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 奪勢爭權(1/2)
?常思豪聞言愕然,心想哪里來的人證?莫非說的是阿遙、阿香和春桃?不對,她們在整個過程中都躲在儲藥室中,外面的情況沒有看到,如何指證?而且她們是三個人,陳大哥卻說是有一個人證,莫非,還有僥幸逃過一劫的人?
陳勝一早讀懂他的表情,慘淡地一笑:“我說的這個人證,卻不是活人。”
阿遙大奇,喃喃自語道:“不是活人,難不成是死人?”
陳勝一緩緩道:“正是。”阿遙瞧著他的表情,一點也不像玩笑的樣子,心底不由騰起一股莫名的恐慌,此時外面幾道電光連閃,滾雷如炸,動魄驚心,將她嚇得打了個寒噤。
雷音消隱,三人靜默相對,耳鼓中的雨聲卻忽地清晰起來。
常思豪表情淡定:“你指的是秦逸。”
陳勝一點點頭:“不錯,只有大爺的尸體尚未下葬,如果查檢一番,說不定能夠發現些什么線索。”常思豪道:“好主意!咱們這便去找絕響,一起開棺驗尸!”卻見陳勝一面色沉凝,腳步不移,奇道:“怎么?”陳勝一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縱是死后亦不可輕動,否則大大不敬,這事若是通知少主,只怕他不會同意。另外,今日在靈棚中他說的那些,你也都聽見了,他認定了是聚豪閣所為,若行此舉,查證符合咱們的推論還則罷了,若是查無實據,定又會被他當作是心中生畏,尋找借口逃避復仇之戰。”
常思豪淡然一笑:“我以前認識的陳大哥,可不是這個樣子畏首畏尾。”
陳勝一嘆道:“唉,絕響如何看我,我并不放在心上,為了弄清真相,今次驗尸之事我定是要做的,雖然紙包不住火,但結論未出之前,我還是不想給他先知道,常兄弟,我知你刀法高妙,想請你動手解剖,盡可能地少破壞尸身,也算對得起大爺了。”
常思豪心想自己在軍中整日剝皮剔骨,對人體極為熟悉,解剖大概不成問題,但畢竟自己和陳勝一都是外姓之人,若不通知絕響擅動他大伯的尸身,總是有點說不過去。況且若是查證屬實兇手另有它人,不讓他知道也是不可能的。看來陳大哥也是不敢十分肯定,此舉無非是想避免口舌之爭和更多的麻煩。考慮現在絕響的態度,這么做也確實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猶豫一下便點頭道:“好,如此先不通知他就是,咱們什么時候動手?”
陳勝一道:“眾人仍在喝酒,現在外面雨大風急,靈棚內只有兩個婢子,遣走即可,動手正是時候。”
常思豪側頭瞧著門邊兩柄竹傘,會心一笑。
花廳內素燈高挑,分外光明,秦絕響對門坐于主席之位,左手邊是馬明紹,右手邊兩個空位,谷嘗新、莫如之、于志得、張成舉這幾人環坐于外,其余人物另開旁桌,眾人籍酒暢懷,觥籌交錯,興高采烈,有一些性情粗豪的待酒紅上臉,不免山呼海叫,放浪形骸。莫如之有意要制止,卻被秦絕響攔下,吩咐大伙不須顧慮,大可一醉方休,如此一來廳中更是熱鬧。
秦絕響看在眼里,心中暗想這統領一幫一派,也未必有多難,無非是掌握眾心令其各司其職,保證組織能夠穩定正常地運轉下去罷了。論頭腦我又比誰差來?現在雖略嫌年幼,不易服眾,但這些爺爺的老部下在秦家供職多年,感情上帶著一股慣性,只需善加維護,便能為我用之,《管子》中說,海不辭水,故能成其大;山不辭石,故能成其高;主不厭人,故能成其眾。一些看不慣的毛病,小小不言的,睜一眼閉一眼也便過去了。一念及此,又想到陳勝一,心里擰了個疙瘩:“本來之前也曾想在席上向他敬幾杯酒,以緩和一下氣氛,但是總覺不好張口,正猶豫之間,他卻借故退席而出,就像是感應到了故意避開一樣。這人雖然討厭,但在秦家向主外事,日久年深,威信頗高,現在偏又和常大哥交好,想要動他可不容易,好在他手下大將文正因和嚴汝直已死,也算去了兩條膀臂,這人貪圖四姑的美貌,腦子也迷得傻了,將來逐步削限權柄,緩緩圖之,倒也應該不是難事,只是我要對付別人,自己也要先樹起左膀右臂才行。”想到這兒,他執壺欠身,來給馬明紹斟酒。
馬明紹急忙起身,躬腰扶杯,口中連道:“少主爺折煞屬下了,明紹何以克當?”
秦絕響斟得杯滿,微笑示意讓他落座,說道:“馬大哥不必客氣,今次多虧有你,否則本舵只怕是要亂作一團,如今正是百廢待興之時,離不開人,祁北山殪于藏僧之手,內務無人打理,你就留在太原幫我吧。”
他的話聲音不大,但屋中哪個不是內力精深,耳聰目明?聽他話中別音,竟有讓馬明紹代祁北山出任秦家大總管之意,相互間交換一下眼神,花廳內頓時靜了下來。
山西一境財團眾多,晉商之中,隨便挑出一家都是富可敵國之輩。秦家在黑白兩道呼風喚雨,壟斷了地方上幾乎所有的經濟命脈,其財富遠非其它商戶可比,秦家兩大總管分別負責內外事務,大總管主內,把握組織中所有財富的調動和經濟運作,而且對于各分舵的中層以上骨干頭目可以直接任免、對于分舵舵主、副舵主有提名權,地位之高,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別桌上除了從大同回來的那幾個高手,絕大部分都是馬明紹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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