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章 雙勇爭雄(1/2)
?秦浪川在側暗笑,心想常思豪得授天正一脈純正自然的內功樁法,舉手投足都帶著松靜之意,可見他時刻都在體會,時刻都在提高,與明誠君對劍時所顯示出來的深厚內力,已和同秦逸相斗之時不可同日而語,此子悟性之高,進步速度之快,遠超常人的想象,烏恩奇雖然雄武高大,但卻只是外壯而已,又豈是他的對手,這一場乃是必勝之局,根本不必考慮什么值不值的問題,只可惜這孩子還欠歷練,否則大可在這賭局中多加些條件籌碼,現在他所提出的條件算是什么呢?難道認為枕邊風能吹得動俺答這樣的男人?
常思豪望定鐘金,眼神中始終是那淡淡的笑意。
鐘金吸了口氣道:“我明白了。”突然提高聲音:“烏恩奇!”
“是!”
一聲是字喊過,兩塊草皮在烏恩奇腳下向后飛起,紅袍一抖,偌大身軀暴然突進,速度快極,仿佛倒了一座山相仿,大手一探,已然抓在常思豪肩頭,腰身擰轉,雙臂叫勁,以沖力和自身體重的慣性加速,將他掄起來猛地向外一甩——
烏丟一下,常思豪身子越過眾人頭頂被拋出去,斜斜射起來**丈高,空中翻滾不斷!
眾人抬頭望時,只覺他已跌進了月亮。
烏恩奇站穩身形,雙手叉腰,望著常思豪凌空飛去的身體,微露笑意,眼角眉梢帶著一種雄傲和不屑。
紅衣鐵衛們將手中火把指天,發出熱烈的歡呼!
這一下出乎秦浪川意料之外,心想常思豪怎么如此不濟事?對剛才烏恩奇出手的情景略一回味,立時明白:是了,中原武術講究的是就是腳下有根,所以練的不論哪門哪派,才都有入門先站三年樁之說。不管發力還是承力,跟下盤都有密切的聯系,它是力量的源泉,也是泄力的閘口,發力時勁要自足而起,上腰胯傳肩臂而出,外力來時,也是層層傳遞,以整個身子承受擊于一點的勁道并自足下傳走,這樣身體才能不受傷害,橫向的力和由上而下的力,或引或傳,都能輕松化去,但剛才烏恩奇所用的力,卻是由下而上,拔了常思豪的根。從技術角度講,摔跤的這種手法正是中原武術的克星!
無論何種民族的武術,都是由實戰演化而來,韃靼人的古跤術聞名天下,代代傳承,對于勁力的使用有著自己獨道的見解,擅者可徒手抵牛搏虎,內中技巧性的東西極其精妙,與中原內家武學不謀而合,絕非單純使用蠻力那么簡單。
索南嘉措亦是武學的大行家,心念電閃,已有所領悟,心想漢人有句話叫大道歸一,確實如此,武術有著它不同的表現形式,但是內中的精華和要旨是何其的相似。
常思豪在空中幾個翻折,身子下落,旁邊是一幢箭樓,他腰間使力,腳尖點上樓頂,穩穩站定,背后圓月又大又亮,分外光明,他笑道:“好勇力!”
眾軍見他身子輕靈,竟沒摔著,也吃了一驚。
秦浪川心下一寬,暗想韃子跤扔普通人這一下自可摔得夠嗆,因為無論打擊的方法是什么,都是對人體施力,當力量超過承受極限的時候,身體組織遭到破壞才會受傷。中原武術多用短勁促擊,直接打擊人體,而摔跤用的卻是長勁,作用到人體后令其失衡著地才會受創,但以常思豪的身手,就算扔出去再高再遠,亦能及時找回重心,摔他不倒,又怎能傷得著他。
烏恩奇喝道:“你下來,咱們再比!”
常思豪應了聲好,腳下一挫射身而下,借落勢單掌揮出,破風生嘯,頭下腳上呈一直線,如一支離弓強箭,以穿天透地之勢擊來。烏恩奇嘴角一撇,邁個弓步向上斜伸出手去,在二人即將相碰之時忽然一錯,蓬地一把將常思豪的手腕抓住,就勢擰身向后,腰間使力,仿佛揮鞭子似地往地下一摔——
周圍的紅衣鐵衛瞪大了眼睛,不約而同啊了一聲,因為他們都同時想起了一件事!
那是一次那達幕大會上,有一頭雄牛受驚發了瘋,連竄帶蹦傷了好幾個人,又竄上了為比賽搭的擂臺,將正在較力的兩個跤手頂飛,把在坐的各部首領貴族驚得四散奔逃。大統領烏恩奇正在臺下,抖紅袍站起來大聲呼喝,那頭瘋牛一見紅色,眼睛更冒了火,從臺上狂奔幾步,前腿屈收,凌空竄下,牛頭一低,兩根象牙般的巨角直挑過來,烏恩奇眼疾手快,不躲不閃,探手一把抓住牛角,就勢往身后一掄!幾百斤重的瘋牛垮地一聲摔在地上,登時兩扇肋骨和脊椎全部摔碎,肚皮爆開,腸子肚子崩出兩三丈遠,牛屎順肛門竄出一道稀,鮮血鋪了一地,那牛連腿都沒抖,當時就斷氣了。
現在的常思豪就是那頭牛!
沒有人能夠承受大統領那天神般的勇力!
秦浪川亦心知這是一招殺手,因為第一次烏恩奇將常思豪拋飛沒有傷到他,這次便將他摔向實地,然而自己想救已然沒有能力。
韃子雖然生性,亦不忍看那肚爆腸崩的景象,不少人閉緊了眼睛,鐘金心里一哆嗦,知道完了!想要阻止,卻渾身一緊,連驚叫聲都發不出來。
間不容發,常思豪空中腕子一翻,反扣住烏恩奇,腰背使勁,腿向后彎,摔下的速度變快,雙足反先著地,后背正與他相對。寬劍眉陡然立起,一聲怒吼,借力使力,胳膊向前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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