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中毒實情(1/2)
“夫人……”水碧見青音扛著路采之離開,又見著玉瓷面上那嘲諷而冰涼的笑意,心中有些不安起來。
然而玉瓷不作聲色,只是僵直地站在寒風中,并不挪動。不是她不想動,而是身上傳來的酥軟感覺讓她幾乎想要癱軟在地,但她還是強撐著站直身體。
很快,就有一群府兵自半月門那邊沖了進來。
穿著整齊鐵甲的士兵,手中舉著火把,火光照亮了他們那毫無表情的臉。或許是早已見過太多這種抄家滅族的事,他們面色如鐵,只剩默然。
為首的一個中年男子穿著紫色官服,束綠色綬帶,臉色陰沉,見著玉瓷竟然就在院中迎著,他眼底露出一絲光亮,笑得別有深意,“路二夫人。”
見著他的裝束,玉瓷也露出一絲冷笑,刑部侍郎,居然出動了這么重要的人物來搜查路府,看來確實夠重視。
但玉瓷一向和官場的人沒什么接觸,更不知道這人姓甚名誰,因此只是冷冷一笑:“這位大人,不知我將軍府出了什么事,竟引得如此大的陣仗。”
沒想到她面上沒有慌張,沒有憤怒,反而一臉鎮靜,而看著她的笑意,竟透出絲絲譏諷,丁永,現今的刑部左侍郎,頓時想起了關于這路家二媳婦的一些傳聞來。
據說是個溫婉賢良的女子,雖出自小家小戶,卻頗有大家閨秀風范。可這尹氏卻“胸有大志”,不安心做她高門的夫人,竟然去當起什么琢玉師傅來。
實在是荒唐。
但偏偏讓她在這上京闖出了些門路,不僅背后有云起玉行做靠山,所琢玉件更是千金難求。
這樣玲瓏的心思,這樣精巧的手,確實是,有些可惜呢……想起主子交代他的事,他的眸色一暗。
“動手!”他只是冷冷一喝,身后那些仿佛蟄伏著毫無聲息的衛兵,面上頓時一現狠戾之氣,操著長矛,便往抱玉軒的屋里沖去。
玉瓷只冷冷看著他們的動作。
聽著屋里傳來玉器瓷器碎裂的砰砰聲音,聽著屋里傳來桌椅倒地的哐當聲響,水碧再忍不住,喝道:“住手!那些都是夫人的琢玉工具,不許動!”
丁永的陰鷙目光猛地掃來,他身旁的一個士兵連忙上前,就要去抓水碧。
水碧往后一退,卻還是豪不懼怕地盯著他。
“住手。”玉瓷終于道,“大人是要找什么呢,或許我能效勞。”因為身體疲軟,她的聲音也有些軟軟的。
丁永扯扯唇角,笑道:“路景之那個逆黨已經被斬于馬下,現在本官是奉命前來搜尋余孽,不知夫人可知情。”
“余孽?”玉瓷呵呵一笑,“大人這描述也太模糊了,總得告知那所謂余孽姓甚名誰我才知道您要找的是誰吧。”
丁永眉毛一挑,不悅地睨向她,“路氏其他人呢?為何只剩了夫人一個弱女子在家?”見到玉瓷神情微變,他突然笑起來,“這逆黨就是無情,自個兒全跑了,卻將夫人一個人留在此處。”
說來也怪,他早在事發之時就封鎖了消息,防止路氏的人逃走,也是在第一時間就趕過來抓人。誰知一路進來,竟只是看到些下人,當家主子一個都不在,而且搜遍整個路府也沒有找到那東西。
看來這群人早有預謀,這是他第一時間的想法。
可是在見著玉瓷時,他又有些疑惑,聽說這路老夫人最是喜愛這個二夫人,而路景之也為了這個正妻拒了寧容郡主,說明他們都很是重視這個尹氏。
為什么她會留在府里?
不過不用擔心,這尹氏現在就是路家的搖錢樹,他不相信這人在他手里,他還逼不出那些人現身,到時候,也不怕得不到主子想要的東西。
因此,他又似笑非笑地去望著玉瓷。
玉瓷的面色微變,倒是因為丁永的話提醒了她。
雖然他刻意說出狀似挑撥離間的話,想激玉瓷說出路老夫人等人的下落,可是,玉瓷卻因此想到了另一件事。
中毒。
她是喝下那一盅湯后才中毒的,而且看來,這毒沒有其他副作用,只是讓她犯困疲軟。先前她以為,是要來發難的人下了毒,后來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最近因為秋深王的事,府中防守極為嚴密,若不是像今晚這些人一樣大張旗鼓地闖進來,想偷偷溜進來的話,那是沒可能的。
因此,別人偷偷進來下毒的可能性確實不大。
唯一的可能是,這毒,是老夫人下的。
確實,她一早要讓所有人陪她去中德寺,但因為路采之不去而勃然大怒的事,確實有些不同尋常。而且據路采之說,去了中德寺后,她并不許路采之亂走,甚而有些嚴厲。
所以,她一早就起了要帶著所有人避開的念頭?
可笑今早她說不去時,老夫人完全沒有勸說的意思,很是滿意的模樣,她還以為老夫人和她一樣考慮的是她的安危。
原來,她起的是這個心思。
可她又為什么要下毒拖住自己?讓自己來為他們吸引住刑部人的視線么?
現在她才明白,老夫人一直留著她是圖什么。
她極力表示對自己的喜愛,甚至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也不生氣,反而一副盡釋前嫌的模樣。原來,就是等著有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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