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男人的感情是揍出來的(1/4)
?虞子嬰被傲慢那一句籠統聽來疑似“你就算化成灰了我也認得”的謁問,整得神經間歇性抽搐了一秒。
她覺得靈長生物的世界觀總是矛盾的,比喻以智慧思考后,論辨世上是先有了雞,還是先有了蛋。
這是一個沒有結果的死循環,亦是人生對人生觀開的玩笑。
而現在這個“玩笑”好像已經慢慢在愚弄她了,但到底路是自己走出來的,就像再直的筷子插進水里亦是彎的,她已經淌進了這攤渾水中,抽身不及,唯有直面迎接一切。
虞子嬰有自己的驕傲與打算,她不會逃避,亦并不打算隱瞞一輩子真實的身份去生活,既然不可避免遇到曾經攻略過的“熟人”,她自然不可能選擇避而不見。
打定主意后,她不顧景帝警告性地再次箍緊的腰肢,恨不得像護食的大貓將貓崽子叼在嘴里,防止任何人的惡意窺視,她雙手按在馬背上后挫力一扭,雙腿巧妙而利落地調轉過來身子,下一刻,人已經施施然轉過身去背對景帝,面朝傲慢等人。
冰涼如水的發絲拂過景帝高挺的鼻梁與削薄刻薄的雙唇,滑出一道沁人肺脾的冷冽清香,他睫毛微微一動,愣怔住了。
馨雪覆白面,神骨生冰清,腰著流腰著流紈素,白氅,白發,雪顏,清冷的風雪拂卷起她長發飛舞,衣袂交纏翩翩,她緩緩抬起了臉,與白雪同色的精致如雕塑的小臉上,黑白分明的一雙幽沉而平靜。
此時的她的神色不狂不傲不冷不張不馳,如落暮幽靜的杏花宅巷,脈脈趨入黑暗的那一瞬間,擁有的不全是冰冷的夜色,更有一種鬧市煩嘈落幕后的寧靜悠長,不動如山。
如今的虞子嬰已比原來成長了許多,她在向著一種“我心安處是吾鄉”的變化,她知道并不知道,她已經開始不再排斥這世界大陸,不再像孤狼一樣孑然一身游離在世界飄蕩虛蕪。
在虞子嬰沒有轉過身之前,被傲慢突出其來變得認真而強勢話題吸引了微妙感的嫉,則陰瞇起一雙線條桀驁囂冷的碧眸,那張集合病態白、妖異的漂亮少年容顏,像復瞳的蟲族一樣注視著虞子嬰,陰冷而異類,他心底暗忖——這女的究竟是個什么玩意兒,竟連一向目中無人的傲慢都因她而變得不正常了?
巫師……?果然,還是懂得蠱惑人心的雪妖更符合一點,遠遠瞧著,她一身就像是裹裸在夏日的冰塊,散發著一種白霧般的寒意,絲絲渺渺,縷縷漾漾,完全就是一種屬性冰的妖精。
夏末飄落飛霜風雪,直接從夏入冬,莫不是就是這只雪妖精作怪?中二美少年腦洞大開,浮想聯翩。
可這一切在等她轉過身來時的那一刻,當他與他想象中完全不同雪妖精的臉撞入他視網膜內時,他看著那張簡直是熟悉入骨的面攤容顏,倏地瞪大了眼睛,表情像被鐵水澆灌冰卻后般凝固了,只有心底一把聲音瘋了似地不斷循環不斷地——窩槽槽槽槽槽槽槽槽槽槽槽槽槽!
“玄、嬰!”這一聲絕對堪比音波攻擊,那聲氣極敗壞的嗓音如風聲鶴唳的尖銳聲音幾乎能刺波了耳膜,將四周平靜的空氣攪得狂躁沸騰起來。
傲慢亦通過高清晰度的視線,看清楚了那一張不帶任何情緒平靜的臉,盡管他心中早有猜測,但當真實確認后,他的表情仍舊像凍肉剛解凍時,僵硬地顫抖了一下嘴角:“真的……真的是你……”
咦,原來并沒有被完全認出來啊?
虞子嬰咔噠咔噠眼睛,面無表情,但心底卻流露出一種類似坑爹的情緒啊,這就跟獲了罪的犯人,她以為已經是全城戒備,她已被銅墻鐵壁重重包圍,于是她報著坦白從寬處理,還沒有等警察來逮捕,她自己就乖乖去警覺局自首。
果然,再大義凜然、英勇趕赴慘淡人生的罪犯,都有一顆妄想再拖延或逃離一下受罰的猥瑣之心。
嫉努力平息面部肌肉的跳動,死死地看著她,似驚似喜似怒似難以置信,那表情已經復雜到難以用簡單的喜或驚來形容了,但不管如何,還是能夠重逢的喜悅更多一些,
“你怎么會在這里?!豬妖……你還記得……我嗎?你——是不是記起以前的事情,然后就忘了我?”他的話因為心情起伏過大而說得磕磕碰碰,美少年寶石色的綠眸似星云流動,忽閃忽黯。
他始終記得她曾是一個失魂癥患者,過了這么長的時間,恐怕她早就已經痊愈了,所以她才沒有跟他相認,是這樣吧?
憶起當初他們離別的時候又是那樣地慘烈,她傷得那么重……他現在只要一想到那個男人,那個帶著她一起失蹤的男人,全身血液都沸騰地燒紅了眼,只恨得上下兩排銀牙搓得咯吱咯吱怪響。
他怎么能夠從他身邊將她奪走了!
他本以他將人帶走了,一定會好好地珍惜,可現在那個男人又再一次地完全失蹤了,而她卻莫名其妙地變成瑛皇國的寶黛公主出現在這里?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這一切究竟是因為那個男人的指使,還是來自于她個人的意志……如果她已經恢復了記憶,那么她對他……是不是已經變了?
真的變了嗎?嫉心跳像被揉碎了一樣,七上八下,亂成一團麻,他慌慌地看向她的眼睛,幾乎咬碎兩排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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