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回家(1/1)
趙澤野點頭,確認了。
這簡直就是個坑,巨坑!
她吐出口中的油條:“現在還能不能退貨?”
她覺得自己被侮辱了,不就是一根油條一個包子么,不請人就算了,也不提前說一聲,滿心歡喜的,最后發(fā)現被他耍了一通。
氣憤,實在氣憤!
對面端坐的男人搖頭:“都咬了一口,誰還吃你吃過的東西。”
若春氣得七竅生煙,嚼著剩下半根油條說:“不帶你這么欺負人的,我又不是沒銀子,不請客就算了,也不提前知會一聲,你這叫誆人,馬后炮!”
對面的男人挑眉看著她的吃相,不屑地輕嗤一聲:“你又不虧,吃我的還不說好話,是你在欺負人罷。”
她氣鼓鼓地吃了一頓早飯,抱著包裹,頭也不回的往外挪,過門檻的時候,傷腳抬不起來,一抬起來,扯動肌肉,整只腳一直往上,疼到心臟,她倒抽兩口涼氣,試了幾次,抬了幾次腳,都抬不起來。
趙澤野看不過去,伸手扶了她一把:“你昨天是怎么進來的?”
“昨天沒有今天疼啊,睡了一夜,傷口更疼了。”
“正常。”
他的手掌握緊她的手臂,另一只手從后扶住她的另一邊身子,用了些力氣,將她抬起來一些,這才順利通過門檻。
門外是冰天雪地,他攙扶著人一路走到醫(yī)館,請姬大夫給看一看,是否還需要處理。
姬大夫檢查了傷口之后,說:“幸好是冬日受傷,不容易膿腫,這要是夏天,可就不好辦了。”
若春問:“我今天能不能回家去?家里要準備過年節(jié)了,我一直不在,不大好。”
幾日不回,她姨娘和爹爹肯定急瘋了。
大夫說:“你這樣,真能堅持?”
要是她能堅持到家,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尋常人都巴不得躺著不起,她一個姑娘家,在外趕路,著實不易。
“我沒事,我怕家里擔心,要是可以,我收拾收拾,帶些藥回去。”
姬大夫點頭,看著她忙忙碌碌的收拾行李,把草藥和衣物放在一起,里邊還裹著銀子,一摞書也帶上,張老頭如約過來接她了,她艱難地爬上板車,張老頭給她帶了一床被褥,鋪在上邊,坐著不冷。
她看見板車上的兩張狼皮,原來是張老頭回家后,把三頭狼的皮剝下來,給她留了兩張,這東西特別抗寒,拿回去好好曬一曬,縫制好,冬天墊在被褥下,或是縫在衣裳里,比帶個火爐子還暖和。
臨別的時候,趙澤野站在旁邊未說只言片語,看著她挪動著傷腿,一個人忙前忙后,把板車上的被褥鋪得平整極了,就算在外,也不忘收拾整齊,臉上不覺痛楚,一直都是笑瞇瞇的,這一份開心感染了旁邊所有人,大家的臉上,不自覺的,多了一分笑意。
他心想,杜若春的確
是一個樂觀的人。
她看著他,問:“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家?”
他點頭:“我還有事,騎馬在后,你們先走。”
“好,這幾天多謝你了,回去請你吃飯。”
杜若春笑嘻嘻的朝他招手,隨牛車離開了藥鋪。
趙澤野要走的時候,姬大夫留住了他:“你是書館的學生,可會寫字?”
他點頭,回答的很簡潔:“會。”
姬大夫取出一本書:“這是我這么多年的行醫(yī)經驗,寫成了書,需要個人幫我謄抄幾本,拿到書館里去賣,要是能幫一幫其他人,助他們早點擺脫病痛,老夫便覺得安慰。”
趙澤野接過書,翻看幾頁,姬大夫遠近聞名,行醫(yī)多有獨到之處,著書亦是想造福百姓,他心底多了幾分敬重,點頭:“我?guī)湍愠瓕憥妆揪褪恰!?
“價錢的話........”
姬大夫正要說價錢的事情,被他打斷:“價錢無礙,給我一些筆墨紙硯的錢就是。”
“你靠這點錢,怎么生活?”
“姬大夫受百姓敬重,著書造福百姓,我會寫字,自然要盡我的微薄之力,幫一幫你,生活之事,錢多錢少,能過得下去就夠了。”
姬大夫微微一笑:“后生,你這番話,叫老夫刮目,你心有天下,前途無量。”
趙澤野以沉默作回應,姬大夫取出自己的錢袋子,塞了幾兩碎銀子給他:“老夫行醫(yī)多年,有些家底,你先拿這些定金去,年節(jié)總要過的,那個杜家的姑娘,也是個上進的好孩子,喜歡的話,就追上去罷。”
他的臉居然紅了紅,否認:“晚生與她并無私情,純粹只是同鄉(xiāng)的情誼。”
姬大夫哈哈大笑,不再言語,直至目送他離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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