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 天哪!(1/2)
散了集市的姚鐵匠父子走在回家的路上。
兒子姚鐵推著獨輪車走在后,車上載著干鐵匠營生的全套工具。父親姚鐵匠則是走在前面拉車子。
由于眼下的這一段道路比較平坦,無需使勁拉動車子,所以走在前面的姚鐵匠,只是象征性的扯著拉車?yán)K而已。
道路即然平坦,走得看似也平穩(wěn),原本不會發(fā)生什么的。但走著走著,姚鐵居然大睜著兩眼,將車子朝一塊拳頭大小的石塊就推了上去!
車輪一壓上石塊,那石塊免不了就是一骨碌,車身隨之也便猛然一側(cè)歪,慌得姚鐵急忙腳下住定,使勁一把扳住了車身,免遭歪倒。
姚鐵匠一見,頓時眼睛一離楞,喝斥道:
“大瞪著兩眼不好好看著點!你他奶奶的老琢磨啥?心上哪去了?!”
姚鐵悶聲不吭,只是用力將車身扳正。接著又推動車子走了起來、、、、、、
的確,姚鐵剛才的失誤,是由于心神開了小差造成的。而這份心不在焉,已是存在了多半天——從今天在集市上遇見二姑開始、、、、、、
今天,趕集的二姑在集市上遇見姚鐵父子,跟他們訴說起了前幾天姚玲剛發(fā)生的事情。
盡管事情看似已經(jīng)平息下來了——姚玲已被公爹丁老萬叫回了家去,可二姑一想起這事來,還是由不得滿肚子惱火,窩憋得難受。這不,二姑今天趕集,一當(dāng)與姚鐵父子見了面,即是為了想讓他們也知道和了解姚玲剛發(fā)生的事情,也是順便想把自己心中的惱火對人傾訴出來,發(fā)散一下。
于是,跟姚鐵父子一見面后,二姑便如此這般地把姚玲的事情,對姚鐵父子訴說了一番。之后便趕集去了。
至于二姑這樣做是否還有其他的用意,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至少在姚鐵的感覺中,他感到二姑這樣做還是有著其他用意的;他似乎覺得二姑這主要是想把話說給他聽——等于是在變相地怪怨他,跟他說:
你看看吧,就是因為你的婚事,讓玲子遭受這麼大的磨難!
這,讓姚鐵的內(nèi)心里,不禁覺得很有點受傷;他即為姚玲感到憤懣難過——這是他心底無法抹去的隱痛,同時,他也為自己感到委屈不平,那滋味就像是啞巴孤兒受了欺辱——有話說不出,也無處可說、、、、、、
而當(dāng)再進(jìn)一步聯(lián)想到自己的婚姻現(xiàn)狀:與老婆辮子的關(guān)系難言親愛,而自己又是沒那生孩子的能力,老婆到今一直癟著肚子——想到這些,姚鐵的心里更是五脊六獸地難受不已,心不在焉也就是很自然的事情了。
正是因為這,今天早在集市上時打鐵的時候,魂不守舍的姚鐵便禁不住屢屢出錯,招惹得父親姚鐵匠幾次地對他喝斥、、、、、、
走在回家的路上,姚鐵一直還在胡亂翻騰著;由妹妹姚玲的遭遇,他越來越感覺自己婚姻的來之不易,代價之大、、、、、、
而由自己的無力生育,他更覺得不能讓老婆的“那塊地”荒廢著——自己應(yīng)該最大限度地加以利用和收獲,盡量把付出的代價找補回來才是、、、、、、
他最終打定了讓老婆辮子給他借種生子的主意。
本來,自從去查體之后,姚鐵想讓辮子給借種生子的這一念頭就比較明確,似乎也已下定了決心。
但借種這件事,它畢竟不是嘴吹雞毛那般輕巧,這可是要把本來屬于自己私人擁有的女人,硬是去推到別的男人的懷里!不管咋說,一想起來總是讓人難免心里泛酸,頗不是個滋味。這也就導(dǎo)致他在這件事上不禁陷入了舉棋不定地矛盾之中,一直就是遲疑不決,總沒能咬下牙來。
現(xiàn)在,他終于咬定牙關(guān),打定主意了、、、、、、
就辮子來說,從她自己去檢查之后,對姚鐵可能會有點啥問題這一點,她在思想和心理上并非是毫無準(zhǔn)備的。
只是,她也覺得,在人們的日常生活當(dāng)中,男人或女人,在生理上暫時有點啥毛病并不算稀奇事,經(jīng)過治療后照樣生兒育女的大有人在,所以,她一時也就沒把這事很覺得不得了。
乃至當(dāng)她得知姚鐵的毛病竟然是先天性的——直接就被醫(yī)生給判了“死刑”!這對她而言,無疑是一擊晴天霹靂;這就意味著:她今生今世絕不可能擁有真正意義上的“自己的孩子”了!
因為自己無法生養(yǎng)孩子,固然可以去抱養(yǎng)一個——這種事情也并非罕見,但那跟自己親生的孩子總歸是兩碼事!
一皮隔一皮,一拃不如四指近——說到根上,那是“人家的孩子”,不是自己的!
但是,現(xiàn)實畢竟就是現(xiàn)實,依不得你個人的意愿,而且也無法逃避!
所以,辮子在一陣痛苦之下,也就只得退而求其次了——心想等瞅機會抱養(yǎng)一個孩子也就是了,沒有其他的辦法可想。
然而,讓她萬沒料到的是,作為丈夫的姚鐵,已經(jīng)給她想出了“其他辦法”!
剛起初,辮子對姚鐵的“其他辦法”,因為實在有些意料不到,所以也就難以一下子把鼓槌打在鼓心上——她懵懂不明地問姚鐵道:
“你、你不是不行嗎?你這、你這讓我怎么給你生啊?”
姚鐵擰著脖子執(zhí)拗地:
“我不管你怎么生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