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 被逼無奈(1/3)
對辮子來說,既然欲死不能,那也就只得來打算活下去的事情。而要活下去的路,明擺著就在眼前——
要是跟別人去懷孩子的話,自己能夠去找誰呢?自己長這么大,接觸的男人本就有限,這、、、、、、
再說,這種事情,它又絕不像平日里干活時工具不夠用,可以隨便就去跟別人家借用一下。這、這可如何去張嘴,如何、、、、、、
辮子忽然間想到了秦大路、、、、、、
不錯,自己曾夢想著跟大路哥生活在一起。但那是在以前。自打結婚后,自己盡管心底里一直裝著大路哥。可、可那也僅僅是感情層面上的事,自己壓根就沒尋思過今生今世,還會跟大路哥發(fā)生什么男女之事!
但現(xiàn)在、、、、、、
辮子反復掂量,思來想去,她打心眼里覺得:
要是自己非得把身子交給丈夫之外的另一個男人的話,那她情愿那個男人就是她的大路哥,而不是其他的任何男人!
可這樣一來、、、、、、大路哥他會怎么想呢?他會怎么看待這事?他會怎么看我呢?這對他又算是怎么一回子事呢?他、、、、、、
“天哪!你告訴我,我該咋辦?我到底該咋辦哪!”
——仰面星點寂寥、天色灰蒙的夜空,辮子的心底里,再一次發(fā)出了撕裂心肺地痛苦呼喊、、、、、、
姚鐵家。院子里。
姚鐵在院子里來回踱著步,不停地抽著煙,看他的那樣子,氣惱憤懣之中,似乎也不無那么一點忐忑不安的成份——眼睛不時地朝院門口掃上一眼、、、、、、
忽然,院門口那兒似乎響動了一下。
果然,辮子在夜暗中,動作蹩躄地慢慢出現(xiàn)在了門口。
此時的她,就如霜打的茄子一般神情萎頓,渾身一絲走動的氣力都沒有了、、、、、、
先是扶著門站住,遲疑了一會,辮子這才腳下艱難地進了門來,朝迎面的姚鐵挪步向前——她又恢復到了往常那副軟弱膽小的可憐的樣子、、、、、、
一當看見辮子回了家來,姚鐵不獨像吃了定心丸似的感覺到了踏實,而且還像一下吃了槍藥似的,頓時就火大氣壯起來——
不等辮子走到近前,姚鐵便是忽忽上前兩步,抬腿一腳便把辮子踹倒在地,隨之又接連踢了兩腳,嘴里惡狠狠地:
“去你娘的!有本事你就死在外頭好了,還回來干啥?滾!滾!”
如此之下,再看我們那可憐的辮子,她一時竟沒有吭聲,也沒有哭泣,更是毫無反抗——她像一條裝著谷糠秕草的爛口袋一般任人蹂躪!
當怒氣不減的姚鐵還要踹腳時,辮子——我們那可憐的辮子!她突然哭出了聲來,一把抱住了姚鐵踢來的腿,哀哀哭求地:
“求求你,別打了、、、、、、我聽你的、、、、、、。”
關于生活,有人說,生活就是——生下來,活下去!
而對于生命——對它在現(xiàn)實生活當中所顯示出的那種脆弱與堅強,我們往往會哀傷它的脆弱,感嘆它的堅強。
但也會有的時候,我們面對著這份堅強,更多地還不是感嘆,而是一種難以言述的心痛與悲哀、、、、、、不是嗎?
辮子走在回娘家的路上。
她的這次回娘家,跟她歷次的回娘家都截然不同;這次的回來,她是要去做一件對她而言是破天荒的事情。
她不知道自己這一腳邁出去,等在她前面的是陽光燦爛、海闊天空,還是萬劫不復地地獄深淵。
但她決計要邁出這一步——她知道,自己既然還要活下去,這一步就得走出去啊!
但是,決心的下定,還遠遠并不意味著行動上就能一往無前,快刀斬亂麻。
我們可憐的的辮子!她的心里、、、、、、難哪!!
、、、、、、進了村,走在秦大路家門前面的街道上,遠遠地,辮子的目光一當看到了大路家的院門——院門好像還敞開著一扇,顯然秦大路正好在家里!
頓時之間,辮子的心里便起了火一般刺辣辣地發(fā)熱,心臟也陡然間失速一般狂跳起來,讓她不免頓時有一種嗓眼干裂、甚至似乎惡心欲嘔的感覺;并且,她那周身的血,仿佛也一下子都涌到了臉上,漲得她腦袋發(fā)蒙眼發(fā)暈、、、、、、
辮子看見大路家前面的那盤石碾,此時也正好沒有人在推碾——她意識到:這就是她去接觸大路哥的一個好機會!
然而,盡管她來時也已無數(shù)遍地下定了決心,也告誡自己放下顧慮,豁出一切。可事到臨頭,她卻幾乎完全喪失了去實施行動的勇氣——越接近大路家,她的腿就越是哆嗦得厲害,邁不動步、、、、、、
就這樣,辮子在街上越走越慢,腳下直磨蹭。乃至好不容易快要接近了大路家的門口了,恰在這時,卻見正好有一個婦女用簸萁端著點什么、領著一個孩子朝碾盤走來,顯然是要來推碾。
本就心虛慌亂得要命,如此之下,她更是沒有去跟大路接觸的勇氣了、、、、、、
她只得打算先到母親那里去、、、、、、
最心愛的小女兒來了,母親自然是高興得很,一把拉住女兒的手就不想松開,忍不住就問長問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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