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中原人都好可怕啊(1/5)
?一進到臥室內(nèi),嫉妒就撲哧撲哧地像暴走的犀牛,腦子里強迫癥犯似地,總是不斷地回想起剛才臨走時孟素戔說得話,他的眼神,他的態(tài)度……
雖幾年不見,他卻依舊一點都沒有變,跟兢兢業(yè)業(yè),從泥地里爬上來的他相比,他總是像昆侖城闕之墟那乘龍駕鶴的仙人般,衣則凈如浣濯,墨發(fā)白衣,即使不需展露一分倨傲之態(tài),便已是那廣布德澤,耀盡萬物生輝的居臨高上,供人俯視。
他最恨的就是這種得天獨厚之人,就像全世界好的東西都該歸他孟素戔所有,而他只能陰溝里羨慕得發(fā)狂的老鼠一樣,撿他吃剩的、不要的東西……
心生頓時生萬千怨,萬千嫉,他被碎發(fā)遮掩的綠瞳,從縫隙中透露出的陰翳,就跟無底幽深的旋渦似地,翻滾著滔天巨浪,他跟發(fā)了狂一樣,撕扯破了帷紗,揮掃倒了花盆景栽,抓起一根銅鑄燈盞,便四處破壞砸毀,噼里啪啦一陣,房內(nèi)如狂風過境,一片狼藉臟亂……
眼看將房內(nèi)的死物毀得差不多了,他又像一條露出粹毒尖牙,暴戾陰森的毒蛇盯上被卸了四肢、軟攤在地上的華铘。
“等、等等,你要想發(fā)泄,這瑛皇國的皇宮里多的是東西給你砸,給你毀,別……”
看著嫉妒披著一身凌亂瘦瞿的黑羽細鱗長袍,他步履似滑般扭動著纖韌的腰肢,如同蛇精病附體般,陰惻惻朝著他靠過來,那撲面而來的寒意如同巨蟒長開血盆大嘴,噴出猩臭之氣。
華铘臉色慘白,動也不動地躺在那兒,只覺得脊梁上流下一股股的冷汗,先前因為動了歪心思,被嫉妒卸了四肢關(guān)節(jié),此時他感到自己就像是一片可憐的小紙,正無力地準備接受暴風雨隨便吹打和蹂躪。
親爹啊,他錯了,他不該不吱一聲就離開殺手訓(xùn)練營跑到中原來刺殺孟素戔,您老說得對,他的確太好高騖遠,就像北喀沁族所說的那一句諺語一樣,都還沒有從溫馴的羊群里殺出來,就想跑出圈子去獵殺羚羊,現(xiàn)在他算是領(lǐng)悟了,現(xiàn)今他要被人活活地虐死,而且還不會有一個人來替他收尸……
就在他自嘲悲哀之時,一道黑影一閃便停于嫉背后,她寬袍一揮,撣過嫉的背脊,他便兩眼一翻,暈倒軟下。
華铘一愣,吃驚地看著玄嬰。
她……她竟對嫉對手了?!
玄嬰將暈厥過去的嫉妒輕而易舉地抱起來,放回床榻之上,接著便動手解開他身上的衣服,一看之前被縫合的傷口果然崩開了。
于是,她冷下眉眼,繼續(xù)將工具拿出來,再重新縫合一次。
可這一次,可沒有用上麻醉藥,嫉就像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害,他是生生地痛醒,又被玄嬰一個手刀劈暈,痛醒,又劈暈……如此周而復(fù)始地進行著……
在中醫(yī)發(fā)達,外科手術(shù)這種既血腥又暴力施醫(yī)手段,簡直駭人悚聞,看著玄嬰像縫一件衣服似地在人的皮膚上,將傷口撕開,再一針一針地縫合上,這讓一旁看得清清楚楚的華铘臉一陣煞白,臉上的皮膚都收縮了,全身發(fā)寒發(fā)麻,他在心中大罵:tmd!誰說他們異域的人沒人性,這中原的人才是一個比一個更變態(tài)啊!
在那種殘忍無情的殺手訓(xùn)練營待久了,本來他以為他就夠不正常了,現(xiàn)在一出世,才知曉自己是井底之蛙,跟眼前這兩個人一比,他簡直就是大巫見小巫,完全沒有任何可比性!
幾刻鐘后,玄嬰替嫉縫合好傷口,替他蓋上被縟重新再喂一顆傷藥,由于折騰得累極,嫉妒早就沉沉地睡去了,她用酒精將手洗了洗,便隨便撿起地上一塊撕破的布巾,擦拭手上染上的血跡。
“聽說,你是騰蛇七宗的人?”
華铘聞言,神經(jīng)再度緊繃起來,垂下眼皮的褐色眼珠子飛速轉(zhuǎn)動思考,一邊答道:“你剛才……不是從孟素戔口中聽到了嗎?”
他既不是中原人,也不尊重仰幕奕皇子,自然是直接喊其名諱。
擦干凈了雙手,玄嬰踢開一地的殘骸碎片,走至他跟前,半蹲下來,眸光直視他腰間:“你身上的那個紋身,是騰蛇一族的標志嗎?
華铘想,既然都暴露了,再隱瞞也沒用,便大方道:”是。“
”一出生就有?“
”……是。“華铘不敢直視那雙像是能夠看透別人心思的烏黑眼眸,他步步驚心,一咬牙道。
他剛回答完,玄嬰便嘶啦一聲扯破他身上那件破破爛爛的舞娘衣服,華铘一怔,他并不像中原墨守成規(guī)的男子那般謹防男女之禮,即使袒胸露背也不會驚慌失措,他只是覺得眼前這名纏著繃帶古怪少女,行為越來越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華铘的身材偉岸,四肢修長有力肌肉分明,無一絲贅肉,猿臂蜂腰,膚色古銅色……
可玄嬰?yún)s無視其它,直接伸出一根冰冷雪晶的手指,細細摩挲他腰勒處的紋身,眸光忽隱忽現(xiàn)一種金光:”……是針紋的,藥水色澤依舊鮮活,目測紋下不過三年。你說謊了。“
玄嬰收回手,輕飄飄的一句總結(jié),卻令華铘腦袋像是被人打了一悶棍似的,一陣發(fā)懵。
”我——“
”你所說的話,我都會一一進行驗證,別對我說謊,否則……后果絕對不是你能夠承受得了的。“
雖然玄嬰身上不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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