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節、奢侈的肥皂(1/3)
?“如此情境,難道朝堂之上袞袞諸公就沒有感言的嗎?”一個年輕的秀才站在一個酒樓之上慷慨激昂,他的身邊圍著不少年齡相近的讀書人,一個個也是面帶激憤之色。
這時坐在一邊看上去像是富家子弟的人搖頭晃腦的說到:“王兄有所不知,非是袞袞諸公無人敢言,而是陛下讓他們說不出話來。”
接著這個人站起身來搖頭晃腦的將自己知道的一點內幕說了出來,而且正是上次朝會首輔寧焦的那點糗事:“……由此可見,誰若是想管這件事,就要先吐出自家的田產已證清白,試問誰還敢出頭?”
聽他這么一說,那幾個秀才更加錢的氣憤紛紛叫嚷著,說是六部九卿加上內閣那幾位大人就是尸位素餐,為了自家一點蠅頭小利罔顧天下讀書人!
姜田在一間雅間里聽著,只覺得這幾個書生太過無恥。你自己的既得利益被剝奪了,還指望別人替你出頭?人家不愿意吃這個啞巴虧,你們就什么難聽罵什么。說到底被剝奪的權利完全就是一種不公平的特權,還虧他們張口閉口的圣人教導,就這種人哪怕考上了公務員,也是欺上瞞下貪污索賄的惡吏。在姜田的對面,正被人辱罵的皇帝張韜則津津有味的喝著茶。
看著悠閑的皇帝,姜田實在是不知道這位爺究竟是怎么想的:“您這次出手夠快的,真難得內閣那幾位沒給你找麻煩。”
張韜嗑著瓜子滿不在乎的說:“怎么會沒找麻煩,天天在耳根子底下磨嘰,就差一哭二鬧三上吊了,好在我技高一籌,一開始的方案和雍正的沒多少區別,幾番討價還價之下這才給前明的舉人、進士們留個臺階,如若不然我就要派軍隊強制推行!”
姜田在腦海中想象著當時的情景,可見那些老頑固們一個個只能捏著鼻子認了,能為天下間的同僚們爭取到幾十年的緩沖期就已經是極限了,以前的朝代讀書人地位高,就是朝廷都輕易不敢得罪,除非你遇上一個暴君,否則只要考試水平夠高,幾乎能在民間橫著走。可是眼下這位皇帝不吃這一套,且不說人家本來就瞧不上儒學,就算你們全都罷官,人家正好能從軍隊中提拔自己的親信,到時候還真是哭都沒地方哭去。姜田打量著這個包間,雖然看結構已經有些年頭了,但是保養的還不錯。推開窗子不遠處就是劉均定家的酒樓,可以說是競爭對手的兩家相隔不到百米。
“您怎么選這么個地方,尤其還在劉家對面?”姜田沒心思聽那幾個嘴上沒毛的小子胡說,指著窗外北來順的匾額說到:“瞧那房子蓋的,還真有點暴發戶的意思。”
張韜被姜田的說辭逗樂了:“你這話要是讓劉老頭聽見,一準能找你拼命,我不選他哪里就是嫌麻煩,反正這次我也不出面,你不是答應給他家每年剩幾塊鏡子嗎?只要到時候隨便給他點好處,還能跟你計較拍賣會在哪舉行?”
姜田知道這個皇上比自己更了解劉均定,也就不再說什么了。今天早上皇上派人到作坊里傳話,說是今天在這個酒樓里碰頭,屆時皇帝將穿著一身棉布長袍做行商打扮。姜田一開始還奇怪,怎么微服私訪還帶接頭暗號的?等來到這條街上才想起來這是劉家的地盤,要是讓劉老頭知道皇帝蒞臨大柵欄卻沒進他家門,那真的是能殺過來勤王護駕,到時候也就不用私房了,等著滿街的人給他磕頭吧。
還別說,剛剛坐下沒多長時間,就正好聽見這幾個黃口小兒在這里大放厥詞,難怪張韜喜歡這種私訪的形式,的確能聽見不少朝堂上聽不見的聲音。不過恐怕聽了這些人的高論之后,原本可能還覺得有點激進的改革,會被徹底的執行下去。誰敢擋著改革的路那誰就要付出代價。別看姜田同張韜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他知道這個皇帝的城府已經很深了,眼下他雖然是樂呵呵的喝茶吃瓜子,但是內心中已經徹底的被這些家伙給惡心著了。
張韜聽外邊的動靜已經小了下來,想是那幾個小子離開了,然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漱漱嘴:“既然你也覺得這里不錯,那就在這開拍賣會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身邊的一個侍衛招了招手,于是那個人會意的領命而去。姜田猜測可能是讓這個人去預定包場的時間。最后商定為二月二龍抬頭哪天進行拍賣,這幾天就會有人散出風去做廣告。要說這個時代的廣告宣傳還是依靠口口相傳,但是皇帝決定搞個創新,他讓人畫了一個簡易的招貼畫,然后用姜田發明的石印法進行印刷,前后一共印了幾百張,最后命人招貼在大街小巷,并且雇傭了一些閑人逢人便說:“你知道姜大人要拍賣鏡子嗎?不知道吧,就在二月二那天……”
從頭到尾任何人都沒有透露出關于皇家的任何字眼,但是消息靈通人士們早就知道那些鏡子是皇帝讓研制的,甚至還有人掌握了皇后失去了心愛的水晶鏡子之后大發雌威,逼得皇帝無處躲藏,后來皇上實在是沒辦法了,只好又逼著姜田抓緊研制鏡子,并且下了死命令,若是研制不成功就讓他提頭來見……
“我怎么不知道還有這道命令?”在作坊里調試機器的姜田哭笑不得:“這幫造謠的究竟是出于什么心理?”
來傳話的劉寶鎧可不這么認為:“這肯定是有人泄露了消息,要不然怎么會連太子打碎鏡子的事情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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