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太子殿下(1/2)
玉瓷被帶到了刑部大牢,但由于她合作態度良好,只是被送進了第一層,條件最好的牢獄里。
事情似乎很是迫切,刑部的人幾乎是馬不停蹄地逼著她交待路氏的罪行。
毒的藥效有些長,到這時,玉瓷的身體還沒恢復正常,只是軟軟地癱坐在還算干凈的石床上。
“說罷,路氏從何時開始謀劃造反,又是得到了哪些人的支持。”丁永坐在玉瓷對面的一把椅子上,身邊是幾個獄卒。
居然由他親自來問供詞,玉瓷淺淺一笑,“大人需要我說有哪些人?”
先不說路景之究竟有沒有做出造反這種事,看著他這迫切想要從她口中得到什么的模樣,玉瓷便知道,就算自己不知道實情,但只要能照著他的意思說,總不會有錯的。
不是她需要供出哪些人是同謀,而是對方需要哪些人是同謀。
只是,玉瓷這看似討巧的一句話,卻讓那侍郎大人有些生氣,他冷喝道:“你這婦人說的什么話,當然是按實情報來!”
玉瓷一怔,明白過來興許這周圍并不都是他的人,便也笑了笑:“玉瓷唐突了,待我好好想想。”
怕他不放心,又補充道:“大人放心,我雖然不過一介婦人,卻也省得輕重的。”
丁永見她這模樣,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似乎,很是合作的樣子。
不過想來也是,不過是個沒什么見識的宅院婦人。就算去玩什么琢玉去了,也還是每日只窩在作坊里琢些玉件,沒見過什么世面,想來早已被自己這陣仗嚇到了。
這一行,卻沒想到能抓到個任自己拿捏的重要角色,一時間便有些高興。想著身邊還有眼線,不適合在此時多說什么,便輕咳一聲道:“夫人今日受了驚,早些歇著,明日我再來。”說罷,就起身準備去朝上級匯報成果去了。
冰冷的鐵柵上了鎖,撞擊出森冷堅硬的響聲。
這群人走后,原本淺笑著的玉瓷,立馬垂了眼睫,眉頭也不自覺地蹙起。
路氏,很好,果然是很好!
竟然將她推出去擋槍子兒,自己卻躲了起來,或者說,以她為誘餌,來施行自己的計劃。
但她倒也沒真準備完全順從剛才那侍郎大人。
想來那人也是個愚蠢的,雖然自己是路府二夫人,但畢竟是個深宅婦人,哪里會知道路景之他們的謀劃,自己的供詞,又有幾分可信度呢?這樣的供詞更像是屈打成招的,越是說得多,就越是不可信。
若是她沒猜錯,路景之這些人,肯定正隱在暗處,等著這邊的人按捺不住,露出不軌心思的馬腳,再一舉攻破。
所以,現在的她只能等,只能拖延時間。
她可不想因為嘴皮硬而受苦,所以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合作。
雖然她猜到這是路景之的一個計謀,但是,她還是不理解,路景之究竟有什么樣的背景,敢行此險招。而且她也不確信,等他反攻之時,會不會第一時間救自己。畢竟,她更像是一個死士,不知不覺中,被他們推了出來的死士。
心中多少有些忐忑,但玉瓷知道自己不能失去希望,只能慢慢周旋,為自己爭取時間。
想來只要自己合作些,應該是不會遭什么罪的。將這想清楚后,當晚卻難得的睡得比白日安心,竟然一睡到了天亮。
第二日丁永果真一大早就來了。
只可惜他并不如玉瓷想象的那樣春風得意,反而顯得有些灰頭土臉。
休息了一整晚,昨日的毒性已過,玉瓷終于恢復了精神,正準備露出笑臉以表示自己的合作,他身后卻倏地站出一個人。衣冠整肅,站在逆光處,顯得有與生俱來的壓迫感。
丁永朝著玉瓷面露苦色,立刻彎腰朝那人做了個請的動作,頗有些諂媚地笑,“殿下請,當心污了您的衣袍。”
穿著月牙色衣袍,外罩深灰色大氅的男子走近了些,拿眼去斜了眼丁永,他立馬噤了聲。
“這就是尹玉瓷?”沉穩的嗓音傳來,玉瓷訝然抬首。
這才發現,他雖然穿著常服,但月牙色的衣衫上,以銀線隱隱繡了盤踞的龍紋。約莫是個二十七八歲的男子,五官線條極其硬朗,而他的瞳色沉黑,看上去就像是沒有光澤。
這,應該就是太子殿下。
與他視線對上,玉瓷不由得偏了偏眼,竟然不敢與他對視。
“回殿下,這是尹玉瓷無誤。”丁永諂笑著湊近了些,似有些邀功的意思。
很快有獄卒端了把椅子進來,太子也就極為自然地坐下了,悠然地將背往后靠了靠,十指交疊,問道:“告訴本宮,你接下來準備怎么做。”
似是沒想到太子竟會問他的想法,丁永頗有些受寵若驚,躬身道:“回殿下,這尹玉瓷很是識趣,答應將路景之的罪行全都供出來。”
“識趣?”他突然輕笑一聲,視線又緩緩掃向玉瓷。而玉瓷心中一顫,下意識垂了頭。
他又笑:“識趣有什么用?”只是笑聲里頗有些寒意,到話末,聲音已經十分低沉。
“這……”丁永心中有些發慌,摸不準太子的意思,只能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的神色,將心中打算說出,“她識趣的話,我們就能輕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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