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1/2)
?與柏鈞和預料的差不多,漢中之戰的結果傳回洛陽,史朝義立刻下旨讓令狐純將大軍的指揮權交給副將自己孤身返京,甚至連親隨親衛都不許帶。
令狐純當然不會坐以待斃老老實實奉召回洛陽,他上書史朝義申辯,可奏折還沒到洛陽,他軍中的三個史朝義派來的副將就死了兩個,另一個也是身受重傷。
柏鈞和原本是想把三個一起解決,可念頭一轉留了一個活口。楊峰聞弦音而知雅意,特意找了個身形與鮮卑人相似的暗影用了胡人特有的彎刀去行刺,那個死里逃生的副將果然認定了是令狐純想殺人滅口,不顧身上有傷帶了侍衛逃命似的奔回了洛陽,竟是和令狐純的奏折前后腳到的。
朝野輿論本就不向著令狐純,南酆之事尚未解決又添了這么一出,眼紅令狐純的人落井下石的勁頭更足了。史朝義自是震怒,就算把令狐純叛國的嫌疑放在一旁,身為柱國上將軍不能垂范群臣分君之憂卻把朝局攪合成這樣子,已是罪無可恕。
史朝義索性又追加了一道圣旨,將令狐純的所有爵位職銜扒了一個干凈,直接派人去鎖拿他。秦國公主史鈺兒聽了信兒在萬象神宮外跪了大半天也沒能讓自己的父皇回心轉意。
可史朝義的圣旨并沒能帶回令狐純,甚至連令狐純的軍隊都給丟了。收復長安的大軍中令狐純一手帶出來的那部分親信摸約兩萬多人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竟然一夜之間從軍營中消失了,令狐純本人更是不見蹤影。
這下不說史朝義,柏鈞和都慌了。令狐純固然會恨史朝義無情無義聽信謠言,但他更恨讓自己身敗名裂的付東樓柏鈞和兩口子,若是令狐純暗度陳倉跑去刺殺史朝義也就罷了,就怕他殺個回馬槍對付東樓不利。
思及令狐純是以奇襲長安成名的,柏鈞和不敢離開長安回到漢中去,可讓付東樓留在漢中他又不放心。正想給漢中去信讓付東樓先回成都,柏熠傳來的一封信卻讓柏鈞和改變了主意。
久未見過柏熠的親筆信,柏鈞和打開信的一瞬間感慨萬千。柏熠此信并未刻意偽裝字跡,用的是自己原原本本的字體,這讓柏鈞和想到小時候父王手把手教自己練字的樣子。雖然柏鈞和與柏熠的父子緣分并不深相處時間也不是很長,但柏熠的音容笑貌依舊給柏鈞和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坐在書案前拿著信箋平復了下略有些激動的心緒,柏鈞和沉靜下來細細讀起了。
令狐純的失蹤讓羽林軍上下繃緊了弦兒時刻警惕,楊峰這幾日忙得焦頭爛額攢了不少事兒來請示柏鈞和。
來到中軍大帳之外,楊峰問了守在門口的親兵一句:“上將軍可在?”
“在,左將軍。”
“幫我通傳一聲,我有事請見上將軍。”
楊峰為人隨和,柏鈞和的親兵和他交情不錯,聽說他要請見悄悄提醒了一句:“左將軍,上將軍早些時候接了一封信,之后一直沒出營帳。”
楊峰眉毛一挑,拍了拍親兵的肩膀一笑道:“知道了。”
楊峰一進大帳就是兩個時辰,出來的時候神色凝重身帶煞氣,誰見了都被沖得退避三舍。守門的親兵是極本分的人,平日里從來不瞎打聽瞎捉摸將軍們的機密之事,這回也禁不住好奇起那封信來。天知道那封信里是什么內容,居然讓上將軍和左將軍都成了這樣。說起來上將軍一日都沒傳膳了,是不是該進去問一句……
守衛戰之后的漢中迎來了短暫的平靜,因為沒有多少戰損,掃尾工作也不算很繁忙,付東樓等人的日子相對清閑了不少。
秋天正好是打野味的季節,江涵與范書意每日都去城外打野味兒,這下付東樓幾個有福了,每晚都能有新鮮的吃食。公輸哲身體不好,翟夕著意幫他調養,江涵他們打回來各種野味翟夕是變著法兒地給公輸哲做,到最后干脆自己跟著江涵范書意一起出城打獵去了,那恩愛秀的,眼紅死付東樓。
本是想著多和公輸哲交流交流的付東樓實在受不了這倆人之間的黏糊勁兒,便把所有的熱情都投入到新瓷器的制作上了。
趙師傅與程師傅都是窯廠的老師傅,無論是在制瓷的選材造型的設計還是花紋繪圖上都有極高的造詣。付東樓燒陶瓷本就是個只知道理論的半吊子,和趙師傅程師傅學了幾天倒是有了很大的長進。若不是因為現在在前線,付東樓定要一頭扎進窯廠自己親自動手燒幾個了。
趙師傅與程師傅也對付東樓欽佩不已,付東提出的許多新式制瓷技藝讓他們大開眼界。可以說付東樓給他們指引了一條新的道路,給了他們一種全然不同的理念。
幾天時間里,付東樓將自己知道的陶瓷知識和盤托出。從五代時期的柴窯、宋代的五大名窯、元代的青花到明朝的青花清朝的粉彩斗彩琺瑯彩,一一道來。
兩位師傅和付東樓一起討論了這些瓷器做出來的難度與可能性,付東樓大體規劃了窯廠未來的發展戰略,更是具體地畫出了一些新式的瓷器樣式,讓兩位師傅可以帶回去直接制作。如此一來研究新品種瓷器的經費就可由窯廠自給自足了。
這天付東樓正和兩位師傅研究得起興,風泱突然進來打斷了他們的交談。
“主子,王爺來信了,您要不要現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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