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濉河鎮(1/2)
第二天大早,少年一如既往,洗漱后照了個鏡子,在庭院中央修習自己的功法,修完之后,只是感到勞累,剛轉過身,看到一臉賤笑望著自己的高晨,嚇得差點退倒在地上。
“你干嘛?”倪令憤恨道。
“少爺不是讓我兩天后來答復您么,我等您練完功來匯報面壁成果啊。”青年委屈道。
少年膛目,“那你想清楚了?”
“恩,少爺待我不薄,高晨自當生死追隨。”青年一臉認真,信誓旦旦的回道。
倪令結舌,“不對啊,這小子哪像是個會跟著少爺福禍相依的主啊,聰明人都會選擇進入內府修行從而一飛沖天的,難不成這次識人有誤,自己的侍從只是個修煉天才,實際是個白癡?”
“算了,不管了,有個了解自己生活習性的侍從又不是壞事,也省的從新找一個了?!鄙倌赀@樣想著。
“那好吧,你先收拾著行李,等我的兩月禁閉結束,就即刻啟程。”倪令點了點頭,很是滿意道。
又過了近十天,少年禁滿釋放,讓高晨幫著收拾好了遠行的一切裝備,回到正堂,那里有著幾位族老坐在兩側候著,自己的父親和兩位哥哥則落座在中央位置。
倪令上來對著眾人行了禮數,在唯一剩下的最靠近大門的偏僻位置坐了下來,他是最小輩,理應如此,即使是為他踐行也不能壞了規矩。
“令兒,你準備什么時候離開?”最中央男子道。
“回父親,孩兒打算今晚就出發?!蹦吡钇鹕淼馈?
“濉河鎮那邊我已經吩咐下去了,你此次去歷練學習,還不能交接鎮守的位置?!?
“孩兒知曉。”
“嗯?!蹦凶狱c頭,對自己的這個孩子很是滿意,“來人,將東西抬進來?!蹦叩略蝗惶痤^對著門外吩咐道。
僅僅不多會兒,兩個青衣侍從抬著一個紫褐色的箱子走了進來,小心翼翼的將箱子落放至青石地面上。
“這是我早些年外出歷練時尋得的一些幫助修行的良寶,其中多數存在了府中庫房內,這一些應該夠你修行一段時間?!钡耐?。中年男子開口道。
此語一處,在場很多人呼吸都變得有些沉重起來,大家長在庫內存了好東西他們都知道,除非有大功績者會得到賞賜,否則尋常人難得一見,但在場者除了三個嫡子,哪一個又是普通之輩,這些都是家中地位尊崇的長輩,庫存的東西,他們多多少少知道些的,都能夠是讓老一輩心生渴求的寶材。如今這一整箱又得是有多么珍貴,很多老者都生出了半路打劫的心思,但思忖得失后,又無奈的打消了念頭。倪德元曾經是莫桑城的三大強者之一,如今更是隱隱居于第一了,他既然敢當著眾人的面將這寶物拿出,自然就已經做好了一切防備,這樣深不可測的老狐貍只要還在世一天,莫桑城內就無人敢動小少爺一毫。
倪令心生喜意,他當然注意到周圍人的反應,知曉收獲到不得了的寶物了,心里是又喜又驚。
“孩兒謝過父親,在令兒去歷練的這段時間里,父親你一定要注意保重身體,不用為我擔心,孩兒年齡雖小,但還是能照顧好自己的。”讓人信服的聲音。倪令躬身行大禮,說完又向著堂中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響頭,他這兩世,只認一個父親。
中年男子停下手中轉動的磁球,很是欣慰,難得在眾人面前露出極度慈祥的姿態,諸位族老心中顫動,徹底知曉族長對小少爺極度深沉的關愛,不得已將藏在心中的最后一點小貪念也給徹底扼殺掉,恐怕誰敢傷了小少爺,倪德元會發瘋的。倪府可以莫名少了任何一位族老,甚至全部族老,但家主只有一位,他在,倪府興榮,無人招惹,他沒,倪府會立刻跌下神位,腹背受敵,沒有人會追究這樣一位撐起整個倪府的瓊梁巨柱。
等少年出來,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他回到了那顆枯樹下,可并沒有看到烏鴉精。不以為意的感覺,倪令倚坐在樹底,雙腿伸開伸直,嘴里叼著草,一副等待被廚鏟翻身的咸魚樣子。過不了幾個時辰,他就要去往濉河鎮了,這一去也不知道要多久,可能是十年,又或是數年,也可能十數年,等到自己接替了濉河鎮鎮守位置后,或許還能在大家長暗疾發作的時候趕回來見最后一面。
少年恍然,腦袋中已經過了無數好的不好的交雜的畫面。復雜的神情。既有對倪府狀況的擔憂,又有對濉河鎮生活的迷茫。猜不透數月后,數年后,十數年后,數十年后等待他的會是什么樣的生活。
天色昏暗下來,暮靄沉沉,少年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鬼使神差的瞥一眼芝冉所在的房間。他現在就要離開了,家主已經幫他備好了車駕。
那個以往熟悉的屋子門口,此時又多出數十株不一樣的蘭草品類,木門仍舊沒開一條縫隙,倪令沒來由的覺得胸口一悶,旋即低聲嘆了口氣。
他只是個平凡人,沒有這個世界仙人那么大的野心,一生只為修行,只為悟道,是為了了強大己身;或者另一些人為了權利,為了榮譽,是為了得到。他只為生活安逸無惱,所以他連個女孩都放不下,連個遠修暫別都覺得痛苦不堪。
平凡人最是多情,只是他們不會說。
“本不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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