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1/2)
?許是因為在漢中城下大敗了令狐純,付東樓現在已不怕令狐純了,只是提起來多少還是覺得膈應。
略沉吟了片刻,付東樓蹙眉道:“漢中大敗之后令狐純下落不明,他現在即便是還好好活著也如喪家之犬一般,史朝義定是想方設法想找到令狐純和他算賬。眼下令狐純逃命還來不及,怎么會去收購物資,他又是給誰收購?難道他是養著軍隊想造史朝義的反?”
令狐純敗退的時候畢竟是帶了不少親兵走的,付東樓思來想去便推斷出了這個可能。
“如果說收購物資的真是令狐純,這事確實透著蹊蹺。可江南傳來的消息讓人不得不懷疑是令狐純做的手腳。”柏鈞和走回到桌案后面坐了,亦是凝神細思。
“那些收購物資的商人大多是漢人,在我大楚與北燕兩地做買賣的商人里有不少是漢人,別的不說,舅舅家中就有些生意是做到北邊去了的,是以起初之時地方上并沒有起疑心。”
“可后來巡官碼頭的官吏發現這些驟增的商隊里有不少是有胡人組成的,且不少商隊行事雷厲風行,對商隊成員的管制也極是嚴格,全然不似其他唯利是圖管束松散的商人,頗有些軍隊的作風。”
“你想,令狐純這個狼王一年里大部分時間都化裝成商人南來北往,看到江南那邊提供的線索,我怎能不聯想到令狐純。”柏鈞和停頓了一下,忖度著說道,“許是因為這次機會難得時間又緊迫,令狐純的商隊加緊作業,這才露了馬腳惹人懷疑。至于他到底是替誰干活,這可就說不好了。”
“難道他還能替史朝義賣命?”付東樓不信。
柏鈞和淡淡一笑:“世人皆以為我父王不在人世了,可他老人家不是活得好好的。有時候人們看到的只是表象,是那些幕后操縱者想讓人們看到的那一面。令狐純是北燕大將又是史朝義的女婿,史朝義也許并不是真心懷疑令狐純且非要他死不可,不排除是他們君臣演戲想迷惑我們這個可能。”
“如果北燕沒有了令狐純,我們對北燕的警惕就會放松許多。如果北燕內亂,我就有可能趁北邊無險情的時候謀求皇位。這樣一來,史朝義便可以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長出一口氣,柏鈞和的表情驟然嚴肅,“說到這里,我最近還真是疏忽北線的防務了。”
付東樓揉揉太陽穴,擺擺手道:“罷了,這些勾心斗角的東西我聽著頭疼,一時半會也理不順,就不給你亂出主意了。近日我在漢中找了些繡娘和染布師傅正琢磨迷彩服的事呢,我去作坊看看,你忙你的,晚點我回來咱們一起吃飯。”
拉過付東樓的手握了一下,柏鈞和點了點頭:“你去忙吧,我也有公文要批復。”
出了營帳,一直守在帳外的霜衣便跟上來服侍付東樓。
“霜衣,你說卓成他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被付東樓冷不丁一問,霜衣有些發懵:“主子,您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你懷疑王爺身邊有別人了?”
在霜衣腦門上彈了一下,付東樓有些羞惱:“胡說什么呢,卓成的為人我能信不過嗎?再說了,我們倆朝夕相處,他身邊有人我能不知道?”
“那您指的是……?”霜衣揉揉腦門,委屈地小聲嘀咕,“您不是又把王爺氣著了吧?”
“嘖,你到底是誰的小廝啊,怎么就不向著你主子我說話呢,就不能是王爺氣我……呸!”付東樓甩甩頭,“讓你帶跑了,這都哪跟哪啊,我是覺得……”
看看左右近身無人,付東樓俯身在霜衣耳邊小聲道:“剛才卓成和我說起江南世家低價傾銷的事,我總覺得他有話沒說,可又想不到他瞞了我什么。我知道他就算瞞著我也是為我好,八成是不想我擔心,我就是好奇……”
“主子是想小的去打探打探?”霜衣也壓低了聲音,不知情的人要是看到這一幕,估計會以為這主仆倆鬼鬼祟祟地在憋壞水。
猶豫片刻,付東樓揮揮袖子:“算了,如果該是我知道卓成一定跟我說了。你去打探讓他知道了反而不好,算了算了。”
言罷付東樓大步流星揚長而去,霜衣又是愣了片刻,撇了撇嘴小跑跟了上去。
營帳里,柏鈞和靠在憑幾上,眉眼之間平白染上了一絲厲色。
“木炎……神算鬼謀,果然厲害!”
同樣是得到了江南的消息,顧賢心中的擔憂遠過柏鈞和,其表現就是顧賢早朝都沒上徑直去后宮找太后去了。
“賢哥的意思是,那些世家大族低價出手棉花薪炭,很可能并不是為了和朝廷慪氣示威,而是用這種方法將大批物資明目張膽地送給了李家!”饒是久經歷練的蕭彤錦此刻也不禁心中一涼,常年保持微笑的面容上出現了可以用“夸張”二字形容的驚愕。
“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世族囤居積奇牟取暴利很可能只是吸引我們視線的靶子,用以掩蓋木炎真實的企圖。可以說從一開始,我們就是木炎手中的傀儡,一步一步走到了他安置好的陷阱中。”顧賢冷冷一笑,“久疏戰陣,我真是都快忘了,木炎可是鬼謀啊!他此計若是得逞,得了世家大族的鼎力相助,大楚亡國之災就在眼前。”
定了定神,蕭彤錦略一思忖道:“令狐純有如今的下場其中少不了風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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