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3/4)
主意的地方。
可是今天,那幾個常客都沒在,就寧小誠一個人。
他坐在電視前,兩只手支在沙發椅背上,正聚精會神的看著屏幕里的走勢圖。
他最近在跟進一支國外的風險證劵,瞅準了漲勢一口氣往里投了不少錢,想著狠撈一把,這幾天一直盯著,就住在這地方沒動,眼前正是收線的最好時機。
寧小誠是做風投起家的,但是干風投這一行都知道,贏的多,輸的也慘,最初那幾年他年輕,剛入行,心態不好,有時候一個晚上能賺幾千萬,可輸的時候也就那幾分鐘,幾次大起大落,人就頹了,每天窩在艷勢這個銷金窟里醉生夢死。
最后還是沈斯亮看不下去了,踢門進來,拎起鎮著紅酒的冰桶順著他頭發往下澆,那冰涼的水驚了寧小誠懷中衣衫半褪的美人兒,也清醒了他頭腦幾分。
他說,小誠,輸就輸了,再慘還能慘到哪去,大街上要飯?
寧小誠睜開迷迷瞪瞪的眼睛。
沈斯亮坐在地上,屈起一支腿,笑著看他,他一笑,寧小誠也笑了,沈斯亮說,真要飯,帶上武楊,哥們兒拿著咱以前上食堂吃飯用的搪瓷缸子,從東三環走到西四環,邊敲邊唱,一圈下來,還是條好漢。
寧小誠不禁腦子里想了下那幅畫面,一下就想明白了。
像沈斯亮說的,再慘還能慘到哪兒去?錢算個屁,賺的再多,不過是個數字,再怎么著,也抵不上這些兄弟情誼。
從此以后,他把這事兒看淡了,手也穩了,還真靠這個養活了不少生意。現在他玩兒的這些投資,還真就是玩,玩個運氣,玩個高興。
干這行,想的太雜,考慮的也太多,有時候小誠拿不準主意,就讓沈斯亮選,兩個代碼,緊著他挑,他選什么他就跟著買什么。
沈斯亮問:“不怕我給你弄賠了?”
小誠笑:“賠就賠了。”
可沈斯亮從來都沒失過手,他和小誠不一樣,想的沒他那么多,痛快,也狠,撈的就是眼前這一片勢,從不思前顧后,往往,這樣的人才更適合玩兒這個。
有時候小誠開玩笑,要不你干脆轉業得了,來我這兒當個顧問,你選的,你掙的,全都是你的,咱倆也是個伴兒。
小誠說這話的時候,沈斯亮穿著拖鞋,正蹲在家門口的臺階上玩兒石頭。
他說,這活兒我不干,你們玩錢的人,心思忒深。他說話的時候笑著,笑容純凈,讓小誠一下子就想起來很多年前的沈斯亮。
那時候哥幾個都還穿著開襠褲,他一跟他商量什么,他也是現在這樣,蹲在家門口,彈玻璃球,一顆小腦袋剃成蓋頭,眼中狡黠,可有自己的主意了。
寧小誠身后有人叫他:“哥?今兒怎么了,興致不高啊。”
程聰拽住那人:“別煩他,紐交所這時候剛開盤,他正在興頭上。”
那人頹廢靠回去,程聰踢了他一腳,問他:“好不容易帶你來一趟開開眼,怎么唉聲嘆氣的,晦氣。”
那人說:“還不是網上那檔子事兒,現在鬧得風言風語,我爸快給我罵死了。”
程聰也知道,有點幸災樂禍:“活該,誰讓把你爹給你購進設備的錢都買車了,我都跟你說了,環保排污這塊沒小事兒,一點錢也不能省,被人捅出來就是個新聞,現在怎么樣?東窗事發了吧。”
那人叼著煙,一臉萎靡。
正是金能集團的大公子。
大公子雖然臉上萎靡,可嘴里發著狠:“早晚我要把捅這事兒的人挖出來,聽說是什么報社干的,不是能寫嗎,回頭剁了他的爪子,讓他寫個夠。”
大公子和程聰差不多,老家在陜西,仗著這幾年家里做出了名堂,來混北京,金能集團其實還真是個干實事的產業,他老爹有意鍛煉他,投了資,把買賣交給兒子打理,奈何這小子不爭氣,一心只想吃喝玩樂,私下里把他老爹進設備的錢扣進自己腰包,廠子建在郊外,肆意排污放廢氣,說那些人命不值錢,堅持為這城里的霧霾貢獻自己一份力量。
程聰其實是看不上他這一套的,辦事忒損,其實大公子的身價在這些人里并不高,奈何程聰這人圓滑,誰也不得罪,面上過得去也就算了。
恰逢寧小誠收線,把股票挑了個最高點拋出去,短短幾分鐘,凈賺不少,他收起桌上的煙和手機,拿起外套。
一幫人站起來送他,程聰問他:“哥,你要走?”
這艷勢本來是寧小誠他們的地方,程聰就是帶了幾個兄弟來熱鬧熱鬧,順便來跟寧小誠談個合作,見他要走,反而有點鳩占鵲巢的意思。
寧小誠心情不錯,他拍拍程聰肩膀:“你們玩,我還有別的事兒,告訴樓下把賬記我身上。”
“哥,那我跟你說的那合作……”
“再說。”
見寧小誠要走,大公子趕緊沖到前頭給他拉開門,本來自己惹了禍,是想借著認識寧小誠這個機會在自己老子面前討個好,沒想到打自己進來,他就沒搭理自己。
“本來想跟您好好聊聊的,您忙,那就改天,改天。”
剛才他很程聰聊天,寧小誠多少也聽了幾句,賺那些不入流的錢,沒多大出息。這樣的人,管他是誰,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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