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玄術對抗奇門遁甲術(2/6)
著水的傘遞給安德才,挑了一下長眉。
他倒是不意外玄嬰此時此刻待在嫉妒的身邊,可她為什么要阻止他們前行呢?
安德才噓起眼睛,隱隱約約看見雨中那道倩影幽幽,心中一喜,激動道:“殿下,是玄嬰姑娘,奴才這次能夠僥幸得救,全靠……”
“噤聲!”牧驪歌倏地回頭,攏起眉頭道。
安德才一窒,嚇了一跳,他眼皮子輕顫,飛快地斜瞄了一眼太子殿下的神色,他從未見過他用如此疾言厲聲說話,當即心中一悚,便知曉,剛才恐怕他差一點兒便說錯話了。
他心中雖然害怕,但卻明白太子殿下估計此舉是想防著身側這位東皇國的奕殿,他唯有垂首,巍巍顫顫道:“奴才、才多嘴,望殿下恕罪。”
在看見那道檐廊下,悠游詭秘素黑的纖盈身影之時,孟素戔一愣,實則隔著一層雨簾霧幕,而她又站在一處陰影覆謐的檐下,別說五官面目,連身影都僅能觀其一截隱約,但他卻莫名心中一跳,覆下纖濃密睫,于玉白臉頰撒下兩排陰影,道:“牧太子,不知她是何人?”
牧驪歌聞言,頗有些頭痛她的身份,要說是朝淵國密使的身份,雖然御令牌為證,但她偏偏又在最可疑的時候地點出現,且與趙鹿侯相識相交……
“她……她是嫉的救命恩人?!?
這種時候,他還能怎么說?翻來思去,也只能挑一個最簡潔又最不容易起爭議的身份來介紹吧。
——
“咳咳,那個玄嬰啊,這是嫉的皇兄——奕皇子,剛才宮中來了刺客,我們巡例需要搜查一遍?!?
好吧,為了拉近關系,連姑娘兩字都省略了,牧驪歌可清楚玄嬰的武力值有多彪悍,若然她當真想阻止,他……他還真難想出什么辦法應對。
玄嬰根本不需要理由,直接就一口回絕道:“里面沒有刺客,你們去別處吧。”
玄嬰猶如櫻樹落坐于幽幽深谷,安靜地站在廊檐之下,二步階梯之上,她身高比不得他們,此高度正好與他們幾人直視。
“不為刺客,我是嫉的皇兄,我們幾年不見,能否入內與他見上一面?”
很意外,孟素戔對玄嬰十分客氣,不逼不壓,反而用一種十分溫和有禮的態度詢問。
牧驪歌驚訝地瞥了他一眼,腦中迅速分析著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就是那個令嫉妒情緒失常的奕殿?
玄嬰眸光倏地如兩柄寒刃,劃破層層風雨的阻隔,直剌剌地刮于他的面目。
他的模樣……長得很舒服,具體要描述她形容不上,別的不說,光是那一雙眼睛便得天獨厚,澄清而寧靜,如秋日睛空一般,亦如一池泓水,那雙碧潭黑瞳,似蕩漾著一種能夠洗滌人內心的明凈,慈靜。
玄嬰眸光微閃——他跟她想象之中完全不同。
或者是說,跟嫉妒描述之中的人,根本無一絲吻合之處。
嫉妒嘴里的那個“奕皇兄”陰險而歹毒、小氣而邪惡,報復性強,到了她這里……外觀不論,憑她看人的眼光評論,簡直完全相反!
現在回頭想想,嫉妒嘴里的“奕殿”形容得跟他自身何其相似,可想而知,他眼中的世界已經被他扭曲成了什么樣。
不過……即使知道這個孟素戔跟嫉妒嘴里的“奕皇兄”不一樣又怎么樣,只要她一日沒有攻略下嫉妒,那么她跟他……便只能是敵對關系。
當玄嬰那不帶任何掩飾,侵略性十足的眼神軋壓至孟素戔身上時,他本能地僵直了身子,即使無法如她一般看清楚,但依舊穩穩地盯著她周身,下一秒身體又自然地放松了下來。
“他有傷,暫時不適合見任何人?!毙胧栈匾暰€,淡淡道。
牧驪歌聞言嘴角一抽,有一種撫額興嘆的沖動——知道你守得緊,可真沒見過你這般護犢似的架勢?。?
“如果……我一定要入內呢?”孟素戔再好的脾氣,再經不住玄嬰這般油然不進,完全沒有商量余地的傲慢態度,他微微顰眉。
玄嬰聞言,那雙眼睛如盈滿黑夜,一轉剛才悠懶的語氣,氣勢盡放,沉聲道:“好,只要你們能夠有本事跨得過那道門檻的話……”
此話如此囂張,甚得嫉妒一貫高調的真傳,可這并非什么值得慶賀的事情,因為照這樣下去,她惹禍的能力至少又精進了幾個臺階……牧驪歌心中頓時有一種自家純凈孩子,即將被混世魔王帶壞的揪擰巴感。
牧驪歌自然不會硬闖,他本就不愿帶孟素戔來看嫉妒,此時有了玄嬰擋道,他樂得喜見,只是那名刺客……
孟素戔沒有動作,但他身旁的兩名紫衣衛卻怒了,他們不由分說地驀地動了,別看他們長得高大粗壯,但動作卻如飛鵠掠水,迅猛異常。
他們一左一右包抄飛身沖入,那飚升的殺氣騰騰,滴雨化氣成煙,但見他們一身攜著薄霧,便知這兩名在俗世間中是絕頂高手,玄嬰微微側過身子,飛斜眉睫,面無表情,一揚臂,掌中玄氣第一次如此正面攻擊而出。
驚異的是,但見四周飄落的綿雨似瞬間凝結,畫面停滯,一條條一線絲瞬間咔咔由水變冰,漫天蓋地,她掌中朝著輕輕一推,如槍林彈雨,亦如層層疊疊的松針壓境,蜂擁而過。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