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欽定司鐸(1/2)
《慈悲經》的圣詠之聲仍在進行。
而臺上這位拉瓦錫一通指令下來,連圖克維爾主教都看傻了!
只見在其調度施令下,低品階的雜役和文職開始補香炭、備圣水并調整燈的擺位;三位輔祭執事回到了游行信眾的最前面,帶著他們逐漸進臺坐穩;第四位執事將處理好的首批酒餅端到奉獻處,搖鈴提示信友,展現這些祝圣材料,然后又帶著代表們行奉香禮;第五名執事在臺上唱到“求主垂憐!”時,極為準時地把《審判經》的福音書片段導引至讀經臺,并在蠟燭中沾灑乳香精油.
原本因為失去主心骨而有點散亂的彌撒儀式,竟然做出了那些大城市教區里面才有的水準!
“你須在主的血與火里預加清水,須辨別葡萄的釀液是否已有酸味,這是一項嚴重的命令,故意不遵守是有罪的。”
“我是加多了還是加少了?”被教導的年輕執事忐忑不安。
“舊法須加極少的水,新法不再強調極少,只說加少許的水就可。”范寧聲音溫和,“此一改變是為避免你們心窄的神父因加水的事情常忐忑不安,如遇共祭,盛酒的杯不止一個,只需在主要的器皿做控制.”
他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對方的肩:“但此番不算繁盛的場合,你對每盞主的杯親力親為,清水均在一成,功勞一定不小。”
年輕執事連連鞠躬,而范寧又走遠看著另一處,眉頭皺起。
“這位弟兄對圣銀戳的用法是存偏見的。”他伸手在高溫卵石上烘烤的無酵餅上指出了幾個位置。
本來餅內蒸氣在逐步累積,欲要將柔軟的內部撕裂,讓面餅開始脹大,結果這個卷發絡腮胡的輔祭按照范寧的提示調整了一番下戳的方位,那些彎曲的面筋就被固定住了。
隨著火紅色的施馬爾茨油滴落,無酵餅逐漸噴薄出如日光般的色澤,帶著濃郁小麥烘焙氣息的香味也隨之飄出。
“以后做圣體圣事的餅,小麥漿你須調得濃稠,摻不得半點酵,蛋液不宜浸過十分鐘,烘烤時間控制在八分鐘為上”
“是,是。”絡腮胡輔祭滿臉羞愧之色,從外邦來的連教籍都沒登記的人都如此精專,而自己竟然連烤個餅都還要人教
重新登上圣禮臺的范寧隔空單手一揮,這時音樂聲正好停止,原本無形的“鑰”之力量被“畫中之泉”改造成了熾熱的金黃,將祭臺上的九折布裹挾得沖天而起,并迅速伸展成合乎禮節的形狀飄落。
“靈感具象化,高位階,他是高位階!”
神職人員們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就連幾位調查員都站在角落里給直接看愣住了。
別說成就一位高位階有多不容易了,就說這做彌撒的水平,連外行都看得出
這實現的效果,沒干過十年以上司鐸的人能做得出來!?
“凡有血氣的,盡都如草。所有他的枯榮,都如草上之花。草必干枯,花必凋謝。”
《慈悲經》一結束,范寧又在原本接下來《榮耀經》的前面,吟誦出了一段《繼敘詠》。
正是勃拉姆斯《德意志安魂曲》第二樂章的主題改編圣詠。
空氣中似有定音鼓在隆隆錘擊,嚴峻而沉重的半音旋律在詩班席的各個聲部之間傳遞:
“弟兄們哪,你們要忍耐,直到主來。”
“看哪,農民耐心地等待地里寶貴的萌芽,直到它沐到春雨和秋雨。”
那些光線淡去了明媚柔和的一面,空氣中交織著憂愁煩悶和翹首渴盼,教堂的陰影暗沉處有莫名的能量在沉凝積蓄,但隨著范寧靈性啟示的振臂一呼,唱詩班在下一刻爆發出光芒萬丈的合唱——
“唯主永存!”
“蒙主救贖的子民必定回歸,必歡呼著回到圣城。永恒的歡欣必定回到他們的頭上,使他們得到喜悅快樂。憂愁嘆息盡都逃避!”
教堂外部處,更圣潔的光線透過裂縫處滲了進來,信眾們覺得這不同于以往的沉浸而不自知,他們思維在一瞬間變得比任何以往都要清晰,那些充滿隱喻、難以辨晰的經文枝節此刻在顱內剖決如流、直達要領。
彌撒仍在繼續,有好幾位教階較低的基層神職人員,體會到了自己靈感正在急劇壯大。
由于擅長啟明的緣故,神圣驕陽教會擁有的低位階有知者,一向在官方組織里數量最多,而范寧此次主導的彌撒儀式,直接就讓幾位有所積累的無知者,靈感由尋常人的三五倍直達十倍的臨界線,當夜即可嘗試對所練的控夢法作出突破性的舉動!
雖然也有積累的因素,但就這么一下,今夜一過,恐怕該教區要多出1-3位有知者不等!
“這個拉瓦錫,既然這次歸了國,一等審查流程走完,我就欽定他坐到萊畢奇教區司鐸的位置上去!”
圖克維爾主教最初對拉瓦錫抱有的好印象,是因為看不慣特巡廳的面癱倨傲作風,彼此之間對比出來的。
拉瓦錫的古教士遺風十分難得,在當今工業時代已經很少很少了,但圖克維爾也清楚,藝術造詣和神秘側實力才是決定性因素。
而現在,圖克維爾不僅是動容那么簡單,他甚至自己都有些自愧不如起來!
尋常日子的常規彌撒音樂,儀式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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