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提出和離(1/2)
沈昶頗為遺憾地退開兩步。
他拉起陸挽君垂下的手,眸色發(fā)亮,似有辰星。
“還有什么事?”
陸挽君剛才那句話是脫口而出的推脫之詞,現(xiàn)下沈昶認真問她,反叫她失了方寸。
沈昶很快看出她的浮躁,正想替她布下臺階就聽陸挽君道:
“荀太后要我將你的行蹤一一告訴她。”
這是上次陸挽君進宮時荀太后對她的要求,只是上次和沈昶說話被她搪塞過去。如今她全盤告訴沈昶,也算是為今日“告密”做一個交代。
沈昶面色驚異不定。
他拉著陸挽君的手漸漸松開,面上的笑也緩緩消失。
“你應下了嗎?”
他凝視陸挽君的眼睛。
陸挽君有一雙好看的眼睛,沉默時低垂,害怕時顫動,驚羞時躲閃……無論何時,她眸中都蘊著淡淡的星光。
這時否認并沒有任何好處,陸挽君不懼與他對視,頷首稱是。
“我只會把你不重要的行蹤告訴荀太后……”
陸挽君本來覺得自己有理,但在沈昶黯淡下去的眼神面前,一下失了理直氣壯。
她噤聲不語。
沈昶面沉如水,只有唇角微微翹著。
“你繼續(xù)說。”
沈昶不知是笑自己傻,還是笑陸挽君天真。
那抹嘲笑牢牢掛在沈昶嘴角,眼中譏誚毫不掩飾,陸挽君垂下眼簾,心不住地往下沉。
她思來自己剛才的話也沒什么說服力,索性閉上嘴不肯言。
沈昶等得頗為不耐煩,見她垂著眸子,低晗著頭,便知她又覺得自己委屈了。
“挽君,你是不是覺得我非你不可?”
沈昶低頭哼笑一聲,問陸挽君。哪怕他明知陸挽君不會答他的話。
陸挽君不是不能圓謊,只是一個謊過后需要無數(shù)個謊去填,她不覺得對沈昶需要浪費那么多精力。
陸挽君下定決心抬起頭,她半闔著眸子,長而密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緒,出聲的語氣不含感情。
“等明年春天陸欽回來,我們和離。”
這是她能做出的最大讓步。
沈昶沒想到竟等出這么一句話,他氣極反笑:
“何必等明年春天,現(xiàn)在就和離!”
他大步往書案前走,拿起筆架上的羊毫要寫和離書。
陸挽君似是被他行動嚇住了,當下就撲過去抓住沈昶握著羊毫的手。
沾了墨的筆尖浸下墨珠,浸濕案前澄心紙。
“不行,現(xiàn)在不能和離。”
陸挽君兩只手死死握住沈昶的手,不讓他下筆。
沈昶從她眼中看見駭意。
“我不會害你。”
陸挽君一字一句看著沈昶的眼睛道。
沈昶手中的筆慢慢松開,陸挽君手上的力道也減輕。
他不說話,只拿不解的目光定定與陸挽君對視。
陸挽君害怕他眼中的幽深,支撐不下率先移開目光。
“陸挽君,你把我沈昶當成什么?你隨時可以丟棄的玩意兒嗎?”
沈昶掰開陸挽君的細長手指,猛地摔下筆,看也不再看陸挽君一眼,徑自而走。
臥房的門被大力關上。
陸挽君身體一軟,順著書案滑坐到地上。
門外長素戰(zhàn)戰(zhàn)兢兢敲門:
“姑姑,是奴婢。”
陸挽君聽出是長素的聲音,她不欲讓長素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嗡聲道:
“你先下去休息吧,這里不用伺候。”
陸挽君把頭靠在膝蓋上,闔上眼睛。
長素聽陸挽君這么說,仍不放心,還想再開口,倒叫旁邊的別枝給捂住了嘴。
“噓,娘娘此刻正不高興著,你等她緩一緩。”
別枝剛才打著燈籠想送沈昶出門,倒叫怒氣沖沖的沈昶吼了幾聲。
長素這才作罷。
房里的陸挽君流不出淚,眼眶卻是潤的,她手撐在地面站起來,沒甚表情。
沈昶說她把他當做隨意丟棄的玩意兒,上一世的她和孩子,又何嘗不是被沈昶當做攀龍附鳳的工具?
他們半斤八兩,誰也一樣。
陸挽君吹滅案上的連枝燈,借著外面的夜色回到床上,她閉上眼,任由黑暗將她吞噬。
在陸欽沒平安回來之前,她和沈昶,誰也別想著放過誰。
之后的幾日,沈昶再也沒踏進過驚春園。
沈昶和陸挽君爭吵的消息不知又怎么傳到文靖夫人耳朵里面去了,這日陸挽君剛安排好送去西北姨母顧夫人家的年禮,梅園就來了人請陸挽君。
丫鬟替陸挽君打簾子進去前暖閣里言笑吟吟,腳榻上的明月不知說了什么笑話逗得文靖夫人正開心,而趙臻臻在一旁捧著新得來的匕首玩得不亦樂乎。
匕首是趙薇薇送給她的賠禮。
“王妃娘娘來了。”
打簾的丫鬟笑著往里遞話。
暖閣中的眾人紛紛把目光拋向來人。
“見過姑母。”
陸挽君在長素攙扶下福禮。
“免禮。”
文靖夫人的笑在看見陸挽君的那一刻就斂了下去。
陸挽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