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被稱為殺戮者的男子(2/6)
由于皇宮內苑重地,前面有一整條長安街空無一人,由士兵把守異常安靜,但一旦走出街口,便能看見西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來涌來。
正值午后時分,商販活躍酒肆客盈,來往街道的人群跟接龍似地串接串,堆扎堆。
虞子嬰掃視了一下街道分布,便帶著身后一臉緊張無措的菊夏,一直如茫頭蒼蠅一樣地在街上各處轉啊轉啊,由于街上人流量密集,菊夏也不敢高呼或阻攔公主,怕會暴露了公主的身份。
她唯有一直寸步不離小心地跟在公主身后,提防四周可能發生的危險,直轉得菊夏快暈頭轉向的時候,卻見公主甩開了她,獨自一人進了一條暗巷。
她一驚,趕緊撥開人群,趕緊小跑地也跟了進去,卻不想剛一進去,便被撫住了口嘴,她駭得魂飛魄散,唔唔唔地瞪大眼睛,使勁地掙扎了幾下,最后無力地暈倒在地。
這時,躥入一條側巷的虞子嬰才步出,轉過身來。
這時,被昏迷在地的菊夏跟前,站著一個與菊夏一模一樣面容的人。
“太慢了。”虞子嬰吝嗇地給出三個字的評語。
“菊夏”一聽,憤憤甩掉手中涂有迷魂藥的帕子,勃然大怒:“你以為爺是自愿想想來的嗎?!”
一出聲卻不是菊夏那道嬌嫩的女子嗓音,而是一道粗礪低沉的男人嗓音。
此人赫然就是華铘。
華铘自從離開天樞來到中原,他就不止一次覺得自己一定是史上最倒霉的男人。
他追殺一個男人,卻一直被這個男人當成老鼠一樣的戲耍玩弄,他被一個女人救了,卻一直被這個女人不斷地反復地利用加欺負。
他頓時覺得人生活著還有什么狗屁意義,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呢!
“那什么還是來了?”虞子嬰反問道。
華铘看著她半晌,神色變幻未定,他似在糾結某一件事情,就像踏前一步會掉進蛇窩,退后一步又會掉進虎穴,但最后他仍舊選擇作死的行動:“……騰蛇唯一僅存的皇族其實沒有死,對不對?”
虞子嬰平靜地看著他,即使是用這張寶黛公主那張充滿朝氣艷麗的面容,華铘依舊不會錯辨眼前這個女人是誰。
總有那么一種人,靠得不是臉來征服世界,而是靠著與生俱來的一種氣勢,明明以她的身高來看是仰著頭看你,但你卻總有一種理所當然被俯視的感覺。
“是舞樂告訴你的?”她甚至不需要一秒鐘,便直接抽絲剝繭地找出他問此話的原因。
華铘一聽,瞳仁一緊:“難道是真的?!”
虞子嬰沒有回答他,而是好奇地反問道:“為什么你會認為我的回答就是正確的答案呢?”
華铘皺眉,用著菊夏那張碧水清透般楚楚可人的面旁做出男性十足地神情,他不耐地抿著嘴角,道:“你……你應該是知道些什么的,那個俗媚妖醫已經證明了他就是騰蛇一族的族人,他說你知道這件事情,若我想知道答案就來問你,你若愿意就會告訴我真相,我覺得他沒有必要騙我,現在是你要怎么樣才肯告訴我?”
虞子嬰很自然地接道:“只要你留在我的身邊,答案你遲早都會知道的。”
華铘臉部表情一陣扭曲:“娘個稀匹,萬一你要我留在你身邊一輩子的話,那怎么辦?”
“你放心好了,你還沒有那么長的利用值價。”虞子嬰表情很認真地回道。
噗——華铘感覺自己又想吐血了。
——
兩人發現對方的語言談不攏后,也就干脆不交流算了。
在兩人走后,無相留下來聽候虞子嬰差譴的幾名雪狐使接收了菊夏的身體,他們剛走到大街上時,便聽到前方一陣人揚馬翻的驚恐聲。
“天啊,是鬼蜮國的人來了……”
“鬼蜮國?啊——娘喂,還真是鬼人來了,瞧那黑幡紅邪云的標志旌旗!你們說,那鬼蜮國來咱們瑛皇國做什么?”
“喂喂喂!還閑聊個屁啊,趕緊逃啊,莫不是鬼蜮的人準備侵略我國了?!”
人心惶惶,一番交頭接耳,怨聲載道后,便是一哄而散地逃離、找安全地方躲藏起來,即使他們知道若是兩國真的發生戰爭,這么做也等于零,但人心就是這樣。
“夏菊,我們找一間視野開闊的茶館。”
虞子嬰不打算隨波逐流地離開,但直戳戳地站在這里又太顯眼了,很明顯上一秒還人多口雜的街道,此刻空蕩蕩地,只剩下一些零碎收攤、跟步履匆匆的路人……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之前虞子嬰聽牧驪歌稍微提過一點,這次鬼蜮國也參加了朝淵國景帝的選妃活動,按他們要前往朝淵國的路徑的確要需要經過瑛皇國,可路經并不表示兩國“友好”到有必要特地進來拜訪一下的程度,不是嗎?
事實上,鬼蜮國就是一個十分孤僻且拒絕與別國產生交流的閉塞國家,別說是跟瑛皇國搭不上半點關系,以往但凡跟鬼蜮國凡是搭上點關系的,最終結果不是被它的鐵騎踏毀滅掉了,就是被吞并吃掉了。
鬼蜮國的殘暴兇名與它的孤僻自賞的國情同樣聞名于世。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鬼蜮國的人前來瑛皇國,亦不辨是福是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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