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傻子(2/5)
幾人看出眉目,眼睛也都落在這顆藥丸身上,臉上滿是渴望迫切,尤其姬野平拳頭緊攥,看上去幾乎有來搶奪的沖動,常思豪看得眉頭一皺,攥緊了藥丸,索南嘉措勉力催促道:“快,快……”
常思豪無奈只得將藥扔過去,姬野平大喜抄在手中,也來不及找水,擱嘴里急急嚼了,橇開燕凌云的嘴給抿了進去,片刻間有人找來了水,他又扶著給燕凌云一點一點灌下,常思豪喊道:“你們誰有傷藥,也給上師一些。”朱情等人都顧著瞧燕凌云的情況,對他的呼喊無動于衷,
等了好一陣子,既不見燕凌云呼吸恢復,也不見脈搏跳動,顯然回天乏術【嫻墨:真救過來,便不是《大劍》文字了,】,姬野平的眼淚不禁又淌了下來,邊哭邊罵道:“什么破藥,一點也不好使。”【嫻墨:言不合理,但人實動情,】
常思豪扶抱著索南嘉措,感覺他呼吸越來越弱,自己求救又無人應答,心里越發窩火,一聽這話登時按捺不住,猛地拄劍起身,想和姬野平論個短長,卻見火黎孤溫神色凝重地走近來,從懷中掏出一顆紫色藥丸道:“試試這個吧。”他接過來趕忙給索南嘉措服下,
這紫藥丸起效甚快,數幾個數的功夫,索南嘉措臉上恢復血色,咳嗽幾聲后,眼睛里也有了精神,常思豪大喜:“國師,你這是什么藥,簡直神了。”索南嘉措微笑抬眼:“如果小僧猜的不錯,國師這藥是‘駝牛助產丸’罷。”常思豪一愣:“這藥名怎么這么怪。”火黎孤溫道:“是獸藥。”常思豪大張了嘴:“啊。”索南嘉措道:“侯爺不知,此藥壯力神效,有駱駝、牛馬難產,掙扎久了沒力氣,或是小駱駝、小馬駒生下來體弱,站不直腿,只要服上一顆,立桿見影就好,【嫻墨:初生小犢可消化的藥不好炮制,醫學上能給初生小兒吃的藥也極少,先天足一般不得病,有病多半沒的治,】”常思豪崩潰道:“那……那把獸藥給人吃也太……”索南嘉措笑道:“眾生平等,人與獸又有何區別。”【嫻墨:是傻話,是明白話,和白教人眾在兩個層次】
西藏瓦剌這些地方盡是高原、戈壁、沙漠,生存條件惡劣,人們要依靠牦牛駱駝生存,把這些牲口當做家庭成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因此佛法中眾生平等這些觀念十分容易接受,到了漢地,等級森嚴,就連人都要分高低貴賤,更別說牲口了,常思豪本是苦出身,知道農民要靠牲畜耕地勞作,有時候伺候它們比對人還用心,因此腦子轉了個彎,也就不再以此為異,
因索南嘉措抨擊紅白兩教之事,火黎孤溫心里對他一向反感,所以剛才看他生命垂危,始終也沒動地方,最終之所以肯舍藥相救,主要是不忍看常思豪著急,此時聽了這話,倒是十分符合佛理,而且他寧可一死也要救燕凌云,自己卻因種種情由百般猶豫不肯救他,相較之下,顯落下乘,上前一步合十道:“上師智識如此,必不會妄語妄言,看來紅白兩教之中,多半確有人不守戒律,并非你在造謠,小僧一向對上師懷有成見,實在慚愧之至。”索南嘉措笑道:“一些小小誤會算得了什么,倒是師兄具大智慧,精修佛法之余更研制各種獸藥廣為傳播,不知令多少家牧民受益,小僧一直渴仰師兄德名,今日相見真是福緣非淺。”
常思豪對他們教派相爭的事也略知一二,此刻見二人如此客氣,心里大覺敞亮,知道他們都是宗教領袖,如果彼此欣賞,將來紅教黃教、韃靼瓦剌之間也必能融洽無間,這倒是一件大好事了【嫻墨:漢人多盼這兩國打得越亂越好,小常不盼,且認為兩家不打是好事,在漢人看來大屬異類,然這又是小常平等心的示現,一丸藥,幾人心態畢露,層次高下立分,其實民族問題本不是民族問題,是人的問題,】,問起別后情況,火黎孤溫言說自己改走旱路之后速度略慢一拍,到了湖邊雇船上君山,不想離岸不遠時,船底卻漏了,船家跳水逃生,自己一行喝了個大肚漂圓,蘇醒過來時已被四馬倒蜷蹄捆得像待宰羊羔一般,原來中了聚豪閣水兵的圈套,那些人抬了他們去見頭領,路上經過洗濤廬,正遇上朱情江晚一伙在守靈,審問之下,知道他是來參加五方會談的,本想殺之了事,他忙說瓦剌對大明疆域沒有興趣,只是想和韃靼爭雄,最后和朱情等人達成了負責牽制韃靼后方的協議,承諾聚豪起兵成事后,新政權與瓦剌通好,開茶馬市互利互惠,公平交易,雙方這才握手言和,設茶備酒正要款待,有人來報,說總寨打起來了,這才和朱情五人一起趕過來,
常思豪明白朱情江晚等人雖然有意反明,卻不愿借助外族力量,又怕他們趁虛而入,多半因此才想出這么個主意拉攏火黎孤溫,要打要殺大概也是嚇唬人來著,當下也不點破,笑道:“國師流年不利,屢遭水厄,看來得好好給龍王爺燒幾柱香才成。”
這時身后有人走過來道:“火黎國師,索南上師,兩位好,索南上師,您的傷不要緊吧。”
常思豪回看拱著手微笑的正是方枕諾,火又騰了起來,責問道:“游老劍客已經故去了,路上你怎么沒和我說。”方枕諾嘆道:“游老赴京時候,在河邊與郭書榮華對了一掌,當時勉力撐住,船走遠了倒下,大伙才知他受了內傷,回來后,他一直在洗濤廬內休養,不想后來竟……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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