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赤子(1/3)
?那人一身黃袍,頭戴黃冠,年紀頗輕,滿臉笑容,手拿三寶六真轉經筒,別人不熟,常思豪卻認識:這人正是索南嘉措,
只見他落足院中,即笑道:“以無去法故,何得有去者,上人禪心妙旨,小僧知之矣。..”
燕凌云和姬野平神色都是一懔,四目相對,交換了一下眼神,心里明白:這黃袍僧不管說話還是縱身躍下之際,手中的轉經筒始終旋轉平穩,不見亂相,用中原武功的話說,這是三節九斷功夫練到了家,看來實力非同小可,
小山上人也微露訝異之色,卻不是因為來人的武功【嫻墨:襯筆,實借小山暗透聚豪人心路,聚豪是脫胎于白蓮,人人必精佛法,然燕、姬這二人一見索南注意力放在武功上,可見內心對佛法并不看重,小山畢竟不一樣,】,佛門認為世界由地水火風四大所構建,人身亦不例外,自己那句“樹在山間水在云”,說的是山樹同源,云水同質,故而樹不在山上,而在其間,云亦非映于水,而是水在天上,似二實一,用這話回答丹增赤烈的意思是:此處是聚豪閣的地盤,亦是大明國境之內,自己在這里、不在這里,受不受邀、是來是去,并無區別,更無須明辯,而眼前這黃教僧人說的“以無去法故,何得有去者。”出自《中觀根本慧論頌》,恰可作自己“樹在山間水在云”一句的法解,一來講出了色法【即物質世界】【嫻墨:此作者原注,佛學不易懂,全因他們有自己一套名詞,光是搞名詞解釋就搞不清了,】無來亦無去的本質【嫻墨:物質世界沒有來去,是因為物質世界就在這里,人類不知從何處來到何處去,如果物質世界無來去,人也就無來去,這本質就是沒有本質,不承認存在,想變成不存在,這就是佛法訴求,】,二來也是借機提出一個問題:若是沒有來這個行為,你該在少林寺,又怎么會在這里呢,等于一句話點透了自己在強詞奪理的事實,看來此僧年紀雖輕,頭腦卻絕不簡單,【嫻墨:何止不簡單,好人都被你們攪糊涂了,佛道兩門是陷人坑,非大聰明人不肯跳、也跳不起,】
丹增赤烈身為白教根本上師,博學強識,廣覽佛經,對二人對答涵義自然清清楚楚,白教與黃教本來極為不睦,但此刻見索南嘉措這話是在幫自己,又用“禪心妙旨”四字小小地諷刺了小山上人一把,一時也不便和他翻臉【嫻墨:大黑特黑,“幫自己”、“諷別人”二句黑的尚淺(分別心修為不夠),“一時也不便”則是黑深黑透,妙在前面加上博學廣覽等語,直如刺面黥首,白教白在何處,大德德在何處,真真一筆抹盡矣,】,說道:“原來是你,聽說你在中原游歷,前者去過京師,怎么又到江南來了,精力可是旺盛得很吶。”
索南嘉措笑道:“修法當勇猛精進,弘法亦當不遺余力,師侄受師尊灌頂之恩,感師叔督導之德,敢不盡心竭力弘揚本教,光大佛門。”
丹增赤烈哼了一聲道:“師叔二字,可不敢當啊,黃教有福,格勒巴桑【嫻墨:耳生,往前翻,原來是第一部中給索南授比丘戒、教時輪勁那位】收了個好徒弟,你再多盡盡心、使使力,把我的寺廟也都兼并過去就得了,【嫻墨:人家要光大佛門,你就顧著守廟門】”
索南嘉措道:“師侄一心弘法,致力講經,雖使得各地佛子紛至沓來,信眾皈依黃教者甚多,那也是佛法精妙,涵容萬有,非師侄人力所成,又豈敢對它教存什么兼并之念,此節師侄已多次致信向您解釋過,然而都如泥牛入海,全無消……”
“胡說。”丹巴桑頓一撥法旗,閃出身來:“你這廝一向飛揚跋扈,什么時候寫過這等信了。”
索南嘉措驚異非常,目光從他肩頭越過,向后面望去,
白教中對外交流、往來通訊之事都交在波洛仁欽手里,丹巴桑頓立刻回頭向歡喜金剛法旗下瞧去,問道:“三師弟,難道他說的是真的,你收到過信么。”波洛仁欽搖頭:“哪有此事。”丹巴桑頓又問四師弟:“烏里班圖,你知道么。”不等烏里班圖回答,就見大威德金剛法旗下,五師弟巴格扎巴向前邁了一步,面色冷肅地道:“不用問了,他的來信,都是我撕掉的,索南嘉措,你借說法之機,肆意攻擊我派,說你們黃教如何持戒精嚴,又說白教僧人如何不守戒律,貪圖享樂,有辱佛門,這會兒又來在我師尊面前兩面三刀,說什么靠**獲取信眾,真是豈有此理。”【嫻墨:不愧是大威德金剛化身,德不知道,反正威是不小,】
索南嘉措道:“白教很多弟子不守戒律,乃屬事實……”巴格扎巴大怒指道:“師尊您看,他當著您的面也敢如此囂張,可見平時氣焰如何灼人。”
丹增赤烈多年深居雄色寺內專心修持密法,偶爾待客也都是藏巴汗這樣的大人物,外面的小事基本都交給幾個弟子來辦,巴格扎巴不經自己同意就毀書拒客,確實做的不對,想來自己深居儉出,底下僧眾太多,有幾個不成器的亂做事情,恐怕也是有的,不過白教的事情自有白教的人處理,守不守戒律,可也輪不到索南嘉措來張這個嘴,但眼下的問題是,黃白兩教的矛盾畢竟屬于西藏佛門內務【嫻墨:黑死了,】,當著聚豪閣的人,當著小山宗書,自家徒弟師侄鬧在一處,成何體統,【嫻墨:里外之外還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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