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點本060】十章 沒面子(1/3)
常思豪守了幾天不見動靜,便找來徐渭問計,
徐渭道:“讓張齊來投,不可能經過多人商議,必是徐階暗中指派,因為這是一個要犧牲掉的人,若是告訴手下黨徒,將來還有誰肯為他賣命,所以那些爪牙回去稟報張齊已叛,徐階也必不會將內情公之于眾,相反會對他愈加冷淡,把界限徹底劃清,張齊瞧出咱們要‘投名狀’,知道若真下手干辦,就是走上險峰,此人名利心重,膽子卻小,.”這幾日他得到京師名醫的調理,身體狀況好了許多,尤其咳嗽減輕,說話聲音也敞亮不少,
常思豪點頭:“這樣一來徐階的計謀落空,必然別有策劃,先生,咱們這回該搶前出手,占得先機才好。”
秦絕響拿把灑金小扇靠在門邊,一邊扇風一邊冷笑【嫻墨:描絕響漸沾金吾習氣,儼然紈绔,帶一筆扇風,把天氣描寫省了】道:“大哥放心,青藤先生是何樣人物,必然早有成竹在胸了,先生,您說是不是呢。”
徐渭對他理也不理,徑對常思豪說道:“明天就是徐階辦壽的日子,咱們應該給他送上一份厚禮。”
秦絕響笑道:“出錢的事兒自然要找我啦,不知先生這厚字要怎么個厚法兒呢。”
徐渭道:“我想送他兩個人。”常思豪一愣:“人。”徐渭點頭:“徐璠和徐琨。”秦絕響柳葉眼登時翻起:“不成,這倆人可是我的王牌。”徐渭道:“不打出去,又算什么王牌。”秦絕響道:“牌交回莊家手里,又算得上什么打法。”
徐渭移目輕笑不語,
秦絕響連日遭受他的輕蔑,此刻瞧見這副表情更不順眼,皺眉道:“大哥……”
常思豪一擺手:“別說了,一切按先生說的做。”
暖兒在獨抱樓后廚正學做菜,聽說秦絕響歸來,便托了盤剛做的拔絲西瓜【嫻墨:清涼解渴物,是寫天氣,】,嘻滋滋地送來給他嘗,上得三樓,就聽套間里大吵大罵,手下人在外廊排成兩行,誰都不敢進去相勸,暖兒走近,聽里面罵的都是“他他媽算老幾。”之類的話,心里也就明白了,她知道秦絕響的脾氣,揮手讓其它人下去,自己守在外面,直等到屋里動靜漸消,這才推門而入,只見屋中一片陰深,四面拉著簾子,惟一一扇亮窗邊擺著把太師椅,椅背太高,瞧不見秦絕響的頭,只看扶手上有半截小臂,椅背邊緣被一方光斗照亮,在地毯上拉出半明半暗的長影,
秦絕響知道別人不敢進來,眉眼不睜地抬了抬手,
暖兒會意,顛步前掠,乖順地倒進他懷里,用小銀叉扎起一塊西瓜送到他嘴邊:“天熱火氣大,嘗嘗我做的西瓜吧。”
秦絕響聞著熟悉的發絲香氣,懶懶地一手攏著她腰肢,一只手輕車熟路地伸進她懷里,**把玩一陣,舒氣嘆道:“又長大了呢,【嫻墨:怪話有因,非止色筆撩人】”暖兒臉蛋紅紅地:“誰讓你總是揉它,【嫻墨:這孩子毀了,】”將西瓜湊近去,秦絕響張口吃了,眼皮撩起,目光里卻毫無快意,這半年來暖兒身材發育得愈發誘人,個子也長高了不少,眼瞧要超過自己,而自己卻仍是原來那副樣子,想來想去,一定是那“王十白青牛涌勁”的緣故,
當初鄭盟主曾言說,王十白青牛涌勁入門第一步即要燃天癸,消耗的是先天發育的生機,女子十四,男子十六【嫻墨:女占七,男占八,故女子十三歲初潮方正常(作者寫的十四歲是從胎兒起算,是傳統算法),如今越來越早,是食物中太多激素之故,牛奶、豬肉是最大害(兩者飼養中都要打大量激素和抗生素),天癸早至,是提前出耗腎精,必至后手不接,最常見問題便是顱骨發育不全早閉合(最大特征是小腦袋瓜,所謂可愛的九頭身)、嚴重者三十出頭就絕經、四十五六便骨質疏松,臨床見太多了,】歲方可練習,否則與龍骨長短勁一樣會落得相同的結果,就是會導致發育停止,無法長高,自己當初還以為是托辭,不想竟是真的,最近嘗試著停練觀察,可是這勁只有一個動勢,練上之后舉手抬足都帶著意思,拋都拋不掉,這才明白:上乘武功不僅僅是在格斗時才起作用,更重要的是它提供了一種動作模式,能使人的一舉一動都更輕松舒適,人開始是照規矩練習,漸漸的,規矩成了習慣,便不再是人練拳,而是拳練人,因此行走坐臥都能使人的功力加深,想要棄之不用卻難,就像小孩學會了走,再翻回去用爬的方式,便覺別扭之極,然而諸劍身死,修劍堂典籍又被自己焚燒一空,如今想要查一查解決辦法都沒可能了,其實若是一直保持著童形,自己倒不在乎,問題是以后縱然把馨律追回來,自己這副模樣始終無法與她般配,那可如何是好,
暖兒哪知他在想什么,問道:“你又和那怪先生斗氣了。”秦絕響道:“哼,他也配。”暖兒道:“我知道了,你是氣常大哥待別人比待你親,【嫻墨:一句說到心里,】”秦絕響道:“氣,我干什么要氣,人心應無所住,念舊本身就是一種錯了。”
這句“應無所住”出自金剛經,這些日他常掛嘴邊,暖兒早聽得慣了,心里卻仍是酸溜溜的,知道他得閑就翻一翻佛經,其實是在想念馨律【嫻墨:此是怕讀者不懂,特借暖兒心事明點一句,其實不必,“應無所住而生其心”是金剛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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