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章 我的姐(3/4)
話.陣陣的別扭起來.和外人倒比自己家人還親.現在不樣了.姐.我長大了.懂事了.也能立事了.這世上的朋友交得再多.也是另股腸子.沒有誰是真心實意地為我好.爹死了.爺爺死了.大伯死了.如今四姑也死了.連馨姐也不要我了.你是我這世上剩下的最后親人了.沒了你.我就沒了來龍去脈【嫻墨:回憶寶貴.和你同經歷這回憶的人更寶貴.否則事事都是和別人說、聊、告訴.不是親歷.說多少也是白說.聽來的.不是真懂你來龍去脈的人.青梅竹馬寶貴就寶貴在這里.越到中年.越怕老人出事.怕兄弟姐妹有好歹.想聚.人在天南海北.每天和不知來龍去脈的人過著沒有來龍去脈的日子.真真痛殺悶殺.】.誰還能疼我啊.你要是恨唐根兒.你就把他扔下去.只要你開心.只要你痛快.你要是想哭就來抱著我哭行嗎.姐.我早就想扎在你懷里哭了.我的難事兒可多了.可我跟誰說去啊.姐.兄弟求求你.你別自兒憋屈自兒了.你別這樣兒.你回來.這里山風很大的.你瞧瞧你那身子骨.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眼見弟弟聲淚俱下.秦自吟臉色凄然:“你跟我這么親干什么.我有什么好.我有什么好.”
秦絕響道:“姐.你怎么不好.你給人治病.肯于口吮膿瘡.哪回我闖了禍.都是你替我收拾.別人都不理我的時候.你還是帶著我玩.給我講道理.秦家上上下下.誰不知你的好.”
秦自吟恨恨地笑道:“你知我為什么對你好.”【嫻墨:來了.】
秦絕響道:“你是我姐啊.”
秦自吟提高了聲:“你知道你爹是怎么死的.”
秦絕響張嘴要答.忽覺這問題很別扭.
秦自吟眼里寒寒地:“在他上擂臺之前.我曾遞給他杯水.里面下了強效的麻藥.”
這話簡直晴天霹靂般.將秦絕響劈得腦殼如裂.直瞪著她說不出話來.
常思豪下子全明白了:原來蕭今拾月直想不明白的問題答案是這樣.當初秦默潛心刀道.已得大成.他說要上擂阻止殺劫.必然有能戰勝蕭今拾月的把握.但高手相爭非死即傷.秦自吟這必是擔心蕭今拾月出事.才行此下策.
秦自吟道:“現在你懂了.這件事只有我爹察覺出不對.后來察覺出是我.但他始終沒說出來.他是有心機的人.和爺爺不樣.他表面沒什么.但對我這女兒早就寒了心.因此就著袁涼宇的事預見到咱家將有場風云劫難后.為了攏住強力打手.才毫不猶豫地把我許給常思豪【嫻墨:當初送小常和爹出府拒敵時.向小常贈刀.卻不看自己父親.便是因為這.那時她對小常已有心了.想的卻多半是爹這樣拿我亂許.我就嫁他又怎地.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結果看見阿遙送錦囊.發現小常對婢女都比自己親.又傷回自尊.因此才甩臉就走】.我給別人治病.那是替咱家收買人心.我對你好.那是對你心存愧疚.我是****.為了男人.肯害死自己親叔叔.怎么樣.這就是我.這才是真正的我.”
秦絕響痛哭流涕.小身子堆了下去:“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十指在地面抓摳出血痕.
“不對.這不是她的本意.”常思豪思緒急轉:“秦逸的心機深.我有感覺.是這樣倒也可能.但秦默武功那么高.如果麻藥的藥力大.他能體會得出.怎么還可能上臺呢.那么麻藥必然是低效.或者是微量.以秦默的實力.在戰斗中感覺出不對.尚能全身而退.這是當時秦自吟唯可控的因素.她的本意應該是不想讓任何人受傷.可是秦默在臺上臨戰感覺不對.愣了下.蕭今拾月卻因此劍斬下了他的人頭.這結果.是三人都始料未及的.【嫻墨:麻藥量微、阿月太強.是悲劇真因.藥力真強倒沒事了.吟兒這么說.是為讓絕響恨她.是鬧著別扭逗氣的話.】”
秦絕響號啕悲憤.情緒極不穩定.常思豪見此情景.知道他們再說下去.只怕越拖越危險了.忙貼著崖壁閃出身來.笑著大聲道:“吟兒.原來你在這里.快下來.我找到孩子了.”
秦自吟側過臉來瞧他.眼中淚花閃閃.看得仔仔細細.好像要把他的每分每寸都印留在心里.她含笑喊道:“不用騙我了.你說謊.點也不像的.”
“是真的.”常思豪邊喊著.邊手往后指:“我把他放在炕上暖著.他正哭著要奶吃呢.你聽聽.你聽聽.他的哭聲都傳過來了.”
秦自吟淚眼娑娑地笑望著他.在片呼嘯的山風中喊道:“喂..”
常思豪側著耳朵:“什么.”
秦自吟左手擋在嘴邊.笑喊道:“我啊.從來都沒有..愛過你..”
喊完這句話.她右手往前搡..唐根的身子飛起來砸向秦絕響..同時借這搡之力.腳下蹬.身子凌空而起..
“姐..”
秦絕響在哭泣中反應慢了拍.瞧見她這動作忙往前撲.卻被唐根撞進懷里.他身子擰.急切間抓扒著掰脫了唐根的手.腳尖點地撲在空中.單手力前伸.想抓住秦自吟..
這刻仿佛時間停止.只見空中飄飛的姐姐面帶笑容.兩行淚光線橫飄.鉆石般閃耀在黑藍的夜空里.風中朵卷如浪的衣裙.好像要把她托往天際.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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