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諾言難兌現(1/2)
?一個破壇子居然賣了二百兩銀子,你說這事會不會轟動běijīng城?當面交割清楚銀兩之后,看著圍觀群眾那熱切的眼神,姜田似乎明白了自己的處境,這就是現實版的立木賞金呀!身為穿越者,那位登基坐殿的皇帝自然希望能建設一個以科學技術為主的社會,但是千百年來流傳下來的社會慣xìng不會因為他這個皇帝的橫空出世就會輕易改變,那么如何才能讓普通百姓接受新鮮的事物呢?自然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
看見白花花的銀子,姜田也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力氣,竟然雙手一捧摟在懷中,大搖大擺的朝著倚紅樓而去,雖說這些銀子折合成現代度量單位僅僅是不到15市斤,可對于姜田這個書生來說還是有些重量的,恐怕是這些天經常提水練出了一點力氣,否則就他這種拿法不用賊人搶奪,自己就會因為抱持不住而散落一地。當時自然有些看熱鬧的龜奴前來報信,倚紅樓的陳媽媽沒想到這個讓人厭惡的酸丁竟然這么快就賺了二百兩巨款,這些錢放在當紅姑娘眼中自然算不上什么,可要贖買一個粗使丫鬟卻又綽綽有余。
“呦……”滿面hūn風的老鴇子滿臉堆笑的小跑了出來,嘴里還拖著一聲令歌唱家汗顏的長腔:“我說今天早上怎么喜鵲叫個不停呢,原來是公子您來了!”
話說當初姜田是被夕蕓姑娘像拖死狗一樣從后門拽進來的,眼下他卻是大搖大擺的走正門,別看他的小身板被銀子累的左搖右晃,可在陳媽媽眼中這才是財神爺的派頭。
姜田也不廢話,找了張桌子將那些銀子往上一堆:“我要贖人!”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卻言簡意賅,誰都知道他是要來贖人的,可您別這么招搖行嗎?還別說他這種不懂行的行為倒的確有些另類,別看來此處消費的經常是揮金如土,可一般都得拿腔作勢的透出那么一股子風雅,甭管是真的也好裝的也罷,總之不能讓人覺得自己粗俗膚淺。唯獨這位秀才公算是近年來少有的奇葩,被一個使女所救,自貶身份當個跑堂的,鼓搗個破罐子卻賺了二百兩銀子,現在他就站在這等著接走自己的救命恩人。
陳媽媽看著桌子上的銀子兩眼直放光,她可不是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女子,但對銀子的抵抗力還是幾乎為零,兩眼直勾勾的看著桌子上的銀堆她連頭都不轉一下,就招呼身邊的一個龜奴去將夕蕓叫來,嘴里還不停的拍著姜田的馬屁,說她早就看出對方不一般來,這么重情重義的年輕人可是不多見了。
姜田面無表情的聽著她拍馬屁,沒有任何的反應,他知道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別看被一個穿越人士當了皇帝,可人xìng在任何時代都是雷同的,歷史上除了極少數的牛人所建立起的短暫時代之外,社會的普遍法則就是弱肉強食,擁有更多資源的一方獲得最終的勝利,現在他手中有銀子,那么他就是倚紅樓的座上客,明天身無分了,這里照舊不歡迎窮光蛋。
夕蕓被人以最快的速度拽到了大堂之中,依舊穿著粗布裙子頭上只是帶著一支木簪,臉上止不住的露出錯愕好像還沒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直到此時姜田才由衷的一笑,緩步走到小姑娘身前伸出袖子擦了擦她臉上的汗水。
好在姜田還算是了解了這個時代的基本知識:“賣身契在那?”
正準備裝好銀子的陳媽媽臉上的笑容一僵,這發賣奴籍的哪來什么賣身契,按規矩可是終身為奴而且延及子孫,可她眼珠一轉心思活動開了,這規矩還是前朝定的,新朝還沒定下新的法度,照理說此時應該是沿用舊制,這人是贖不出來的。但是聽那些來這里消遣的達官貴人們閑談,當今萬歲對那種禍及子孫的老規矩有些不屑,說不定將來就會改制。就算規矩沒變,誰還會和她計較一個丫鬟的去留?真要有人計較,就說自己壓根沒賣,只是租給了別人。總不能讓到手的銀子就這么白白溜走。
想通了這個關節,她轉眼間又露出了諂媚的職業笑容:“呦……我說姜公子呀,咱倚紅樓在běijīng城也是數一數二的地方,您還信不過我嗎?這人您就領走好了。”
“別!”關鍵問題上姜田還是很清楚的:“人我是要領走,可這規矩也不能亂,將契約拿來咱們一同去官府勘驗。”
去官府?真要是見了官這問題就麻煩了,陳媽媽心里是這么想的,可嘴上沒這么說:“瞧您說的,我這倚紅樓向來是發賣犯官家眷的地方,什么時候都不需要身契,原先管事的早就沒有了,若是您高興只管將人領走就行。”
姜田皺起了眉頭,這話中的意思他聽明白了,就是說這里的人不是犯官家屬就是家中的仆役下人,主人犯了事自然一起受到了牽連,若是按明朝的規矩就算是永世不得翻身了。看夕蕓不像是大家閨秀的樣子,估計以前也是某個官員家的下人,所以老鴇子才敢讓自己將人領走。他心想這樣可不是個辦法,若是真就這么走了,她回頭再反悔說自己拐帶少女可怎么辦?
“這樣吧,既然你拿不出身契,就寫下一份字據,將夕蕓姑娘自愿賣與我。”姜田開出了條件,這也算是一種保險措施。
老鴇子正在猶豫的時候,只聽得屏風后邊突然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這是誰那么大的口氣,敢讓官坊寫字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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