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1/3)
?究竟怎么用蕭家粉碎木炎的陰謀還需從長計議。顧賢雖是有主意,但具體實施起來頗有難度。木炎是極聰明的人,對付他必須一擊中的,否則就再難找機會了。是以哪怕情勢危急,顧賢也沒立刻動手。可就在瑞王府出招之前,大楚朝廷便出了一件大事——付澤凱遇刺了,雖是沒死可也丟了半條命。
自從柏鈞昊奪了付澤凱的實權讓付澤凱做了大司徒付澤凱就托病在家不去上朝了。有些人說付澤凱是怨懟君上和皇上置氣,有些人則說付澤凱是急流勇退謂之知機。外人的說法付澤凱沒放在心上,他的眼睛從未有一刻真正從大楚朝堂上移開過,世族在江南的動作自然也沒逃開他的眼睛。
歷經唐末大亂再到建立大楚,付澤凱的政治敏感遠超常人。再加上與木炎共事多年如今又從柏熠那里知道了木炎的真實身份,付澤凱立時判定江南之事與李家脫不開關系,只是不知其中還可能有令狐純參與罷了。
若是沒有李家牽涉其中,付澤凱還是很愿意看世家大族倒霉的,誰讓他出身寒門天生和門閥不對付呢。可一想到世族們也許已經與李家有了密約,付澤凱連著好幾個晚上都沒睡好覺,整日里沉著臉,連新納的小妾都不能逗他一笑。
這日,煩悶了幾天的定國公只帶了一個長隨上街散心,走出相府沒多遠就被一個持劍而來的蒙面人在胸口上開了個洞。當時那場面,周圍路過的百姓都嚇傻了,要不是付澤凱那個長隨是個有功夫的、鬧市之地又不利于刺客纏斗,付澤凱的腦袋怕是都要被削了。
等到承天府的人趕到的時候,付澤凱已經被抬回相府醫治,刺客也已逃之夭夭沒了蹤影,一點線索都沒留下。
大楚朝廷震驚了,錦官城里更是人心惶惶。柏鈞昊派了御醫去給付澤凱看病,自己亦是驚魂不定。
付澤凱遇刺是個無頭案,完全想不到兇手會是誰。首先,付澤凱是開國元勛,位高權重不說更是門生故舊遍天下。雖有一二政敵,可付澤凱極會做人,政敵雖然與他不和但也沒恨他到非要殺他不可的地步。哪怕是瑞王府與相府最不對付的時候,顧賢和柏鈞和都沒動過干掉付澤凱的念頭,其他人就更不必說了。
再者,付澤凱出身低微卻位極人臣,雖是礙了世家大族的眼,可世族也不會干出青天白日當街殺人的事來。如果付澤凱是在家里被人下毒了,柏鈞昊可能還會疑心世族,如此一來世族門閥便也被排除了。
三者,付澤凱現在已經不是中書令了,一個掛著大司徒的虛職和定國公的爵位在家吃皇糧的半老頭而已。即便他兒子付東樓做了瑞襄王卿,瑞王府的權勢與他也無甚干系,誰都知道付東樓和付澤凱不親。
可以說,現在的付澤凱沒可能會礙了誰的路,為什么有人想要他的命呢?
柏鈞昊與錦官城里的權貴一樣,思來想去越想越糊涂也越想越害怕。成都城里大白天刺殺國公的事都能有,會不會再出事可不一定,保不齊哪天就殺到他的皇宮里了。
這將近一年的時間里發生了太多的事,整個大楚的朝局變得面目全非。柏鈞和出征付澤凱退隱之后,柏鈞昊如今看上去是將朝政大權握在了自己手里,可發生的事情沒一件是他能掌控的。一時間柏鈞昊覺得自己就像后宮妃子養的貓狗,看似過著衣食無憂眾星捧月的日子,但不知哪天碰壞了主人的衣裳就會被打死,只是不知這個豢養他的人到底是誰罷了。
當皇帝當到這個份兒上,“可悲”二字都不足以來形容自己了……柏鈞昊慘然一笑,突然想弟弟柏鈞和了……
顧賢一聽到付澤凱遇刺的事就覺得假。
就因為付澤凱出身寒門總被高門大戶的看不起,所以在付澤凱有了爵位當了高官之后特別講排場,走到哪都是擺足了國公相爺的譜,一個人微服出門的時候實在是少之又少,怎的突然就想起一人兒出門溜達了呢?
還有那個長隨。那個長隨是常年跟在付澤凱身邊的沒錯,會點功夫也沒錯,可那人的功夫并沒多好,也就是一般人家護院大漢的水平,全仗著身子魁梧有力氣罷了。刺客能當街行兇又逃得無影無蹤,可見功夫還是不錯的,至少解決那個長隨不是問題。如果刺客真心想要付澤凱的命,那個長隨敢出來礙事肯定會被一起殺掉,怎么會被長隨一擋就跑了呢?
出事地點也耐人尋味。顧賢不是常年在王府里待著不出門的人,相府所在的地段又是錦官城里的繁華地段,相府周圍的街市顧賢是逛過的,還挺熟。據他所知,付澤凱出事的地方據相府的戍衛范圍走路不過是半刻鐘。若是刺客想殺了付澤凱,大可選個遠離相府的地方,那樣的話付澤凱可是被送回府搶救的機會都沒有,死定了。
因著以上種種,顧賢認為付澤凱遇刺是一出戲,就是不知道這出戲到底是想給誰看。
“本來孤不信你是真的遇刺了,但看到你現在的樣子,卻是不得不信了。”
相府下人搬來一把紫檀木椅子在付澤凱床榻前,顧賢坐了,待下人們都退出去顧賢才緩緩開口。
付澤凱靠在迎枕上面色慘白,眼神雖然清亮可氣力衰弱,打眼一看就知道是真的受了重傷。緩了一陣子,付澤凱才開口道:“能讓殿下信以為真,我這一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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