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夢中深井(1/2)
?我心里一下子揪了起來,定睛一看,卻發現我和溫雪榆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被十幾個山民圍了起來,為首的兩個男人正提著我們的領子死死地摁住了我們,我下意識的掙了一下,卻被后面那人一下子狠狠的捏在了肩膀上,痛的我連聲抽氣。
這些山民穿著彝族男人傳統的戰服,圖塔上掛著戰刀,身上還披著漆繪的皮甲。臉色是大山里常見的黝黑,個個面如刀削,有著彝族人特點的高挺的鼻梁和略微深陷的眼窩,最讓我驚訝的使他們的眼神,每一個都如同出鞘的利劍一樣鋒利,而且整齊劃一。這樣遵循古制的裝備如今已經很難見到了,多是地方上一些花哨的民族文化展覽上才會以表演的形式出現,如今真正看到,確實是令人震撼。
他們緊緊的盯著我和溫雪榆,我們兩個都被這陣勢嚇住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但是那邊劉鬼子卻是沉不住氣了,又是幾聲慘叫,大約是劉鬼子又推了幾個人趟雷,腳步聲越來越往我們這邊靠。
這時,這群彝族男人中忽然有人說了一句什么,就見我左手邊三個人手扶在刀柄上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溫雪榆提高了聲音說了一句彝話,很快剛剛那個說話的人就走到了她跟前。似乎是這群人的首領。兩人又說了幾句,他們就放開了溫雪榆。我也想試著掙脫一下,卻發現押在我肩膀上的手依舊紋絲不動,心說溫雪榆這下是要賣隊友的節奏嗎?就見溫雪榆從衣服里掏出了一串黑色的蜜蠟手串遞到了那個男人眼前。
這是行賄還是怎么的?我瞪大了眼睛想看看那串手串,只一眼心里就波濤洶涌起來。我們家雖然反對我接觸這些,但是我自己卻是背地里研究了不少,自認為眼光也還是不錯的。眼前這一串黑蜜蠟,顆顆均勻飽滿,泛著水銀光澤但又有些暗淡,帶著一點暗紅色的灼斑,一看就是一串有點年頭的老蜜蠟,而且成色還不錯。拿來行賄的話倒也夠資格……
但是顯然,溫雪榆和那人的注意點都和我不同。這串蜜蠟上似乎淺淺的雕刻了一些東西。這里光線太差,我倒是看不清楚,但是那個男人的眼神卻很好的樣子,硬是仔仔細細把每顆珠子上的東西都看了一遍,然后點了點頭沖身后的幾人說了什么,一時間,他們的態度都緩和了下來。
我看這架勢,應該是談妥了。正想著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就見男人相當自然的把手串還給了溫雪榆,偏過頭來指了指我。我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只好看向溫雪榆,卻見溫雪榆沖我相當燦爛的笑了笑,說了一句什么。我心里一下子有了不好的預感,果然,下一秒,后面的人就一下子把我撞到在地上,啃了我一嘴的泥。我死命地掙扎起來,就被人用膝蓋頂住脊梁死死的壓了回去。我心想這下可是被溫雪榆坑大發了,難不成她行賄的道具其實是我?還是說把責任全推在了我身上?怪不得這家伙穿著一身彝族的盛裝,看來宓泠他們先走說不定就是去給這些人打招呼了呢!
“媽的!你放開我!溫雪榆你什么意思——”我抬腳想去踹后面那個人,但我這三腳貓的功夫又怎么是人家的對手,只圖個內心安慰罷了。兩三下的功夫,我就被那人打得渾身酸痛,渾渾噩噩地被捆了起來。我這下是徹底慌了,稀里糊涂的什么臟話都罵出來了,但突然間我就感覺后頸泛起了一陣酸麻脹痛的感覺,隨即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而且非常意外的,我對夢境的記憶非常清晰且在入夢的瞬間就意識到自己是在夢中。這對于“夢”是很罕見的。因為大多數人在做夢時都是意識不到“自己是身處夢境”的,并且潛意識里會將那些本來非常沒有邏輯的事情劃為“有邏輯”。這樣一來,也就造成了“夢”本身的混亂和天馬行空。
因此,這個夢給我的映象十分深刻,一直到很多年后,都感覺記憶猶新。
我看見了一口古井。用青磚嚴絲合縫的砌成,上面有許多人物和動物的浮雕。厚厚的青苔毛毯一樣從井的內部向外鋪展開來,如同什么東西在拼命地向外涌出一樣。,圍繞著古井的,是三個青石雕像,也被厚厚的苔蘚覆蓋了,看不出形狀,只是隱約的看得出是兩個蹲坐著的獸形和一個身體修長,但從后背到尾部有一片隆起的奇怪的生物。
古井處在一個全封閉的院落里——是的,全封閉。青磚墻異于常理的高,四角上各是四個獸形石雕,并且,這里沒有可以出入的門戶。而與井周圍不同,這個院子的其它地方出奇的干凈,沒有一點雜草和斑駁的痕跡,像是才建好一般的嶄新。
我難以形容自己看這個地方的視角,“直視”“俯瞰”“仰視”這樣的形容完全表達不出我“眼中”對于這個地方的呈現。我并沒有按照我們平時觀察事物的方法,從什么地方開始一一的看過去,而是……這些場景很突兀的,在一瞬間,全部且全面的涌入了我的“眼中”。這種感覺很奇怪,比如,我明明覺得自己是在從側面注視這這口井,卻又清楚的看見了井的內部有一只蹲坐在石柱上仰天長嘯的狐貍石雕。我的所有念頭發瘋一樣的在這個空間里四處亂撞,每一個細節都無比清晰的投影在了腦海里。那墻角上的雕像,我一時間辨認不出具體,只能說是四個分別長得像羊,鹿,鳥和魚的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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