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孫星衍出山(2/2)
是無事可做。我食朝廷俸祿,自當勤于國事,眼下浙江內憂外患,正是我竭誠獻力之際。伯元,若你確實幕中乏人,我愿意與你同赴杭州,全力相助于你!”
阮元聽著,也是又驚又喜,其實當焦循與他說起孫星衍時,他也就有了招孫星衍入幕的想法,可想起孫星衍早自己兩年入仕,終是前輩,不敢貿然提議讓他入幕,生怕傷了二人情分。焦循對孫星衍言及入幕之事時,自己心中也和焦循一樣不安。可自己卻未曾想到,鏟除和珅、維護洪亮吉,本就是天下有志之士所愿,自己在京中這些作為,又怎能不讓孫星衍振奮鼓舞?是以聘孫星衍入幕,其實在此時不僅不再是難事,反倒是順理成章了。
激動之余,阮元也連忙回揖而拜,道:“淵如兄,你一番心意,我確實心領了,可淵如兄畢竟先我入仕,才行也從來在我之上。我怎能因皇上恩遇,官職偶然比淵如兄高了些,就讓淵如兄為我佐幕,行主賓之禮呢?”
“伯元這是什么話?是何人規定,先入仕之人,就不能為后入仕之人做幕友了?眼下我在家守制,卻是無官無職,入仕先后,又有何區別?伯元切莫謙辭,只說你眼下是否需我辦事就好。”孫星衍從來是誠信之人,這時自然也不會收回先前之言。
“伯元,淵如兄,我倒是有個想法。”這次是焦循主動站出來為二人打圓場,道:“眼下伯元不愿淵如兄為賓,淵如兄也想著到杭州去,為杭州之事盡些心力,那在下正有個折中之策。伯元先前在杭州督學,深知浙江學子,才學甲于天下,伯元多方拔擢,也尋了不少實才出來。可伯元督學之際,卻始終有些遺憾,杭州是人文淵藪之地,書院也多,這本該是好事。可眼下各個書院,所講學者,卻大半只限于八股詞章,考學應舉之事。這樣下來,即便有些學子心向實學,在這般功利的書院里,又能有多少進益啊?所以伯元也一直想著,在杭州新建一座書院,那里不講八股,而是不拘一格,廣納士人,經術、史事、算學、天文地理、訓詁文辭,都應該有人主講其間,凡有所學,皆可成才,這樣天下之間,學子才能心向實學,最終有益于天下之事啊。淵如兄講學常州、無錫之間,難道就沒有這個想法嗎?”孫星衍平日精于學術,對此自然多有了解,當即點了點頭。
焦循又道:“既然如此,這書院興建,最關鍵的一步,尚不在房舍之精、屋宇之便。當下最緊要的,乃是實心向學的主講之人。只有主講之人通經術、多實踐,才能讓兩浙學子,得以進益。淵如兄經術一道,《尚書》已是獨步海內,又兼京中曾任刑部,直省得任道員,實行之事,當然也不在話下。所以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就請淵如兄來做這書院主講,淵如兄看來如何?這樣伯元與淵如兄并無名義上的主賓之別,而淵如兄主講之余,自然也可以在浙省要務上,對伯元有所幫助,正是一舉兩得之事!卻不知,淵如兄意下如何?”
孫星衍聽了,自然也是大喜,道:“正和我意!伯元,如此一來,你還有什么可擔心的?這講學之事,本來就是我心中所愿,眼下守制之余,能為你這書院略盡綿薄之力,正是我治學一生,所應做的事啊?至于刑律、水利方面,伯元,我知道你以前沒有做過這些事,若是我有了閑暇,你也只管找我,這樣你那什么主賓之別的心思,也該收起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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