蕭桓在一旁看得饒有興味,林熠年少時確實不同,飛揚驕矜,活潑得多。
封逸明擺擺手:“不是開心,是覺得新鮮,你還有病倒的時候。”又瞧見屋里從未見過的蕭桓和玉衡君,好奇地道,“咦,這二位是?”
封逸明也是瀛州的貴族子弟,出身不凡,跟林熠、顧嘯杭算是發小,三個人年少時總在一起,都是瀛州內外出了名的少年郎。
林熠說封逸明有名,只是委婉的說法,他的意思是,封逸明和白孔雀一般招搖,有時還很風騷,只是這樣的話不大好意思跟蕭桓講。
封逸明對蕭桓很感興趣,不住打量蕭桓。林熠往前一傾,把蕭桓擋住,隔開封逸明火熱的目光:“是不是比你還好看?好看也不要一直盯著看。”
蕭桓見他這樣舉動,似乎很愉快,垂眸抿了口茶,舉止風雅,封逸明瞧得眼前一亮。
封逸明嘿嘿一笑,又想起什么事,興味盎然地道:“林熠,你不是去皇都了么,怎么又折回來了?”
林熠擺擺手,隨口答道:“家里舒坦,就回來了唄,怎么,不歡迎?”
封逸明嘖了一聲,湊過來道:“怎么會,既然你又回來了,咱們哥兒幾個不得聚一聚,走走走。”
顧嘯杭在旁也笑道:“就是,還有半年就要去皇都了,到時規矩多,趁現在自在,給你接個風。”
林熠明明才出發就又回了家,鞋底還沒沾上瀛州外面的灰,有什么風好接。
林熠扶額:“你們不是來探病嗎?”
封逸明眉飛色舞,指著他和顧嘯杭帶來的伴手禮:“是探病啊,這不已經探過了嗎?”
管家過來,一見屋里熱鬧,笑呵呵道:“呦,諸位公子都在呢”,又朝蕭桓禮了一禮,“老爺說請阮公子商量點事。”
蕭桓聞言點點頭,對林熠笑笑,便起身跟管家去找林斯伯。
封逸明和顧嘯杭一左一右架著林熠也要出門去,林熠聽著耳邊嘰里呱啦,突然覺得自己比較適合跟蕭桓待著。
他轉頭看了蕭桓離開的方向,蕭桓還真的又折回來,在門邊望著林熠,笑得很溫柔:“記得早點回來,玉衡君給你調理身體。”
仿佛心坎拂過一縷春風,林熠心里頓時很舒坦。
顧嘯杭和封逸明拉著林熠騎馬出了門,三人姿容俊美,顧嘯杭自持守禮,封逸明矜貴明艷,林熠英朗清雋,各有各的風范,十分奪目,引得路人回首,常有姑娘揮著巾子又紅了臉。
華服金鞍白馬轡,流光錦衣少年郎。
林熠坐在馬背上,一身紅衣在春風里衣袂飛揚,微微瞇著眼睛,不由有些想笑。
現在看來,他們幾個年少時當真招搖,一度輕狂。
還未等他愜意多時,封逸明戳了戳他,擠眉弄眼朝前面指過去:“林熠,你老說我風騷,瞧瞧,那邊有個真風騷的。”
顧嘯杭和林熠對他無語,隨著他的話往前看去,卻也服氣了。
前面便是城中最富貴繁華的街市,素來熙熙攘攘,香車寶馬不斷,此時街上還不擠,一隊人馬杵在那里甚是惹眼。
為首的是個傲慢少年,紫底金紋綢緞袍子,頭戴金發冠,正從一匹鞍轡華麗的棗紅馬兒上下來。
那少年穿得華貴無比,長相倒是枯瘦焦黃了些,鼻孔和高抬的下巴十分高傲,硬是叫他撐起了一股難言的氣場,若要形容,大概就是“不好惹”。
他身后一串的仆從,穿得鮮亮喜慶,恨不能把“富貴人家”四個字寫在額頭上。
林熠噗嗤一聲笑了,點點頭:“封逸明,這真的比你風騷。”
不好惹的少年下了馬,眾人擁簇下正要往一家古董行里去,卻被路邊算命攤擋了一下。
他瞥了眼攤主,鼻孔里“嗤”了一聲。
那算命攤攤主也是個半大少年,衣著一看就清貧寒酸,正給客人看手相,冷不防聽見,抬頭看了看“不好惹”。
“看什么看,你也配亂看?”家仆眼疾手快上前踹了一腳,算命攤本就脆弱的一張小木桌登時稀里嘩啦倒了。
擺攤少年反應很快,立即站起身,先誠誠懇懇給客人賠了不是,客人也通情達理,轉身趕緊走了。
擺攤少年又心平氣和蹲下收拾東西,一句話沒說。
“不好惹”反倒覺得有點下不來臺,也不進屋了,站在那背著手,教訓道:“你這年紀,不求上進,出來招搖撞騙,還傲得很?”
明明自己也是個半大少年,教訓人卻十分自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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