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挑撥離間(1/2)
外面進(jìn)來的人是沈昶。
陸挽君看見來人臉一僵,準(zhǔn)備好的說辭再也出不了口。
“沈昶你來得正好,我剛問你和挽君是怎么回事,新婚夫妻哪兒有隔夜仇的。”
配上文靖夫人陰陽怪氣的語氣,這話不僅不像勸和,反而像挑撥離間。
沈昶聞言淡淡瞥了正襟危坐的陸挽君一眼,他跟吝嗇笑意似的,唇角向下微微一勾。
“姑母說得是。”
沈昶頷首,隨即徑直走到陸挽君下首的位子坐下。
陸挽君不明白他這是何意,但見他臉色就知沈昶還沒有消氣。
“挽君,姑母仗著老臉在這里也和你說兩句推心窩子的話,你進(jìn)府也快三個月了,總拿捏著宮里的派頭可不行。”
文靖夫人忽然開口數(shù)落陸挽君的不是。
若是換了之前,陸挽君定是要把這話反問回去,說她拿捏宮里的派頭?不如說清楚些她是怎樣拿捏宮里的派頭的。
然而現(xiàn)在沈昶在這里,陸挽君總不能當(dāng)著沈昶的面去駁他姑母的不是。
她的沉默并沒有換來文靖夫人的善罷甘休,反是引得她起了興,她篤定陸挽君在沈昶面前不敢反駁她。
“明月也有了五個月的身孕,不論怎么說她肚里的孩子都是沈昶的長子,你看著在年前挑個好日子,把明月位份抬了。”
文靖夫人一直誤以為明月沒抬姨娘是陸挽君從中作梗,這才故意當(dāng)著沈昶的面說出這么一番話。
幾乎是文靖夫人話音剛落地,陸挽君隨即出聲應(yīng)和下文靖夫人的話。
“是姑母,挽君也正有此意。”
陸挽君這句話半是氣沈昶,半是真心。
明月暫時受她控制,提拔她的位份對陸挽君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文靖夫人聽了她的話笑容還沒展開,卻是先瞥見沈昶黑了的臉。
她還沒腆著老臉替明月做主,沈昶陡然站起身。
“姑母,我和挽君還年輕,她進(jìn)府不到三月就納妾室,你讓朝中大臣如何看我?”
沈昶冷著臉,一身寒意。
駁斥文靖夫人之后還不忘幽幽瞥陸挽君一眼。
陸挽君裝作沒看見,漠然移開目光。
她可不想摻合到沈昶與文靖夫人姑侄二人之間的戰(zhàn)爭來。
文靖夫人當(dāng)場滯在原地,若是反駁她的人是陸挽君,她還能以長輩的身份訓(xùn)斥兩句,可出頭的人是沈昶。
“可你總不能讓明月腹中的孩子沒名沒分的生下來吧?”
文靖夫人緩下語氣,試圖勸慰沈昶。
聞言,沈昶一張臉沉得快滴水,他都沒碰過明月,哪里來的孩子?偏偏文靖夫人和陸挽君一口咬定就是他的種,還如何解釋都不聽。
如此想著,沈昶冷凝的目光落在了腳榻上低垂下頷的明月身上。
他正要明月與她對峙,陸挽君卻先他出聲前發(fā)笑:
“怎會沒名沒分?我是這孩子的嫡母,他喚我一聲母親,走出去誰敢說一句不是?”
沈昶側(cè)身看她,眉頭擰成兩重小山,山峰疊巖。
陸挽君刻意回避沈昶的眼神,她不能讓沈昶破壞她的計劃。
明月腹中的“孩子”,必須要生下來。
沈昶甩袖而走。
文靖夫人哎了幾聲,喚沈昶而不得,轉(zhuǎn)而將怒氣甩到陸挽君身上。
“你到底是在沈昶面前吹了多少枕邊風(fēng)?竟吹得他連孩子都不認(rèn)!”
文靖夫人右手將黃花酸枝梨木打的扶手拍得啪啪作響,渾濁的目中又氣又怒。
她這胡亂撒氣不免讓人好笑。
陸挽君斂目,倏地站起身來:
“姑母的意思我知道了,若是不想讓明月生下腹中孩子來,那聽王爺?shù)模煌胨幭氯ピ侔衙髟掳l(fā)賣出去就是。”
沈昶沒在這里陸挽君可不會忍氣吞聲。
她說完也不管文靖夫人表情如何,嗤笑一聲翩然離去。
離去前意味深長的一眼看向了明月。
“老夫人,奴婢不要什么身份,奴婢只要能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就已經(jīng)滿足了。”
明月嚶嚶哭聲在暖閣里響起,陸挽君在呼吸到新鮮空氣時忍不住舒展眉頭。
文靖夫人暖閣里的淡淡煙草味近來是越發(fā)濃了。
天色剛剛擦黑,明月頂著黑斗篷悄悄進(jìn)了驚春園。
臥房內(nèi)。
“求娘娘明鑒,今日之事與明月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都是老夫人……”
明月跪在陸挽君跟前,低垂著眉,眼中蓄滿晶瑩珠。
她話沒說完就被陸挽君打斷。
“本宮都知道。”
陸挽君親自牽著明月的手扶她起來。
“本宮今日在梅園的話也不過是氣一氣老夫人,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和你腹中的孩子如何的。”
陸挽君面上的笑容極淡,仿佛輕輕一拂就會消失,明月被她牽住的手不住地顫抖。
她害怕眼前的陸挽君。
陸挽君在文靖夫人面前,在沈昶面前,在她面前是徹底的三幅面孔。
這樣心思深沉的人明月不敢輕易得罪。
“明月一切但憑王妃娘娘做主。”
明月低下頭,抽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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