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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場,還有什么能很快地刺激老百姓,那么可能只有兩種,一種是加工資,另一種就是哪個官員出事。南州最近出了兩次關于官員的事,老百姓的議論自然就多。陳陽其實只說了一點點,還有一些,事實上連陳陽也不一定能聽到。
程一路只是聽著,沒有評價。他是市領導,他的觀點很多時候不是自己的觀點,而是市委的觀點。
下午到物價局,程一路沒有看到因為雷遠程的突然出事而帶來的影響。物價局依然有條不紊的運作著。進門的花壇里,一叢叢玫瑰正開得歡,中間的綠草坪,在陽光中依然閃著綠光。唯一讓程一路感到出事的,就是雷遠程的辦公室門是關著的。門牌還在,大寫的“局長室”竟然有些刺眼。程一路迅速地走了過去。
物價局班子成員參加了下午的會議,最后做出了四點意見,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建議市委將雷遠程局長的事故定性為因公出差。理由是:當天,雷遠程局長正是到西江市,去同一家企業進行商談,準備引進這家企業到南州來投資。程一路先是沒有對此發表意見,后來看見物價局出具的一系列證明,原則上同意了這個提議。
會后,程一路同主持工作的萬副局長閑談。萬副局長說雷局人剛走,就有人在后面搗鼓了。有人要查賬,還有人正往省里寫信。程一路笑笑。現在這樣的事太多了,讓他寫去。人死了,你再寫,他自己也不知道了,寫有何益?
晚上程一路謝絕了物價局的挽留,堅持回到市委餐廳,和陳陽、葉開三個人吃了點飯。吃飯時,電視上正播南州新聞。主播就是簡韻。程一路看著簡韻,在電視上簡韻似乎要瘦一些,但是很精神。程一路想起簡韻曾給他的那張名片。后面那兩行字程一路不知怎么,一直記得:簡韻期待您真誠的批評,您的批評是對我的愛護!
程一路想著笑了一下,陳陽不明就里,卻也跟著笑了。
張曉玉已經能打一封完整的信了,程一路一回家打開電腦,上了線,就看見張曉玉的信。張曉玉告訴他:程小路很好,但是好像談戀愛了。女方是個澳洲女孩,長得很漂亮。她自己已經在上語言學校了,這里學得快,有語言環境。她能簡單地會話。教她的是一位澳洲老師,名字叫杰克。
張曉玉接著問了程一路一些在南州的情況,要他注意身體,千萬少喝酒。
信的最后,張曉玉寫了一行英文:miss you,my dea
。
程一路的英語早在參軍時就丟到九霄云外了。這行字中,他只認得兩個字,一個是你,一個是我。還有兩個,他認不出來。印象中好像是吻。他臉有點發燒,張曉玉也會這一套了,可見,不同的文化教育了不同的人。才到澳洲幾天,就會這洋人的玩意兒了。程一路起身到程小路的房里,找出一本英語詞典。一查才知道那不是吻,是想,后面那個字倒是很好,是“親愛的”。
程一路想立即打個電話給張曉玉,但大洋彼岸此刻正是更深的夜。張曉玉也許休息了。程一路只好也趴在桌前,給張曉玉寫電子郵件。
剛寫了兩行,門鈴響了。程一路皺了皺眉,起身到門前問道:“誰啊?”
“我,市建司的胡平。”來人答道。
程一路開了門,來人隨即擠了進來。看得出來,他們不是一個人,其他的人站在門外。胡平關了門,說:“秘書長,老早就想來拜訪您了。可是不敢打擾。”
“坐吧,坐。”程一路說著坐到沙發上。
胡平也就勢坐了,說道:“我來是為了濱江大道的改建工程的。這年頭建筑市場競爭激烈,市建司也一直在慘淡維持。關鍵是人太多,離退休的人員多,包袱重。破產吧,破不了。撐著吧,又難。所以,這次我們想爭取濱江大道的改建工程,我們公司的資質也是夠了的。就怕……”
“就怕什么呢?到時去競標,不就行了?”
“要是這樣,就好了。我們不怕公開競標,怕的是黑手交易。秘書長,我說老實話,現在工程上的漏洞最大,名堂最多。公開競標,我們有優勢。就是輸了也心服口服。可是,現在有幾個工程是真正的公開競標啊。不過是搞個形式。給誰誰做,事先都定好了的。”
“還有這事?”
“當然有,而且普遍。秘書長,我不求您給建司格外照顧,只求您到時給建司一個公平的機會,也讓我們有點工程。公司里還有好多老職工等著解決醫藥費呢。”
程一路望著胡平,胡平也正望著他,一臉的無奈相。
程一路說:“這樣吧,關鍵是看實力,看以往工程的質量。當然必要的資質也是需要的。我可以對你說,招標一定是公正的。一定是!放心吧,好不好?”
“那就好,謝謝秘書長了。有您這句話,我有底了。”胡平說著就往外走,同時說,“外面還有幾個老工人,也想來看看秘書長。我怕他們吵。”
程一路沒有做聲。胡平在開門時將一張卡放到了柜子上,他放的動作顯得笨拙而陌生。程一路迅速拿起卡,放到胡平的手里,沒容胡平來推,就把他推出了門外。
不一會兒,程一路就聽見樓道里傳來不斷的說話聲,然后漸漸遠了。一定是那些老工人,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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