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確立黃老之治(2/4)
。”
張良無奈,只得割了片肉吃。
侍奉在一旁的留侯夫人和二公子張僻疆則喜在心里。一家之主瘋了般,不愿出去做事,要不就在家種些花花草草,要么跑到深山老林里幾月不理家事,讓家人頭疼得很。現在太后過來,強制要求留侯為漢廷做事,對留侯的家人來說,簡直是在拯救留候的老命。有些話,也只有太后敢不深不淺地說他幾句。
“現在的時局你一定明白,朝廷中就我和皇帝母子,外面是先帝之子的幾個藩國,但劉姓王都年齡稚嫩,所有藩國的大小國務都掌握在他們手中,他們統御百官朝臣,手中又握有兵權,經常無視漢廷和皇帝的威儀。此時,忠心不二的蕭丞相又來日無多,等曹參回來,我有點擔心那些武夫與曹丞相一起,架空帝權,從此政出相府。”
張良想了一下,搖搖頭,“陛下多慮了。若沒有太后,您擔憂的事可能會發生,有太后在,他們想挾天子出政令,恐怕沒那么容易。”
“我擔心的還不是這個,是大漢的走向。大儒叔孫通和儒士陸賈,對皇帝影響頗大,若他也和那些武人功狗們聯合起來,走秦國的法儒之路,可如何是好?”
張良這才重視起來,“太后的意思是?”
“子房,實話說了吧,現在大漢在二世的現在就到了十字路口,眼下是繼續先帝與人休息基礎上,是向昔日秦國的法家傾斜,還是走向儒家,大家現在都在明里暗里爭奪我朝的道路走向。我想在朝議時請你出現在宣室殿,代表道家學派,其實你不用出聲,只要能站在那里,大家就知道你我的態度。我們的治世原則是一樣的,我的父親呂太公也是法家的信徒,和黃公有舊交。我就想在兩個丞相接任之間,趕緊把治國思路定下來,曹丞相到來后,就不要再折騰了。”
“陛下,到時恐怕商山四皓也會在場。”
“他們是他們,你是你。我想讓這場儒道之爭,徹底平復下來,讓道家學派成為大漢發展的指導思想。這對我和皇帝都很重要!在皇帝成年親政之前,我不希望那幫人再經常在皇帝面前嘀嘀咕咕,把漢廷朝綱變來變去。子房,我們要一戰成功!為道家之治,為我們的理想,為了大漢的天下百姓!”
張良這才凝重地點點頭,馬上拿起刀子,切割肉吃,吃飽喝足,好靜觀明日朝堂上紛爭。
至于太后許諾的蕭何之后的左右丞相之位,張良并沒放在心上,但感激太后的好意。張良作為道派大賢,早看透了世道人心,當年劉邦建立大業時就許了高官厚祿,張良為自保,只與邦謀,不與邦交,早早放逐了自己。不是劉邦不夠寬厚和誠意,而是人一旦登上權力之巔,便如虎入山林,龍入海域,你與之打交道的不再是人,而是天子,是神魔的化身,不能再用普通之人的標準度之。所謂伴君如伴虎,張良五代韓國相國世家,對權力財富自然視若浮云,不再貪求,亦不再侍權。當今的呂雉,在他看來,不過是第二個劉邦,第二個天子與神魔,他們夫妻簡直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共同的特點都是威烈如虎狼,狡黠如狐貍,只能敬而遠之,不能再而友之。他把自己放在離天子最安全的距離,只受他們的感恩和眷顧,卻不受魔爪之利。而左右丞相,那在烈虎利爪之內,他不貪慕那個位置。
也因此,無論劉邦,呂雉,還是劉盈,都對帝師張良敬慕不衰。
第二天,未央宮宣室殿的朝會開始。
因事關國體,呂雉主持了整個朝議:“我們漢家,自先帝登基為帝,至今已有七八年,大漢內治外政已初規模,蕭何治律令,韓信整軍紀,張蒼定章程,叔孫通制禮儀,現在唯有治國思想和立國理念尚懸而未決。今天召各位眾卿前來,共商我大漢未來的國家走向,茲事體事關重大,還請各位卿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若哪位提出合適的立國之念,乃是我朝國師。”
劉盈端坐于上座,在聽這些大漢境內最有學問的博士群辯論治國方向前,正襟危坐已示態度,卻閉上眼睛。大儒叔孫通是先帝就指定的太子傅,到現在還恨不得天天在自己耳邊教化,而道家的張良陳平等人,都是自己兒時就跟隨的玩伴,也是帝師;商山四皓更是對自己的帝位有再造之恩。對這些對立的儒道兩方,劉盈都有個人的感恩之念,為了不讓個人情感打擾國家的走向,就要閉上眼睛,只擺出耳朵,聆聽上天的“真諦”。
呂雉卻是不用,自己出身就有道家色彩,呂太公一生踐行道家“大道若損,損有余而補不足”和“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圣人不仁,百姓為芻狗”的理論,當然對儒家也不陌生。她心有所傾,并不是來聽真理,而是看著道家學派的大賢們如何把儒家學派說服,從而讓道家像法家統治秦朝一樣,在漢朝也樹立起威儀。
呂雉骨子里,流淌著道家的血液。
一,要不要尊古?
儒家:從大周分封時,天下儼然,諸侯敬重天子,天子仁愛世人,那是一個大同社會。當然要尊古。
道家:世俗之人,多尊古而賤今。大同社會是很美好,誰人見識過?到頭來不過是空夢一場。我們要生活在現下。
儒家:我們力倡“君倡而臣和,君先而臣隨”的君臣秩序,天下將以天子為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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