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默許(1/2)
沈清蘭沉著臉把玉牌又放回香囊,原樣扎緊了,攥在手心里捏了捏,突然做了個奇怪的舉動,把香囊掛在了自己腰上。
“丟東西栽贓嫁禍這種事,只能害你們兩個,如果有人找上門來,看到這香囊大大方方掛在我身上,只怕也不敢再開口提丟東西的事了,難道誰敢懷疑我稀罕誰的東西了?”
碧玉和翡翠頓時被自家小姐的霸氣震懾住,感動之后又擔憂起來,“四小姐這么明晃晃的戴在身上,要是有人找上門來——啊不,就算沒人敢提丟東西,但要是詢問起來歷呢——四小姐怎么說?”
沈清蘭不以為然,淡淡一笑,“路邊鋪子里買的。”
兩人一怔,繼而恍然而笑。
這真是個看似尋常、實則絕妙的回答。
路邊鋪子里買的。若真有人厚著臉皮不死心要來追問,聽到這個答案就該自打臉了,主子的東西丟了,還進了鋪子,那定是有人偷了出去換錢,要追查到底的話,就該從她身邊人查起。
這邊,主仆三人解決一樁無頭無尾的麻煩事,另一邊,真有人追查起來了。
衛(wèi)長鈞回房沒有立即更衣,像是在等著什么事情發(fā)生,沒多久,就有丫頭來傳話,說“夫人回房了,請將軍過去說話。”
衛(wèi)長鈞早有預料似的點點頭,整衣過去。
衛(wèi)夫人坐在桌前,桌上放著一個精致的香囊,看得出來,香囊癟平,應該是空的。
“母親喚我有事?”衛(wèi)長鈞在香囊上一掃而過,平靜的在對面坐下。
衛(wèi)夫人看起來比他還要平靜,將香囊輕輕推到他面前,“看看里面有什么。”
衛(wèi)長鈞笑了笑,沒有動香囊,一臉的無奈,“母親已經(jīng)知道了,何必故意問我。”
“哦?我知道什么了?”衛(wèi)夫人一挑眉,動容帶怒,“知道我的好兒子為了取悅一個女人,竟然做起不問自取的行徑來?”
武將長年累月風吹日曬以至于微黑的臉龐被一句質問羞得發(fā)紅,衛(wèi)長鈞蹙起眉,“母親,這遲早算是您送給兒媳婦的禮物。”
“這話很耳熟!”衛(wèi)夫人沉著臉冷笑,“你大概還不知道,上次新明拿了太后送給我的鳳戲牡丹披風給了沈四小姐,也是這么跟我說的,說就當是做姑母的提前送給侄兒媳婦的禮物。”
衛(wèi)長鈞,“……”
“那塊白玉佩是我特意為你舅母準備的新年禮物,你倒是拿的一點不客氣,席前,我親手把給眾人的禮物都放在銀盤里的,到送給你姑母的時候,香囊里變成了我的一串紅麝手串。”衛(wèi)夫人語氣微諷,“新明把披風拿走就不管了,你比新明聰明,不愧是熟讀兵法,將這‘偷梁換柱’之計使得爐火純青,香囊若是給了你姑母,她收下了、收起來,我便不好意思刻意去問她里頭放的究竟是什么,她得到紅麝手串也還是歡喜的;不過,宜威將軍,你失算了,你姑母當眾就拿出手串戴上,我才知道,原來東西變了。”
衛(wèi)長鈞,“……”
他哂笑,“母親既知我心思,我也不用多解釋,回頭我再送母親一串手串,送姑母一塊玉牌,賠禮道歉。”
衛(wèi)夫人看著兒子,氣急反笑,“我稀罕一串手串?你姑母又稀罕一塊玉牌?虧你自幼讀圣賢書,又在軍中長大,竟不知‘大丈夫何患無妻’這句話?沈四小姐再好,新明表明心意在先,你既然早沒有明說,如今便不能再說了,此事若是傳出去,你和新明如何做兄弟?我與你姑母見面豈不尷尬?”
衛(wèi)長鈞肅容沉吟,片刻后,緩緩道,“母親說得很對,于理,自當如此;可于情,我難以割舍,新明和姑母那,我會親自去解釋,絕不會因此出現(xiàn)隔閡,母親也……”
衛(wèi)夫人剛要說話,被他打斷,“母親放心,我知道您想說什么,在姑母認可之前,我絕不會擅自宣之于眾,另外,若是沈四小姐舍我而屬意新明,我也絕不勉強。”
衛(wèi)夫人長嘆一聲,算是默許。
沈清蘭洗漱后,并沒有立即入睡,而是坐在床頭看書,她到底還是擔心老安人有事找她,直到林氏回來,說老安人已經(jīng)睡下,她才放下心,鉆進被窩。
這一夜,沈府并不平靜,數(shù)次傳來隱約的哭聲,又被風聲撕碎,根本聽不出是誰,但沈清蘭猜想,大概是沈清夢和姜姨娘。
“碧玉,去看看太太睡著了沒。”
碧玉聰明,立即拒絕,“婢子不去,婢子怕冷,這個時辰了,太太肯定睡熟了,四小姐有什么事,明天再說不遲。”
沈清蘭在黑暗中翻了翻眼,“那你讓翡翠去。”
“今夜是婢子值夜,翡翠在她屋里睡,婢子去喊她,比去太太那還遠。”
沈清蘭對這個丫頭頗為無奈,寵笑,“好碧玉,你知道我的意思,就這么聽著不問一問,心里難安,母親肯定也聽到了,你問問她。”
碧玉爬起來,披衣往外,沒好氣的道,“您這么心善慈悲又何必?某些人何曾領過情?家宴上那些話,看似對大老爺說的,可哪一句又不是針對您的?這種冷血又歹毒的人,婢子才不想管呢。”說完,已經(jīng)出了門。
沈清蘭失笑,心說,你也不過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呢。
很快,碧玉回來,同時來的還有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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