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被稱為殺戮者的男子(1/6)
?隨著虞子嬰離開之后,御書房內的氣氛一時之間變得十分凝重。
最后還是柳文之皺起眉頭,率先打破一室的沉默,他難以置信道:“陛下,您相信還真相信寶黛公主的話不成嗎?”
牧驪歌沒有回答他,而是看向花甲子:“恩師覺得呢?”
花甲子看兩人的視線一直聚焦在自己身上,便撩須瞇起一雙精光熠詭的眼睛:“哦呵呵~小姑娘好像突然變聰明了,小老兒都有點不習慣了呢。不過要想知道她說得是真或是假也很簡單的嘛,只要我們找一個國內能力最強的忤作重新檢驗一番便知道了……”
“但這需要時間……”牧驪歌深深地看著花甲子,道:“若是真的,我們可能沒有多少時間浪費了。”
花甲子聞言,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收斂,一槌定音道:“那就重新調整之間布下的局。”
柳文之一聽,瞠大眼睛,也顧不得眼前面對的是誰了,大喊道:“開什么玩笑!老師,我們辛苦布局了這么久,耗了多少時候跟精力,眼看著馬上就要收網了,你說再重新布局……等等!老師,難道你真的完全相信寶黛公主的話了嗎?”
花甲子看了柳文之一眼,不煴不火道:“文之,若那是真的……你可想過,后果就不堪設想了!”
柳文之一愣,啞口無言。
是啊,若寶黛公主說的是真的呢,那樣后果是他們能夠承受得了的嗎?
“文之,那本書你先回去好好地看一看,看是否真的有如曉鳳所說的內容,我相信她即使平日里再胡鬧,也不會平口捏造這種事情的。”牧驪歌嚴肅道。
柳文子低頭看了看剛才被寶黛公主拍在他胸口的書,拽緊在手中,看向牧驪歌道:“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那么,陛下,恩師,臣先告退了。”
“嗯。”
等柳文之走出御書房后,花甲子才重新掛上看起來奸奸地笑,道:“哦呵呵呵~陛下,看到自己的親妹妹終于變得成熟了,你好像不太高興?”
“不,并不是不高興,而是一種……很難形容的復雜……”牧驪歌亦彎唇溫文一笑,掩飾住了年輕帝王的真實情緒,感慨一聲道:“自已的妹妹好像對自己隱瞞了很多重要的事情,這種心情,沒有妹妹的恩師是不是明白的。”
“哦呵呵呵~每個人都有自己需要隱藏的一面哦,太過苛刻待人的男人,就實在太不成熟了~”花甲子嘴里說著不贊成,但一張白面狐貍臉卻笑得更歡了。
“老師不是一直不喜歡曉鳳的嗎?今天倒是一反常態,一直站在她的那邊說話呢?”牧驪歌看著花甲子,無奈搖頭一笑。
花甲子頑皮地眨了眨眼睛,為老不尊地比了比他身旁的位置,故作詫異道:“是嗎?可老師卻覺得,老師可是一直站在你的這邊哦。”
“……”
果然跟他恩師這只修煉成精的老狐貍相比,他還是嫩了些。
——
在得到出宮的令牌之后,接下來虞子嬰自然是整理一下準備即刻出宮。
以牧曉鳳的性格與愛玩的個性,每逢出宮一般都扮成一名年輕的有錢公子,可惜她長相女氣,即使扮成男人也只是一名娘娘腔的偽男。
然而虞子嬰一套男衫裝扮下來,卻跟她的氣質迥然不同,即使披著跟她同樣一張臉皮,但有些骨子里刻下的東西卻是怎么也改變不了的。
她出宮時特地挑了一件藏青寬袖長衫,外加一件短襟藍褂,一頭被剪及腰的長發攏起以墨玉簪綰好,柔亮順直地披散于肩,看似簡單的款式卻處處透著精致的昂貴,她那挺直如碑的背脊如松似柏,那威儀從容站立的方式,如行遏流水般不急不徐的穩鍵步履,自帶一種令人忽略其面容、性別的特別,這種特別賦予她比美更為強大的吸引力。
“公、公主,護衛還沒叫上,我、我們這是去哪里啊?”
寶黛公主的貼身侍婢宮女菊夏看著虞子嬰那幾近陌生而孤傲背影時愣了好一會兒神,等到她越走越遠時,才驀然清醒過來,提著裙擺急急忙忙地趕上去。
去哪里?
虞子嬰面無表情地看著高大巍峨猩紅城墻之上,那一片蔚藍千里無云的晴空,微風拂過,帶動她的三千青絲與衣袂紛紛揚起,她有一種很不妙的預感,那就是——惰來了。
這種感覺很奇妙而不可推測,或許是玄術師對于天敵的一種本能感應,她覺得他此刻好像就藏匿在這座城中的某一處,正用著一雙冰冷而慵懶的玲瓏眼眸俯視著這一座瑛皇國的國都。
“公主,您走慢點,萬一您出去后那些賤民沖撞了您,可怎么辦啊?”菊夏謹守本份,只敢站在離她身后一步之距,一臉擔憂恐惶地勸阻道。
虞子嬰回過身,意味不明地睨了她一眼后,并沒有出聲,但那無形的壓力已令菊夏臉色一變,眼珠僵硬地左右轉移,不敢直視公主殿下那一雙驟然漆黑幽深的眼瞳,額上也因不安地滲出一層細汗。
怎么回事?她竟覺得像現在這樣一言不發地盯著她看的公主,竟比那對她又罵又打的公主更恐怖。
就在她忍不住準備跪地磕頭求饒的時候,卻不想公主直接出示了令牌便出了宮門,徑直從城西宮口朝著繁盛人雜的西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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