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她就這樣變成白癡了?(5/7)
懸而未滴的血沾粘于玄嬰的眼瞼睫毛上,她蹙眉輕眨了眨,就那樣直板木愣地看著嫉,雖然她表情很淡,可牧驪歌莫名地硬是從中觀察出一絲……委屈?
“嫉你還有傷,別再亂動氣了。另外,玄嬰為了救你,將腦子傷了……現在她根本就認不得人了。”牧驪歌擋于玄嬰身前,與嫉對視,并囑咐太醫趕緊過來替她重新包扎額頭上的傷口。
“還有你們之間發生的事情……她也不記得了。”一邊尋思著斟酌用詞,一面跟嫉解釋道。
嫉聞言一震,兩眼放直,久久未曾回過神來。
“嫉?”牧驪歌奇怪地喊了一聲。
嫉眉眼一抬,猛地指著玄嬰的鼻子眼睛,似譏笑又似憤慨難平道:“她——就這樣變成一個白癡了?”
白癡?他是這么說的嗎……牧驪歌無語撫額,頓時感到一陣陣頭痛襲來。
“嫉……”
牧驪歌回神轉頭,突然,他看到玄嬰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把推開替她包扎傷處的太醫,再度朝著嫉妒的方向撲了過去,她的速度依舊很快,一排排燭火忽閃明暗,幾乎是一道白色殘影從眼前掠過,根本連牧驪歌能鞭長莫及,而嫉猝不及防,微愕張開嘴,眼睜睜地看著她撞入他懷中。
眨眼間,玄嬰已經踮起腳尖,像無尾熊一樣雙臂一攬,貼進他胸膛,用力勒住了他纖韌結實的腰肢。
咦咦咦咦咦~!?周圍人乍見這一幕,一張嘴差不多都看著好像是一個小圓孔的樣子,都看傻眼了。
嫉整個人石化了,他可沒什么閑致心情感受到什么暖香在懷,更沒有感受到什么驚喜幸運,他只有一種如同雷轟電掣一般,他第一反應就是奮力地掙扎。
但連走路都需要靠著兵器支撐的他,此時感覺到手腳尤其無力,他似急似怒地憋紅了一張錐子臉,天知道這看起不足二兩肉的排骨妹,哪里來的一身怪氣,直抱得他全身骨骼都“咯吱”作響。
“嫉。”玄嬰不顧他的掙扎反抗,那張冰雪雕鑄的面容比起先前的木然呆板,多了幾分神彩飛揚的期待,她勉強調整僵硬的面部表情,扯了扯唇角,那糊得一臉是血的臉龐似費力擠出一絲別扭的微笑。
眾人猜測,她估計是想將自已最美好的一面展露出來,但結果卻有一種畫虎不成類似犬的失敗效果,那一臉是血的模樣,再加上露齒沾血的嘴唇,莫名滲人的慌,乍一看去,簡直就像是剛從地獄爬上來索命的惡鬼。
她很輕松地抱著被桎棝在雙臂間的嫉妒,語氣刻意放緩,幽深流轉異彩的黑瞳沉下,語意不祥,道:“終于見到你了……嫉。”
……
湘西龍浮島
一輪碩月從濃霧陰霾中隱隱約約透出些許清亮輪廓,黑山峻峰,峭崖懸壁亦籠罩其中,黑霧沼氣急速膨脹著、擴散著、彌漫著,無聲無息地充斥著廣袤的空間,霧重浩渺,連接一座古老黑黢碉堡城與天地之間的霧霾融為一體。
夜涼如水,萬籟俱寂,一道披著黑色斗篷的柔姿雅逸身影,步履不緊不徐,順著一條長長曲折、壁鑲蝙蝠銅燈的階梯而下,莫約小半個時辰,終來到一間占地寬闊的地下室內。
地下室狹小的窗口與內部廣大的空間形成強烈的對比,使得內部光線暗淡,進深極深,給人一種神秘幽暗之感。
室內森冷而陰涼刺骨,來者一時不適應寒意,隱約驚蟄了一下纖弱身子骨,但見這呈圓型、四周被用冰窖雕鑄成一方方深邃透光的圖騰,地面亦是用著朱砂與一種幽藍難褪色澤細致描繪著一種詭異而神秘,如遠古遺留的祭祀神壇陣法。
在地下室的圓丘壇上,離地面約高幾步臺階中央擺放著一個金絲楠木,并點綴還魂月石的昂貴棺材,里面正靜謐詳和地躺著一名被月綃冰綢深衣覆身的男子。
他整個人似被冰凍的神衹那般,時間流轉自他周身便永恒畏懼停止,一頭冰淬般幽藍銀發覆散開來,鋪陣于他肩胛、胸膛、臂間,映著冰窖中透出的質透光芒頓時如流光溢彩,他美得令人失神,亦美得纖塵不染,就像根本不該存在于污俗世間的那抹冰魂雪魄。
但他確確實實地存活在這個世界,并且整個人一無所察地靜靜躺在那里,迷亂了千年的銘刻。
隨著微細腳步聲緩緩響動靠近,他才驚鴻掀睫,微微抬開一雙玲瓏七竅琉璃眼瞳。
“出什么事了。”
似從久遠的沉睡中蘇醒,他的聲音慵懶而略帶暗啞,緩緩響徹整個空蕩清晰的室內。
他開口問的不是有什么事情,而是直接便判斷已經出事了。
對于男子的神機妙算來者并不訝異,那披著黑色斗篷,觀其裊裊婷婷的身形可以推測是一名女子,她低首趨步走近圓丘壇,便恭敬溫馴地跪在地上,朝金絲楠木棺材內的男子道:“皇……猀華大人,還有影子第四隊隊長埠土皆被景帝擒獲住了……”
惰懶懶道:“還有呢?”
女子再道:“猀華大人其麾下影子十二隊,在落嬰城與翡翠城,分別已折損了四大隊……”
“繼續。”
依舊平靜得無一絲波瀾的語調,令女子的心臟驟然緊縮。
女子暗吸一口氣,除了這地下室的陰涼寒意令她不適之外,那屬于惰皇那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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