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遣鏢(2/3)
了一百零八遍之后,跪在了他面前,隨后跟南夏宮里犯錯了的小太監一樣哆嗦著說“別帶我去了……”
池夜笑出了聲,不過就那一下,隨后他回答:“好啊……”
聶人犀一下子從地上彈了起來,滿懷感恩地看向他。
卻不料他還有半句沒說完,池夜不咸不淡不急不慢地添上了:“你可以現在策馬向南,把谷上花帶回來,讓她陪著去。”
聶人犀腿一軟,他上身也一軟,攤在了軟椅上,痛苦地閉了閉眼,第一次覺得池夜這么腹黑,他無奈地看向池夜,弱弱地問了一句,“那如果遇上刺殺,我可以先跑嗎?”
池夜深思片刻,似乎認真在想,然后應了一聲,又道:“如果你能跑得了的話,自然是可以的。”
聶人犀似乎體會到了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大梁皇宮,宿龍殿。
梅承庭帶著殷羅走進了正殿,早就等候在此的崇文帝靠在交背龍椅上,微微瞇眼,打量著故人之女。
面前的少女確如梅承庭所說,周身氣息凌厲冷戾,眉眼張揚嬌媚。她的長相像殷介林,又不像殷介林,只是神態乍看與他頗為相符。她的氣質像明梵嵐,又不像明梵嵐,只是衣袍的樣式和梳頭的金碎是明梵嵐慣用的那種。
少女雙手規矩交疊在身前,直勾勾看著崇文帝也不彎身行禮。
中年男子眉眼銳利莊嚴,帶了皇族特有的傲氣,就算是靠在龍椅上,也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玄色的金龍錦繡常衣穿在身上,給他添了許多深沉和內斂,這是大梁的帝王,九五之尊,極其榮光。
殷羅的眼中不自覺的蔓延了紅色的血絲,很快,眼瞼也漸漸漫上血紅色。
她眼里竟是極度的悲傷和類似恨的埋怨,崇文帝心下一沉,多年前的事情仿佛重現眼前。
梅承庭也感覺到了殷羅氣場的變化,他側眸看向她,只見她眼中已經通紅一片,就那樣凝視著崇文帝,竟然連眼也不眨,這讓梅承庭晃了神。
好像,記憶中也有一個人,如同殷羅這樣,悲痛的凝視過他?
宿龍殿里的氣氛一瞬間凝結,在梅承庭和殷羅來之前,崇文帝早就遣退了殿中侍奉的人,現下偌大的殿內只他們三人,可誰也沒有先說話,兩個久居高位睥睨朝堂的中年男人的氣勢,就這么與殷羅眼里的悲傷碰在一處,驀然成冰。
良久,崇文帝眨了眨眼,先出聲打破了這冷得出奇的氛圍:“殷羅這名字,比起殷荷瀾,更適合你。”他言語里沒有平日里對朝臣的肅然,多了些長輩對小輩的關懷意味。
殷羅聞言垂了垂眸,眼中的血絲漸漸退去,她愣了會兒,深吸一口氣,“殷荷瀾早就死了。”
梅承庭不應聲插話,只是靜靜聽著兩人交談。
崇文帝沉默片刻,切入正題:“朕想讓你幫一個忙。”
殷羅淺笑,方才那悲哀的神色蕩然無存,“來上京之前,姑姑曾經告訴我,若是您召我入宮要我幫忙,讓我千萬與您談好條件。所以,您的條件是什么呢?”
崇文帝聞言一怔,“你喚她姑姑?”崇文帝自然知道,殷羅口中的“姑姑”便是他自小最親近的二姐姐,原大梁二公主明梵嵐。
殷羅頷首,“她說,叫師父顯得土氣。”
梅承庭與崇文帝對視一眼,心下了然這就是她的做事風格。
“殷丫頭,你想要什么?”崇文帝問道。
殷羅轉了轉眼球,仿佛在思考,緊接著回道:“我想要的,陛下應該不會給。”她笑著看著崇文帝,“姑姑說,您很喜歡制衡,我想要的,或許會打破您的制衡。”
崇文帝臉上笑意淡了幾分,“不如說給朕先聽聽?”
殷羅卻搖頭,“既然深知不可能從陛下這里得到,便無需再費口舌。”
崇文帝心思轉了幾圈,自然知道她在說什么,他也明白再說下去對他也沒什么好處,于是乎轉了話題,“朕可以讓殷府做大梁第一皇商,賜你和那個小家伙見朕不跪。”
“我今日也沒跪。”殷羅面上笑盈盈,沒有任何攻擊的意思,說出的話卻如尖刺,“皇上欠了殷家一條命,欠了玉氏一段義,我們縱然不跪,皇上想必也不會生氣吧?至于什么大梁第一皇商,他或許喜歡,但對我卻是虛名,我不會一直在上京待下去,現下只是暫住而已。”
崇文帝被她的話整的皺起了眉頭,但卻沒辦法反駁,紅衣少女句句戳在他心窩上,卻正好控制了度讓他無法發怒,崇文帝在位二十載,頭次體會到這感受。
就跟魚刺塞進棉花里,扎傷人還有棉花來止血。
他咽了口吐沫,醞釀著問:“那你想要什么?”
“不如皇上先說,要我幫什么忙?”殷羅笑了笑,眼里攢滿算計,“我要好好想想。”
崇文帝點頭,倒也應了她,“朕需要你幫忙去林城押一趟藥鏢,這難不倒你吧?”崇文帝眼睛微瞇,“長林盟的三掌事。”
見他點出自己在江湖上的身份,殷羅笑意加深,“不愧是皇上,”可她腦海里下一秒就想起了早前池夜跟她說的話,池夜怎么會知道崇文帝要找她押鏢?她心里納悶得很,面上卻能做到不動聲色,她繼續問道:“運到林城何處?那批藥現今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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