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上京變天(1/2)
若是被自己猜中,那么龔畫暖對路景之的感情還真是夠深。玉瓷無限唏噓地想著,搖搖頭把玩玉件去了。
近日琢玉都是隨性而為,多半都不是成品。年關(guān)已過,她倒是打算琢個大的擺件挑戰(zhàn)一下,又想起老夫人這些日子也不過問她琢玉的事,估計是因為楚寞不在上京,她沒有危機感。
既然年已經(jīng)過完,想來楚寞也快要歸來了。心內(nèi)居然隱隱有些期待,玉瓷對自己有些無奈。
整個家的人就剩了她,但平時她也是獨自待在抱玉軒里,并沒有什么太大感覺。
用了午飯后,廚房端了盅紅棗血燕湯過來。玉瓷愣了愣,這么補的東西,應該給宋氏才對,怎么送到她這兒來了?不過廚娘明確表示沒有送錯,玉瓷只能自己用了。
午后有些犯困,索性去午睡。
做了一個冗長的夢,自己在滿是陰暗血色的地方亡命奔逃,身后是粗啞沉重的呼吸,幾乎就要噴在她的頸間——像是什么巨獸在追逐著她。她來不及回頭,只能拼盡全力向前跑。
近了……
不遠處似乎有一道亮光,玉瓷心中隱隱覺得,到了那里自己就安全了。而此時,亮光的地方伸出一只修長的手,她心中安定了些,想要去握住那人的手。
在她仰頭之間,正見光亮中手的主人赫然正是楚寞。
楚寞?
她微微一怔,一雙手卻已經(jīng)猛地將她攔腰一抱,向后一扯。她駭然回頭,卻見那滿面猙獰的人是——路景之!
“不要逃,玉瓷,你逃不出去的……”獨屬于路景之的低沉嗓音響起,然而又帶了幾分平時沒有的狠戾。
“啊——”
玉瓷猛地驚醒。
“夫人……”水碧忙走到榻邊來,擔憂地望著額角帶了薄汗的玉瓷。
頭有些疼,玉瓷煩悶地揉揉腦袋,卻見屋里已經(jīng)點了燈。
自己竟然睡到了晚上!
見著玉瓷神色恢復如常,水碧忙遞上毛巾來擦了擦玉瓷額上的汗,同時指著外間道:“夫人,小爺回來了,現(xiàn)在在外面呢!”
玉瓷還有些迷糊,方才夢中情景她已經(jīng)忘得差不多了,只是覺得十分疲累,聽水碧這樣說,才訝異道:“只有采之回來了?”
水碧點點頭,“老夫人她們要在中德寺住一晚,小爺好像是偷偷跑回來的。”
偷偷跑回來?
玉瓷皺起眉,忙起身整理了下儀容,掀了簾子出去。
路采之坐在她的“工作臺”前,新奇地擺弄著她琢的那些半成品。因為不能出府,在宅子里也無聊,她索性在外間辟了一片空間來擺放琢玉工具,將那里變作了臨時的工作臺。
“采之,你怎么回來了?”玉瓷走上前去,到桌旁坐下。
路采之嘻嘻笑著回頭,“山里冷得要命,廟里又無聊,我才不想在那里過夜!”
“你一個人回來的?”
“本來要帶著路溪回來的,但是他膽小怕事的,不敢違背娘的意思,我就一個人回來了。”頗有些得意地笑笑。
玉瓷眸光微動,“違背娘的意思?”敏銳地抓住了這句話,低低重復道。
路采之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其實我早就想回來了,也給娘說過,但是她不許啊,還不許我隨便亂走,兇死了,所以我就偷偷回來了。”
這倒是有些奇怪。
路老夫人一向疼愛路采之,今早就因為他不想去中德寺的事情吼了他,在寺里又以這種態(tài)度對他。難道是因為路景之被調(diào)去北境,她心中不大高興?
玉瓷斂了神色,望一眼已籠上濃黑夜幕的屋外,朝路采之微微一笑,“用過晚飯了么?”
“吃過了,我都在這里等嫂嫂好久了。”路采之笑道,似是有些嘲笑她竟然這樣貪睡。
玉瓷只能尷尬地笑笑,說也奇怪,她一向沒有午睡的習慣,今天竟然會這樣困,一睡就到了晚上。睡夢中好像也不很踏實,心中也有些許不安,但身體倒沒有其他異常,因此她也沒有多想。
正在這時,外間突然有一個丫鬟奔了進來,臉上滿是慌張之色,大聲喚道:“不好啦!二夫人,不好啦!”因為慌張激動,她面色很紅,出口的話都有些破了音。
水碧不悅地睨那灑掃丫鬟一眼,“大呼小叫的,成什么體統(tǒng)!”
那丫鬟卻來不及去理會水碧說了什么,而是兩眼急切地盯著玉瓷,“二夫人,外面突然來了一群官兵,抓了外院的好些人,好像,好像正往內(nèi)院來呢!”
“什么?!”
玉瓷和路采之異口同聲叫道,玉瓷猛地站起了身。
“你說清楚。”心中雖然擔憂,但表現(xiàn)出來的更多是鎮(zhèn)靜。
難道是秋深王?
不可能!他怎么敢大張旗鼓地闖到府里來抓人?就算他是王爺,就算路景之今日才離了京,這里畢竟是天子腳下,事出無因,他就敢來抓人?
那丫鬟很是著急,上嘴唇與下嘴唇急速碰撞,噼里啪啦將她知道的趕緊說了,“聽說將軍造反,已經(jīng)就地正法,現(xiàn)在刑部來府里采取罪證,還要抓同伙呢!”她雖然十分慌張,但還是將話說清楚了。
“什么?不可能!”路采之叫道,兩眼瞪得很大,壓根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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