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章 滿腹疑云(1/2)
?蒼水瀾道:“據申組方成義回報,他們在武則天廟中,聽到緊急呼哨,知是申遠期相召,趕到之時,卻發現他已然氣絕身亡,身上幾處傷口,顯然出自你軟劍鶯怨毒。”
荊零雨與常思豪對望一眼,心里都在想:“原來那個時候哨音急促,是申遠期在求救。”
蒼水瀾繼續道:“平時你與申遠期交情不錯,這是盟中人都知道的,鄭盟主派他前來,也是希望能少動干戈,最好是能勸得你回去,豈料竟落得如此結局。荊大劍知悉之后大叫奇怪,說孤石這孩子面冷心熱,對友極誠,做出此等事來,真是匪夷所思,莫不是盜去了《修劍堂筆錄》之后妄自修習,以致心神錯亂,好壞不分?”廖孤石鼻中哼了一聲,沒有說話。蒼水瀾繼續說道:“當時修劍堂九劍一天十名大劍也都在,徐老劍客說,那《修劍堂筆錄》雖是諸劍百多年來的研究結晶,但是還不完善,筆錄中記述的劍法部分自不必說,內功部分卻參入了密宗果道七輪修習之法,習練者若無人護法,那可是兇險得緊,一旦修習不當,傷了元神,那便如瘋狗一般,失去理智,變成只知殺戮的行尸走肉,當年的魔劍阮云航就是個例子。”
荊零雨問:“《修劍堂筆錄》丟了么?怎么我沒聽說?”
蒼水瀾道:“那自然是在你們走了之后發現的。當日筆錄正輪到廖大劍保管,廖公子恰好攜你離盟,結果再找筆錄已經不見,兩者之間,自然很容易聯系到一起。”
荊零雨瞪大眼睛甚是憤然:“什么叫自然很容易聯系到一起!倘若我去茅廁,發現里面臭氣薰天,難以忍受,便直接轉身,準備出去另尋別處,假使此時正好外面有人進來,難道還要責怪那一茅廁臭糞都是我拉的不成?”
常思豪聞聽,嘴里一口酒差點噴了出來,蒼水瀾哈哈大笑。
廖孤石皺起眉頭:“小雨,你一個女孩子家,怎么口沒遮攔,在席上說這些話!”
荊零雨扁了扁嘴:“我只是在說明事例,看似相關的兩件事情,其實未必就一定有聯系。”
常思豪大笑:“有理有理。”荊零雨道:“本姑娘說話,向來有理,此次當然也不例外。”廖孤石道:“舉例舉什么例不好,席上進食之時,豈有,豈有說那東西的道理?未免太過骯臟!”荊零雨問道:“哥哥,我知你愛極了身上這柄鶯怨毒,劍之一物,君子佩之,以示高潔,請問劍可骯臟?”廖孤石道:“劍當然不骯臟。”荊零雨道:“劍之一道,貴乎一誠,必以真心待劍,尊劍敬劍愛劍,方可馭劍,劍乃通靈之物,非此不能人劍合一,可見劍道一途,絕非是骯臟的了?”廖孤石點頭,卻不明白她為何說起這些。荊零雨道:“劍道乃武道一支,武道亦與天道人道相合,所謂大道歸一,最終都落在一個道字上。《莊子·知北游》中記述過東郭問莊子的故事,他問莊子道在哪里,莊子說道無處不在,在螻蟻,在稗,在瓦甓,最后呢?”
廖孤石與她兄妹二人在盟中之時,經常在一起讀書寫字,《莊子》更是讀熟了的,自然張口就來,說道:“在屎溺。”荊零雨拍手笑道:“招啊!莊子說道在屎溺,道不骯臟,可見屎溺也是不臟的了,那么我在席間說說,又有何妨?”廖孤石哼了一聲,心想原來你繞了個大彎子,還是在強詞奪理。斟了一杯酒托在手里,冷哼道:“好,屎溺不臟,那不妨你就去取些當飯吃,說不定香得緊呢!”常思豪心想他總是冷個臉,難得能說這么個笑話,不禁大笑。
荊零雨卻不理這茬,轉向常思豪和蒼水瀾,面上帶著神秘:“兩位哥哥,你們可知道天下第一威風的劍客是誰?”
常思豪不知江湖事故,只好搖頭,蒼水瀾道:“天下第一威風的劍客么,那自是我盟……呵,是百劍盟中修劍堂的主持者,一天劍徐秋墓徐老劍客。”荊零雨搖頭:“徐老劍客威風是夠威風了,只不過他的威風是帶在身上,從來不耍,威風不耍,自然也就不算威風了,你再重猜。”
蒼水瀾道:“若不是他,那便是鄭盟主嘍?”荊零雨還是搖頭:“鄭盟主的威風,只可當此人的一半還少。”蒼水瀾道:“聚豪閣閣主長孫笑遲,人稱無敵,也是大劍客的身份,如今幾乎一統江南,手下武士怕有數萬之眾,你是說他么?”
荊零雨笑道:“長孫笑遲如今聲勢浩大不假,但他在江南收伏的全是些小幫小派,龍蛇混雜,說得不好聽些,都是些烏合之眾,多而不精,人心各散,不把這些人整肅好,他的威風暫時還耍不起來。”
蒼水瀾皺眉道:“那么是秦家老太爺秦浪川?”荊零雨道:“秦老太爺乃是快人一個,豪氣十足,威風卻少。”蒼水瀾道:“嗯,海南無憂堂的總堂主吳道,身手奇高,傳說已窺至接天之境,你說的莫非是他?”
荊零雨道:“無憂堂原根在江南,與蕭府、聚豪閣有鼎足之勢,只是吳道迷于丹道玄幻一途,見聚豪閣勢大,竟不與之相抗,退居海南,繼續弄他的神仙之事,身邊大將,除了忠心耿耿的生死八魔,余者幾乎散盡,這等人物,自身武功再如何厲害了得,又豈有半點威風可言?”
蒼水瀾道:“東廠副督公郭書榮華,代馮保提督廠事,手下曹呂曾康四大檔頭,身份都在大劍之列,可算得威風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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